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狗咬了!”月云歌没好气道。
睡醒后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被那狗男人抱在怀中,真晦气!
她一边在心里抱怨,一边打理自己凌乱的衣裳和秀发。
正好这时侍卫提着她的鞋子匆匆赶来,“王妃,王爷让属下将您的鞋子拿过来。”
“好,给我就行,谢谢。”她伸手将鞋子拿过来穿上。
这一句谢谢,侍卫受宠若惊:“王妃别客气,都是属下该做的,属下先行告退。”
等侍卫走后,虚竹笑容满面,目光打量了一下她那红肿的双唇,看破不说破,“王妃不介意的话,可以坐一旁陪老夫晒晒太阳。”
“不介意。”月云歌莞尔,伸了一个懒腰,走过去坐下来。
虚竹将一本医书丢过去给她,顺便说道:“已经让厨房准备吃的了。”
“啊,那就好。”她一怔,虚竹先生不说,她都忘了自己现在正在饿肚子。
随后,两人晒着太阳,无言以对。
不想回去面对君墨尘,她干脆就捧着医书看,这医书里面的知识,十之八九她都知道,只有其中之一是没学过,且没有多大用处的。
虚竹望了一眼身后,确定身后无人,问道:“王妃,有一事老夫还是很好奇。”
“先生请问,知无不言。”
“老夫好奇的是,你为何要留下这孩子?老夫上一次给你诊脉,是在一个多月前,那时的你就已经有孕一个月了,老夫也知道这孩子并非王爷的。”
闻言,月云歌想起上次被灌药,顿时明白这药是王爷朝虚竹要的,顿时脸色就不好了。
“孩子是无辜的。”她冷着脸回道。
“王妃难道不怕王爷发现?”虚竹深深看了她一眼。
上次被发现,王爷要了一副堕胎药。
若接下来再被发现,孩子大了,药不管用了,该如何?
“怕啊!”月云歌直话直说,她怕得要死,所以才会用药去控制住孕吐。
可最近药也不太管用了,竟然有些压制不住。
一想到那个狗男人的作风,这孩子要是被知道,能活下来才怪。
“那王妃有何打算?这孩子会显怀,迟早会被发现。”
“我……目前不知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吧,我救了他的命,也救了太后的,还有越儿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大不了等他发现的时候再跟他谈。”
月云歌并未注意到,君墨尘悄无声息来到两人身后,正好就听到她的话。
这女人想要跟他谈什么?
虚竹发觉君墨尘,跟她淡然说道:“有需要可以找老夫,老夫的话,王爷还是听的。”
这一番话引起她的好奇,她好奇虚竹先生的身份,能一直住在王府后山清净之地,这也不像是普通的府医,而且她发觉尘东等人对虚竹先生也很尊敬。
【虚竹先生开口的话,能让那狗男人留下我肚子里的孩子吗?】月云歌心想。
本来要走过来的君墨尘面色沉下,眸中压抑着风暴,冷冷地盯着她的背影。
孩子?那个野种竟然还在她的肚子里?
这女人根本就没有落掉野种!她一直在欺骗他,隐瞒他?
为何?为何她就这么在意那个野种?
那个男人究竟是谁,让她冒着被他发现的风险,还要将野种留下?
内心满是愤怒,他紧紧捏着拳头,深邃的黑眸就似那沉寂多年,未曾有过波动的寒潭,一丝温暖都不复存在。
要是之前,他肯定会冲过去,拧断她的脖子,让她尝尝欺骗他的滋味。
可如今,他却怎么都迈不动腿。
这时,月云歌侧首,一本正经地看着虚竹:“先生,我能知道你和王爷的关系吗?”
“老夫这条命是王爷救的,无处可去,便投奔到王爷麾下了。”
“哦!”原来这么简单啊!
哎,好像不对啊,如果狗男人是虚竹先生的恩人,那为何对虚竹先生如此恭敬?
但看虚竹先生不愿意提的样子,她也不好意思过问人家这么多私事。
忽然间,胃部传来不适,她忍不住干呕。
这一幕看得君墨尘是目眦欲裂,几欲控制不住要硬生生打掉她肚子里的野种。
一阵干呕过后,她掏出药吃下去。
虚竹看了一眼,闻了一下味道,叹息道:“此药损身,王妃日后还是少点用。”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月云歌轻轻摇头:“不用不行,被发现的话,王爷会宰了我的。”
闻声的君墨尘咬牙切齿:算这女人还有自知之明!
“是药三分毒,终有一天也瞒不住。”
月云歌咽了一下口水,耸耸肩:“那就到时候再说,现在还没发现,慢慢来,大不了一命换一命,等孩子出生,他宰了我算了。”
虚竹深表怀疑地问了一句:“王妃可是自愿嫁给王爷的?”
他真的很怀疑,她若是真心,便是以王爷为重,可她和王爷的相处,让他摸不清。
她很想说不是真心的,但现在自己顶着原主的皮囊,只能颔首:“是真心的,但天不遂人愿啊,被人设计被人毁,新婚当晚我想死却死不了……”
怒不可遏的君墨尘在听到这话后愣了一下,怒火消了一半。
被人设计被人毁?当真如此?
为了不被她发现,他将身形隐藏起来。
“生命诚可贵,王妃人好心善,王爷会欢喜的。”
闻言,月云歌扑哧笑出声,随后又自嘲:“先生有所不知,我这样的人,没人喜欢。”
换作现代,不是大碍,但这是古代,未成亲之前被夺了清白,只有死路一条。
原主也是放不下那个狗男人,所以才会怀着希冀嫁过来,但被月清柔那小贱人和狗男人的骚操作刺激一下,才会绝望到寻死。
“若是王爷不介意呢?”
“没有男人会不介意的。”月云歌笑容寡淡,“先生,我们不谈这个了。”
她现在连头绪都没有,压根不知道对原主动手的是谁。
要是被她知道,肯定会让他这辈子当一个太监!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月云歌倏然噤声,然而来的却是送午膳的侍女。
“王妃、虚竹先生,午膳做好了。”
“好,我们等会儿就过去。”月云歌长吁一口气,幸亏不是那狗男人!
“是。”侍女应声,看了看四周,纳闷地嘀咕:“王爷怎么不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