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太后娘娘出事了!”一个太监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启禀皇上皇后,太后娘娘昏倒了。”
“传太医了吗?”皇上皱着眉头。
“传了,太医说是中毒了。”太监伏在地上,喘着粗气。
月云歌看了看君墨尘,见他神色难看,紧紧地抿着嘴。
“你们都随我去启祥宫。”皇上说道。
“父皇……”
“你们的事下次再议。”皇上神色有些不耐,开口打断。
启祥宫,月云歌和君墨尘在写外殿等候。
皇上皇后进去探望,约末过了半个时辰,还不见动静,太医倒是进去了一茬又一茬。
月云歌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拿起茶水,灌了一大口。
其他的皇子公主得到消息也纷纷赶来启祥宫,一向清净的太后居所,此时难得的热闹。
众人只能干着急,正值夏日,不一会衣衫就被汗水打湿。
月云歌伏在案板上,燥热的天气让人有些浮躁,启祥宫里点的冷香此时没有半点静神的作用,反而熏得她头发昏,她感觉手臂有些痒,低头一看,发现手臂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红点……
有人轻轻推了推月云歌的肩膀。
“撑不住了就退下,别没规矩的动来动去。”君墨尘蹙眉说道。
月云歌抽了抽嘴角,想上去揍人。
又过了一会儿,宁嬷嬷从内殿出来,众人围了上去。
宁嬷嬷神色凝重,对众人摇了摇头。
然后来到月云歌面前俯身,“皇上让老奴请硕南王和硕南王妃进来。”
一进去内殿,一股浓浓的香灰味熏得月云歌几乎窒息,她揉了揉太阳穴。
在记忆里,太后确实是礼佛之人,可这香灰味里居然夹杂着樟楠木的气味。
樟楠木是一种名贵的药材,跟制作香灰的一众材料气味十分相似,单从气味上几乎分辨不出,若不是月云歌对樟楠木过敏,她也难以分辨。
这么名贵的药材绝不可能被弄错!除非是人为故意……
皇上坐在榻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皇后在一旁替他揉着太阳穴。
而太后躺在床上,面色蜡黄毫无光泽,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在月云歌的记忆里,太后应该是个保养得当的富贵老太太模样。
宁嬷嬷终于撑不住了,摸了摸眼泪:“王妃,前几个月太后娘娘就一直说头疼,请了太医来看了也没用,没想到今日就倒下了,太医都说,太后娘娘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月云歌心脏缩紧,脑子闪过太后的笑靥,她知道太后中了什么毒,也可以解,可她该如何解释她会医术的事?她来自未来的事一但被揭穿,那便是死路一条。
她本就已经举步为难,明智的选择应该是明哲保身……
君墨尘突然抬头,死死盯着月云歌,眸中晦暗不明。
什么?
这女人什么时候会医术的?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隐藏的可真够深的。
月云歌还在做着自己的思想斗争,完全没有注意到君墨尘的异常。
她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为医者,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看着有人死在自己面前。】
君墨尘垂下了眸,他莫名的相信月云歌能解太后的毒,幸好她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否则他就只能用一些不好的手段了……
“父皇,儿臣学过一点岐黄之术,请允许儿臣为太后诊治。”月云歌挺直腰板跪下。
皇上掀开了眼皮,有些凉薄:“你好大的胆子,会一点皮毛也敢给太后诊治?”
“太后所中之毒,儿臣曾经在一本古籍上见过类似的。”月云歌不卑不亢地说道,“太后娘娘对儿臣甚是疼爱,儿臣绝不会害她!”
“胡闹,你一个大家闺秀从哪学的医术?让你胡来,这责任你担的起吗?”褪去温柔的外壳,皇后的眉眼一下子凌厉了起来。
“儿臣愿用自己的性命担保。”
“耽误了母后的病情,你十条命都不够抵!”皇后上挑的眉眼全是不耐。
君墨尘走到月云歌身边,说道:“儿臣愿硕南王府做保,请父皇让她一试。”
月云歌诧异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菱角分明的下颚。
皇上眼里有些不可置信:“羿儿,你……罢了,月云歌你若是能解了太后的毒,朕重重有赏,要是不能……哼”
“谢皇上。”月云歌面露喜色。
皇后微微眯了眯眼,精致的凤眸露出凶狠的光。
月云歌从太医那里取了一包三寸长的银针,她白皙修长的手指捻住一根根银针稳当当扎进太后头部的穴位。
“这……在头部施针的方法老夫只在古籍里见过,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没想到王妃年纪轻轻医术竟然如此高明。”太医们面面相觑,眼里带着赞赏和钦佩
众人也屏气注视,月云歌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施针排毒看着简单,她现在脆弱地就像一碰就倒的纸片,全靠一口气撑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月云歌收回最后一根针,她松了一口气,人就这么倒了下去。
“太后娘娘醒了!”有人惊呼。
太后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只需她再施两次针,就能彻底解决,月云歌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君墨尘伸手接住她,搂着她消瘦单薄的肩,心里五味杂粮。
他眉头打结,眼底晦暗,冷冷地对愣在写一旁的太医们说道:“一群没用的东西,还不过来给王妃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