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唐到处都是山高林密的,猎人们没必要跑到很远的地方,放着这些捕兽的玩意。
两位匪徒调转头,往来的方向走。估计他们肯定回扬州去了。那么自己顺着他们回去的方向,肯定也能回到扬州。
只是不能跟得太近,万一这两匪徒就在前面休息,自己不正好撞到他们手里去了吗?
想到这,他吃饱喝足。找了个地方美美的先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才开始沿着马路往回走。
此时太阳已经偏西,他沿着道路小心翼翼地往回走着。
大约走了三、四里路,出现一个村庄,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都是些泥巴和乱石堆砌成的茅草屋。
隔的老远,纪氏观察了一阵。有妇人在喂鸡,有孩童在房前屋后玩耍。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在那里劈柴。
他不是跟普通人一样,拿着镰刀、斧头劈柴,而是拿着一把枪在那里劈柴。只见他挽了一个枪花,凌空跃起,朝着地上的木柴上一刺。那段木头“啪”的一声就裂开了。
落地之时,这小伙子快步向前面走了两步,然后又凌空跃起,突然一个回马枪砸到另外一段木头上。那段木头又“啪”了一声就裂开了。
纪风忍不住鼓掌叫道:“好!好功夫!”
只见那少年,再次跃起,几个闪落,就来到自己跟前。二话不说,手中那把枪就朝自己面门刺了过来。
出枪虽然凛历,但少年的眼中并无杀气。他知道,以这位少年的功夫,就算自己躲得开这一枪。下一枪也躲不过,所以纪风并没有选择躲避,而是笑盈盈的盯着这位少年。
这位少年应该跟自己年岁差不多,古铜色的皮肤包裹着强健的肌肉。比自己结实多了。
枪尖离他面门半尺的距离停了下来。
“为何不躲?”少年问道。
“在下不会功夫,躲不开。”纪风如实回答。
“在这里也站了一会儿吧!我早发现你了,说吧!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想干嘛?”少年追问道。
纪风看了自己两眼,无奈的笑了笑,自己这会儿确实不像好人。不仅头发有些散乱,衣服破了几个洞,最关键的是衣服上还有一身的血渍。
他正想着如何解释的时候,远处出传来一个苍劲的声音:
“霄儿!不得无礼!公子,即然来了,进来一叙如何?”
纪风抬头一看,只见远处一草芦,站着一位道骨仙风的老人家,满脸和煦的正看着自己。
纪风对着这老爷子拱了拱手,并未答话,而是快步走向前去。因为这里离老爷子比较远,他的中气可没那么十足,说出来的话,老爷子肯定听不清,总不能大声喊叫吧!
再说了,他得向这位老爷子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回扬州又该如何走?
走近跟前,纪风再次躬身施了一个大礼“小子纪风,见过老爷子!敢问老爷子贵姓?”
老爷子捋了捋长须,答道:“老朽姓谢。看公子不像强人,为何会落得如此?”
纪风知道有一些武林中人鼻子尖的很,人血还是动物的血,他们一闻便知。
那个小伙子的功夫那么好,这位老人家又是他的长辈。而且这个老人家年纪这么大,腰不弯,背不驼,中气还十足。
由此可断定,眼前的这位老人家肯定不是一位普通的农夫,应该也是一位功夫高手。
于是,纪风没打算隐瞒,而是把昨天如何被抓,昨晚又是如何杀了一个强人逃了出来,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谢老爷子。
听完之后,谢老盯着纪风停顿了几息。他想从纪风的眼神中,来判断纪风说的是真是假。
因为一个人可以说假话,但是他的眼神却永远骗不了人。
谢老全名叫谢映登,曾经瓦岗寨的五虎上将之一。不仅功夫了得,文采也不在当时同为五虎上将的王伯当之下。
当然谢老爷子年纪这么大了,识人更是有自己的一套。
一开始他并不完全相信,纪风所说的话。因为一个不会功夫的人,要杀掉一个匪徒,而且还要从另外两个匪徒的眼皮底下,从容逃走,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更何况纪风只是一个身材略显单薄的少年,而不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只是他未从纪风的眼神中,感觉到任何异样。也就是说,纪风说的是真的。
于是,谢映登替纪风检查了一下伤势。发现纪风虽然胳膊接上去了,但手臂上还是青紫了一大块。
谢映登又亲自替纪风敷上了跌打损伤药,然后说道:“此地离扬州城近二百里,再往西走个百十来里就是河南道的地界,是个三不管的地带。”
“现在天色已晚,行走多有不便,公子不妨在老朽家住上一晚,明早再上路如何?”
纪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瞒谢老,小子怕在路上再次碰上那两个贼子,不敢白天行走,只得等到晚上,慢慢的摸回扬州。”
谢映登哈哈一下笑,说道:“莫怕,明天让霄儿送你回去。”
纪风千恩万谢,点头答应。
这自然是好!那少年的功夫那么好,想来应该不惧了两个匪徒。当然,要是能把他忽悠成自己的护卫,那就更好!
只是,不知这少年有啥爱好?到时候问问他才行。
当晚,纪风就在这住了下来。第二天清晨,谢霄送他回杨州。
但是问题来了。整个小村庄十几户人家,就谢家有一匹马。这匹乌锥马是谢霄的心爱之物,他可舍不得两个人一起骑在马背上,把这匹马给压坏了。
谢霄只得勉为其难的牵着马。让纪风一个人坐在马背上,谁让这家伙不仅不会武功,连马都没骑过,不帮他把马牵走,估计他还得摔下来。
这样走肯定走不快,一天下来只走了一百来里路。
熊大海带着五十名兄弟出了城,从上午到太阳下山,一直追到汀溪湖那一带,还是没有少爷的半点消息。
兄弟们却是又累又饿,他受得住,兄弟们可受不住。无奈,熊大海只得让兄弟们停了下来,吃些干粮,先休息一会儿。
袁天成已经带着一半的兄弟,走了另外一条岔路。而且跑得越远,岔路越多。再多的人也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