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云歌捂着鼻子,眼里微怒。
好痛,这个狗男人干嘛要停下来。
“月云歌,本王问你,刚才在御书房,你可有撒谎?”
“王爷此话怎讲?妾身为何要撒谎?对妾身有什么好处吗?”
“你一个连武功都没有的柔弱女子,是如何救了十二,又是如何离开的?本王不信你能这么轻松就从那个地方抽身!”君墨尘语气凌厉,眼里满是质疑。
月云歌冷嗤,挑挑眉瞪了他一眼:“不是王爷不信,这事情就不存在的!妾身的确没有武功,但又不是没有头脑,不是那种被抓了就乖乖屈服的人!”
狗男人,她说的话在他这里,难道就没有一点可信度吗?
君墨尘闻言,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磨了磨后槽牙:“待回王府,你需得将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不得有半点隐瞒!”
“妾身今天在御书房已经说过了。”她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淡淡瞥了他一眼。
既然不信她,为何又要问?
还不如直接去查,有能耐就这件事查清楚!
【没能耐的男人才会在这里欺负女人,废物!】
君墨尘表情一僵。
他欺负她?他什么时候欺负她了?她竟然敢骂他废物?
“月云歌,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本王?”
卧槽?月云歌惊了,表情微变:他怎么看出来她在心里骂他了?
不管如何,这是万万不能承认的。
“王爷说笑了,妾身可没有。”
“你在撒谎!”君墨尘再次欺身上前,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
月云歌一阵无语,她就算骂他了,他又能怎样?他有证据证明是骂他吗?
“咻——”
利箭破空而来,杀意十足,对准的正是月云歌的后背。
“小心!”君墨尘目光一冷,抱着她往旁边打了个滚,避开突如其来的羽箭。
然而又是几支羽箭射过来,他连忙抱着她躲闪,却还是不注意胳膊中了箭。
惊魂未定的月云歌扯开嗓子就喊道:“来人啊,有刺客——”
竟然在皇宫行刺,真是胆大包天!
不过,为什么要冒险在皇宫行刺啊?她很想不明白。
御林军很快出现在两人面前,看到受伤的君墨尘,吓了一大跳。
“硕南王,王妃,刺客……刺客往哪跑了?”
“废物!还有脸问本王?连宫里混进刺客都不知道!还不赶紧去搜!”君墨尘目光阴鸷,冷眸一瞥,怒形于色。
“是!”御林军连忙去搜查。
看着他为救自己而受伤的胳膊,月云歌内心五味杂陈。
这狗男人不是巴不得她死吗,怎么还会舍身救她?
“那个……”月云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干脆就直接上去帮他拔箭,撕开布料豁口,从储药空间里拿出创伤膏轻轻抹在他的伤口上。
与其说废话,还不如直接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君墨尘低头,正好看到她细心为自己处理伤口,内心不免得多了几分情绪。
若是她日后都这样安静听话,乖乖的,那感觉应该会好许多。
月云歌抬眸,刚好接触到他灼热的目光,不由得讪讪地再次垂眸,咕哝道:“王爷,你这么厉害,怎么会连箭都躲不过呢?”
他其实很想说马有失蹄,但不知为何,出口竟然就变成别的话语。
“那还不是你拖本王后腿!若非这样,本王轻而易举就躲过了!”
“……”
这狗男人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忘出口讥讽她啊……
因为他这无脑的一番话,两人陷入沉默。
月云歌将他的伤口处理好,面容再次恢复成往日的寡淡,语气也清冷不少:“箭头没有毒,但还是建议王爷十二时辰后再沾水,免得发炎。”
“嗯。”君墨尘脸色怅然。
这女人的脸,还真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来人。”
侍卫上前,“王爷。”
“将王妃送到启祥宫。”
闻言,月云歌微愣:“那你呢?”
“本王去将此事汇报给皇上,随后去严查刺客的事,你且先留在皇祖母寝宫等本王。”
她哦了一声,出于本能地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
就因为这一次的意外,加上最后她说的这句叮嘱,两人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硕南王夫妇在宫中被刺杀的消息很快传遍除启祥宫以外的宫殿,自然也惊动在御书房批改奏折的皇帝,后者勃然大怒,愤然撅断一支毛笔。
“来人,把御林军统领给朕找过来!朕倒要看看在这些饭桶是干什么吃的,大白天竟然能让刺客出现在皇城之中!”
-
启祥宫。
“儿臣参见皇祖母,皇祖母万安。”
“云歌丫头和越儿一样,日后在哀家面前不用行礼。”
对于太后的偏爱,月云歌内心备受感动,“谢皇祖母。”
太后眼里满是担忧,伸手招呼道:“客套话就别说了,赶紧快过来,让哀家看看。”
月云歌快步走过去,任由太后抓着她的胳膊一顿检查,最后太后看着她的脸,目中的心疼一览无余:“好孩子,让你受苦了,你都瘦了。”
“皇祖母,儿臣瘦点好,这样身子才窈窕。”
“傻丫头,这么瘦有什么好的!”太后嗔道,将月云歌拉到自己身边,“来这坐。”
月云歌余光环视,不禁问道:“皇祖母,越儿是回自己寝宫了吗?”
“嗯,越儿说乏了,便和邵嬷嬷回去了,还让哀家给你说一声,让你有空就进宫去陪他玩……唉,越儿这孩子,也是命苦的,七岁那年,一夜无故痴傻,不知缘由……”
说到这里,太后给她的只有无尽叹息。
听闻此言的月云歌垂眸沉吟。
能做到一夜痴傻,原因无非有两个,一是被药物干扰,二是受到刺激。
大夫说检查不出什么,或许是因为那一夜受到了什么刺激,所以才会导致这个后果。
“皇祖母,越儿七岁那年,他身边可曾发生过什么大事?”
“哎。”太后深深叹息,眼里流露出难过,像是很不想提及这件事。
一旁的宁嬷嬷伸手一边替抬头揉太阳穴,一边给月云歌解释:“王妃有所不知,那一年王爷和十二皇子的生母宸妃病逝。”
原来如此!月云歌颔首,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