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柒和尘捌对视一眼,他们一致摇头,异口同声:“属下不知。”
“哼!”君墨尘冷哼一声,背着手抬脚用力将听云阁的门踢开。
砰的一声,把睡眼惺忪的月云歌惊醒,她坐起来瞪了屋外一眼,眉眼别扭地皱在一起,喊道:“哪个混蛋大晚上的敢来我听云阁踹门?”
喊完她就后悔了。
听云阁有侍卫守着,在这硕南王府,能随意踹门的不就是君墨尘了吗?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也就转眼的功夫,自己房间的门也被踹开,月云歌不寒而栗。
“王爷?”这狗男人发病了?
君墨尘上前,目光犀利如刀,不管她只着中衣,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起来!”
“王爷作甚?”月云歌蹙眉,强忍关节处传来的撕扯感,借力起身。
“还问本王作甚?本王的面呢?二两银子不是白花的!”
这个女人,给下人煮面倒是勤快,给他就要收钱,她究竟是作何想的?
“二两银子是妾身给王爷煮一碗面,那碗面既已煮成,那这交易便结束。”月云歌挣扎,企图甩掉控制自己的爪子,奈何他力气太大,她挣扎几番也没有见效,就任由他抓着。
君墨尘冷着脸低吼:“那面呢?”
【动不动就吼人,这男人真是属狗的!】
月云歌勾起朱唇,笑容肆意:“王爷说过硕南王府勤俭节约,不得浪费吃食,王爷既已走开,妾身就以为王爷不吃了,故而赏给下人了。”
“你竟敢把本王花钱买的面赠送给下人?”君墨尘眉目肃然,眼中尽是凌厉。
“送都送了,王爷当如何?王爷难道不知面放久了就会坨,坨了就不好吃?”月云歌不再咄咄反驳,声音平和。
【好累啊,要是可以,我真的不想吵架,我只想好好苟着,就这么难吗?】
苟着?君墨尘听到她的心声,低头瞧见她眸中倦意,怒气消了一半。
这女人忙了一整天吧,从砌灶台到和面煮面,一直到刚才才宽衣入睡。
“那这碗面王妃就先欠着罢,本王下次再吃。”
虽不知他为何会突然不跟她争执下去,但她还是挺开心的,因为她可以好好睡个觉了。
等他松开手,她正想说‘王爷慢走’时,就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张开双臂。
【额?这狗男人大晚上的求抱抱?】
月云歌一脸懵逼。
这恶女人说什么胡话呢?君墨尘一囧,双臂僵在半空。
“还不替本王宽衣?”
“宽衣?干什么?”月云歌尴尬地抿嘴,他不会要留宿她这里吧?
不错,就是她想的那样,他说道:“本王想起新婚当晚未完成的事,今日刚好,趁着本王不忙,和王妃好好温存一番。”
月云歌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后退一步捂住胸口,讪讪笑道:“妾身今晚身体不适,扰了王爷兴致,王爷不如去幽兰苑,侧妃身体不适,王爷应当多陪陪才是。”
【让这狗男人和我睡?夭寿哦!】
君墨尘这次不怒反笑:“王妃身体也不适,本王应当陪王妃才是。”
月云歌内心大受震撼,心道:妈耶,这狗男人怎么寻思的,这脸说变就变,阴晴不定!
“王爷若是非要留宿也不是不可以。”
一听到这个,君墨尘想到让她煮面时的事,就在他以为她会说要出多少银两的时候,她转身抱起自己的被褥和玉枕,跟他说道:“妾身小产后身体虚弱,不能伺候王爷,这床就留给王爷,妾身去和竹桃怜儿挤一挤。”
说罢,她抱着被褥走出房门。
尘柒和尘捌眼观四方,当看到王妃抱着被褥走出来的时候,下巴都惊得合不起来。
奴仆房中,竹桃和怜儿都没睡,她们正扒在窗户上看。
“站住!”君墨尘声色俱厉。
月云歌脚步一顿,叹了一口气,回眸望向他:“王爷还要妾身做什么?”
【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个觉嘛!】
君墨尘一言不发,盯着她看了少顷,过去一把将她连同被褥扛起来。
“放开我!王爷你要干什么?”月云歌惊呼,稳定心神后,她冷着脸从储药空间拿出银针,心想他只要敢乱来,就别怪她下手无情了。
这些小心思都被他一字不落地听进耳中。
他将她粗鲁地丢到床上,而后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沉声道:“这次本王就放过你,你要记得,你现在是硕南王妃,本王是你夫君,出嫁从夫,你没有资格拒绝本王。”
放下狠话后,他松开她。
月云歌将银针收回,理了一下凌乱的衣领,淡然一笑:“王爷难道不介意妾身的身子已被别的男人碰过?不介意有过孩子?”
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君墨尘本来不想跟她继续计较,她非要提起这个,这对身为她夫君的他来说,就是板上钉钉的耻辱。
“月云歌,你真恶心,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丢下这句话,君墨尘带着厌恶拂袖离开。
不知是这句身体的本能还是如何,她感觉鼻子酸酸的,两行清泪滑至下颚。
原主为了这狗王爷做了这么多不要命的事,在不明不白间被人夺了清白后,就成了他嘴里人尽可夫的荡妇……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王妃别难过,王爷说的只是气话。”
竹桃和怜儿过来看到哭成泪人的月云歌,脸上都是心疼和气愤。
王妃这么好的一个人,王爷不珍惜也就算了,还如此辱骂,王妃肯定心都碎了。
月云歌嘴角勾起嘲讽,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你们下去休息吧,我困了。”
俩丫鬟应声,熄了烛火退出房间。
幽兰苑。
翠珠将消息带回去给月清柔,后者听到月云歌被骂是‘荡妇’的时候,心情大好,当即就赏了翠珠一根银簪,刚才被王爷拒绝的阴霾也一扫而空,美滋滋地躺下睡觉。
而离开听云阁的君墨尘还在恼怒,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多伤人。
回到自己的褚策阁,他利落坐在椅子上,眸底一片隐晦:“事情查得怎样了?”
一个暗卫从屋檐跳下,单膝跪地抱拳低头回道:“王爷,属下无能,还是没能查到侵犯王妃的是,属下甘愿领罚。”
君墨尘咬牙切齿,“继续查,本王就不信天底下还会有查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