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云歌有些庆幸,若是她再晚来一步,这丫鬟就算不死也要残废。
打板子的仆人一滞,月云歌扑过去生气说:“谁让你们动用私刑的?”
丫鬟仰起头,满脸泪水:“呜呜呜,求王妃救命。”
虽然心里对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世界早有准备,但月云歌还是对眼前景象感到震怒。
“回王妃,这是侧妃的命令。”管家在一旁说道。
月云歌冷哼一声:“这是我的丫鬟,没有我命令,你们谁都不能动。”
她扶起这丫鬟就要走,管家着急说:“这……王妃娘娘您不能带走这丫鬟。”
月清柔深受王爷宠爱,管家怎么敢得罪她。
这丫鬟伤得很重,得赶紧救治,月云歌懒得和别人掰扯,冷冷地道:“我是太后亲封的硕南王妃,擦擦你的狗眼搞清楚谁才是王府的女主人。”
管家许是被月云歌的气势震住了,一时忘了阻拦。
月云歌把她带回了自己的住处,从储药空间里拿出了治伤的药,给她仔细处理了伤口,上了药。
丫鬟感动地呜呜地哭,月云歌还以为是她力道大,把她弄疼了。
于是轻声细语地说道:“疼吗?我再轻一点点,你忍一忍。”
丫鬟哭着摇头。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月云歌试着分散她的注意力。
“奴……奴婢怜儿。”怜儿抽泣道。
刚给怜儿处理完伤口,听到消息的月清柔就赶来了。
她扭着腰弱柳扶风地走进来,环佩叮当,头上的珠翠一步一摇,脂粉的香味瞬间弥漫了整间屋子。
月云歌冷冷地眯着眼打量着来人。
月清柔并不在意她的目光,笑脸盈盈:“姐姐还真是不挑剔。”
然后用嫌恶的目光扫了一眼床上的怜儿,“什么人都往床上带。”
这句话一语双关。
月云歌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冷笑道:“当然不及妹妹喜欢爬自己姐夫的床,低三下四地给人做小,可君墨尘新婚之夜连看都不去看你一眼。”
月清柔猛地一震,一脸错愕的在月云歌身上打量着。
怎么经过一夜,这破烂货嘴巴变得这么厉害了,整个人也都精明了许多。
哼!不管如何,也抢不走她的王爷。
被戳到痛处,月清柔粉面撕碎,露出狰狞的神色:“呵,要不是你使了如此下贱的手段,王爷怎么可能会看你这个破烂货一眼,还有这个贱丫头,我要你不得好死。”
突然想到了什么,月云歌猛地抬起头:“是你干的对不对?是你在我的酒水下了合欢散!”
月清柔得意的笑了笑,凑到了月云歌耳边,压低声音,红唇一张一合:“是又怎么样?总之你现在就是个破烂货,连给王爷提鞋都不配。”
原来如此,月云歌恨不得撕了她这张嘴脸:“你就不怕我告诉君墨尘?”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月清柔笑得花枝乱颤:“我的好姐姐,你可真傻,你觉得王爷会信吗?”
“你干尽这些丧尽天良的事,就会为了一个王妃的位置?”
“哼,这个位置本就该是我的,王爷丰神俊朗,你这个破烂货怎么配得上他,你只会成为他的污点!”
“来人,把这个贱婢拉下去乱棍打死。”月清柔指着趴在床上的怜儿,然后对着月云歌露出了挑衅的笑容。
门外进来了一大群仆妇,冲到床前抓住怜儿就想把她往下拖。
“啊!”怜儿吃痛大叫,月云歌立刻挡在她身前。
“放肆,你们给我住手。”月云歌怒道。
仆妇们微微一怔,没有继续,但也不敢放手,把目光投向了月清柔。
“你们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动手,出了事有我担着!”
仆妇们放了心,把月云歌推了个踉跄,使劲把怜儿从床上拖了下来。
月云歌眼里浸了寒霜,袖里翻出一根银针,狠狠扎进了月清柔的后颈。
月清柔没想到从前性子软诺的月云歌会跟她动手,来不及避闪,吃痛的大叫一声,“啊!”,身子一麻,瘫到在地。
月云歌揪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仰视自己,冷声道:“让她们住手,快点。”
“唔……你们这群蠢货快住手。”月清柔痛苦的说道。
仆妇都楞在原地不知所措,她们哪里见这场面?
“月云歌你快放开我,王爷要是知道你这么对我,不会放过……啊!”
月云歌用力一扯,月清柔发出了杀猪般地惨叫。
一个俊逸的身影风一样席卷而来,月清柔看到了救星,呜呜地哭泣起来,一改之前的骄横:“王爷,救我!”
君墨尘死死地扼住月云歌的手腕,皱起眉头,眼里迸出骇人的冷光:“月云歌,放手!”
月云歌抿紧唇,没有说话,忍着手上的疼,抓住月清柔的头发的手更加用力了。
月清柔又开始惨叫起来,只是这会儿君墨尘在场,叫的十分收敛。
君墨尘额上青筋暴起:“月云歌,你在找死!”
他手上的劲逐渐加大,月云歌手腕上火辣辣地疼,额头上冒出冷汗,她冷若冰霜的眼神对上了他暴怒的眸子。
“喀”,月云歌的手失了力,被他活生生捏脱臼了。
她冷冷一笑,抓住自己脱臼的手直接掰了回来,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生一次叫声,看着手里薅下的头发,唇齿间泄出一丝不屑的笑。
因为过于用力,她的嘴唇被咬破了,苍白的唇上染了点点鲜血,看起来有种凄惨的美。
君墨尘的心脏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有种异样的感觉在胸口蔓延,还没等他回过味来,一个娇俏的身影扑倒了他的怀里。
月清柔缩在他胸口嘤嘤嘤地哭:“王爷,妾身只想好好审一审这个丫鬟,不知道哪儿惹到姐姐了,要被姐姐这样对待……”
“都怪妾身不好,不该惹姐姐生气,不该审问姐姐身边的丫鬟,妾身只是不想让人误会姐姐,才想把事情调查清楚。”月清柔抬起泪水涟涟的大眼睛看向君墨尘。
君墨尘不着痕迹地推开月清柔,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月云歌怎么敢让你审人,她心虚着呢,审问的事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