“哦!那该看戏就好好看戏,别随便出声。”月云歌淡淡瞥了一眼,目露嫌弃。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她最讨厌还是这种明明只是想看戏,却管不住自己的嘴,在不知内幕情况下还指指点点的人。
众人唏嘘一下,纷纷噤声。
庄芬菲理了理衣裳,瞪了月馨瑶一眼:“小贱人,看你还敢诬陷我,你姐姐都说你是故意陷害了,你还要继续装吗?”
月馨瑶见局势不对,低头呜咽,卑微地道歉:“我知道大姐姐看不起我,既然我大姐姐说是我陷害的,我认,我道歉,我不敢反抗。”
在场的除了嫡女,还有部分庶女,这嫡庶之争,在这封建的古代,一直都很激烈。
这一番‘迫不得已’的话语引起在场庶女们的共鸣,不少人用宛如利箭般的目光看着月云歌,那眼神,仿佛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一般。
月云歌麻了:“什么叫既然说是你?明明就是你,少在这扭曲事实。”
见过不要脸的,第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简直把她气得够呛。
“大姐姐,我不懂,你为什么帮外人都不帮我?就因为我是庶出的吗?”
“我在帮理。”月云歌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跟这样的人耍嘴皮子,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竹桃,我们走。”
刚转身,忽地又想起什么,她侧首斜睨一眼,发出警告:“以后少在我面前装可怜,我不是以前的月云歌,不吃你这一套!”
月馨瑶眼底划过阴鸷,她紧紧攥着帕子。
本想借悠悠之口来教训一下抢她簪子的庄芬菲和冷眼旁观的月云歌,没曾想失策了。
眼看着月云歌要走出去,她猛然想起什么,喊道:“大姐姐,你回府后一定要让王爷带你归宁啊,你嫁到王府一个多月了,都没归宁看望父亲母亲和祖母,大家都想你。”
这话听起来像是好心提醒月云歌,家人想念她,实际上只要动动脑子就能知道,这番话最突出的一个点就是她嫁入王府后并未归省。
在北宁国,夫妻成婚第三日,丈夫不带妻子归宁,那是对妻子和妻子娘家的轻视,如今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其中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心中有数。
没想到月馨瑶会将这事说出来,月云歌脚步一顿,回首冷冷扫了月馨瑶一眼:“我明日自然会回去看望家人,不用你提醒。”
“那好,瑶儿回去便跟父亲说,明日我们等姐姐和姐夫一块回门。”
然而月馨瑶话音刚落,就迎来庄芬菲一巴掌,后者气势如雷。
“小贱人,现在该轮到我们算算这笔账了,现在我看谁还会为你出手!”
刚才为月馨瑶开口的人现在都退到一旁看戏去了,虽说她长得可人,但不会有人真的为了一个庶女去得罪别人家的千金嫡女,划不来。
荷香将月馨瑶护在身后:“庄小姐,你要是打了我家小姐,国公爷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然而庄芬菲却粗鲁地啐了一口,恶狠狠道:“呸!一个庶女,在本小姐面前摆什么谱!”
月云歌迈出门槛的时候,唇角勾起冷笑,得意地看了一眼被打的月馨瑶。
自作孽!
这蠢货还以为平日里装可怜的招数对谁都有用,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被打得晕头转向的月馨瑶咬牙切齿看着月云歌的背影,眼里多了几分恶毒。
这些看戏的人越来越多了,月馨瑶用力撞开庄芬菲的身子,落荒而逃,荷香见状,也跟着跑,主仆二人如同过街老鼠那般,飞快窜离闹事。
与此同时,月云歌等人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在门外看戏。
“王妃,我早就看三小姐不惯了,以前在国公府,她老是害哄你给好东西,好多都是你喜欢的,都被她要走了,我真替小姐感到不值!”
“既然说到这个,那明儿咱们回国公府就去问她把东西要回来,那都是真金白银啊!”
竹桃点点头:“那我现在回府跟王爷说,还赶得及收拾。”
虽然不知道王爷之前为何不带王妃归宁,但今天王妃的话都放出来了,要是不回去,可要丢大脸了。
月云歌一把拉住竹桃,皱眉不解:“跟他说做什么?”
“王爷自然要陪王妃一块归宁啊……”
“三朝回门早就过了,我们这次回府不算归宁了,不用跟他说。”
【带这狗男人一块回去,只会影响到我的心情,更影响到我发挥。】
本就离得不远的君墨尘自然而然就听到她的心里话。
想到这女人竟然不愿意带上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这女人越是不愿意,他就偏要跟她对着来,谁让这女人要无视自己。
“尘东,回去让人准备一下,本王明日带王妃回门。”
“啊?”尘东一怔。
“别愣者,赶紧准备。”
“是!”尘东莫名其妙地回府。
几人正准备继续逛逛,就又看到坐在一旁酒肆中、握着酒杯冲月云歌晃了晃的龚然。
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月云歌皱眉,不耐烦地走开。
见状,龚然捏着一个酒杯走过来:“云月公子,给几分薄面,共饮一杯?”
“和你不熟!还有,你刚才想必已经听到金宝阁里众人的谈话,知道我的身份,为了避嫌,你还是不要离我太近为好,我已经有丈夫了。”月云歌一脸冷淡地拒绝。
要是被君墨尘那个狗男人知道,指不定又要诬陷她勾引男人了。
想到莫名其妙就要跟他吵架,她就头疼!
看到这一幕的君墨尘黑着脸本欲上前,听到她的话后,怒气瞬间瓦解,面上露出满意之色,心里也沁着丝丝甜意。
然而龚然却不以为然,温润一笑:“在下只是见王妃医术高超,想和王妃交个朋友罢了,何苦拒人于千里呢?”
月云歌冷笑,一针见血:“肆意搭讪和故意靠近有夫之妇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罢,她无视龚然那仿佛咽了苍蝇般的脸色,侧身越过他。
若是之前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凑过来要交朋友,那还说得过去,但现在明知自己是王妃,还要凑过来死皮赖脸交朋友,动机必然不纯。
龚然再次伸手拉住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