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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重返现场

清晨的宾州市,金色的在阳光撒在河水之上,赶着上班的人,送孩子上学的人,吃早饭的人们在城市的街头小巷赶着路,似乎并没有因为昨天的凶杀案而影响一整天的精神状态。这是必然的,虽然这么恶劣的案件发就生在自己生活的城市,但是远没有房租贷款和升学压力离自己近,忙忙碌碌才是普通人生活的基调,

商陆在占据身体的主导权之后,便出门向桃源3巷走去,因为他昨天看到现场时就觉得有些眼熟,现场的某些布置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

手拿着灌饼和豆浆的商陆慢慢的走在城市街头,他知道着急也没什么用,案子刚发生,现场应该还在封锁中,就算过去了,大概率也是被执勤警察赶走,甚至有可能会被带回警局问讯,毕竟有几个正常人会专门跑到案发现场溜达的。

就这么慢悠悠的走着,商陆在脑中开始构筑起关于案子的一副图像,眼前的马路和人群突然消失,一切都回到了桃源3巷的巷口。巷口的路灯忽明忽暗,努力尽着自己的最后一份义务。

商陆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向巷子中走去,“这里有些不对,”说着商陆就伸手去抓起路灯下的一块砖头,砖块很新,上面沾着少量的灰尘,“很奇怪,”商陆蹲下身自言自语道“这个巷子应该已经没有人来翻修过了,这附近也没有人在装修,这么新的砖块哪来的?”

“妈妈,那个叔叔怎么躲在垃圾桶旁边吃东西啊?”“赶紧走吧,宝贝,妈妈跟你说,以后碰到奇怪的人赶紧走,要小心被他们抓走。”

听着这对话,商陆回过神来。他看到自己正面对一个垃圾桶,满脸说不出来的尴尬,“糟糕,老毛病又犯了。”商陆心里想着,边站起身来,装作毫不在意周围路人的一样眼光,轻咳一声,便吹着口哨继续向桃源3巷的方向走去。

商陆在思考事情的时候很容易就陷入到自己的世界之中,有时会忘记自己身处的环境,沉浸在思维宫殿之中,话说这样真的不会走着走着撞电线杆吗?嗯,以上是作者的吐槽,请无视。

桃源3巷外围着警戒线,周围站着执勤的警察,果然如同之前所想,案发现场没那么容易进去,可是商陆并不着急,其实他并不需要进到现场里去,他主要是想先探探现场周围的环境,有时线索不一定就集中在案发现场之中,况且当时自己就是第一目击证人,现场的基本情况都已经存放在了自己的记忆宫殿里,一些细节的地方也没有放过。

可惜的是当时李志被吓得没敢往巷子深处走走,要不应该能获得更多的信息。这个巷子周围有很多老式的筒子楼,走到一个筒子楼门口,墙上用红色油漆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拆迁户吗?也不知道这边楼上有没有人注意到当时有什么人进过巷子里面,而且警察应该也来这边走访过了,或许他们现在还在,我得低调一些。”

商陆嘴里碎碎念着便想楼里走去,自从灵魂附身到李志身上之后,商陆的嘴也越来越碎了,不知道是因为附身的副作用,还是商陆原本的性格就是这样。

“根据昨晚的现场情况,当时巷子应该是遍布着血液,既然李志之前在停尸房待过很长一段时间,那他关于人血的判断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这家伙的鼻子意外的敏感,但是具体是几个人的他肯定是闻不出来了,毕竟不是机器人,按照那个出血量,至少是三个人的,不过要是更合理的话应该是有五个人,但是当时明确能看到的遗体只有一具,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一只断手。”商陆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楼顶,筒子楼楼层并不是很高,商陆现在楼顶,俯瞰着桃源3巷。

“只凭一只断手,无法判断究竟有几个受害者,甚至不知道人到底死没死,当时只是通过现场的大量血迹和断手就感觉人已经死了,可如果没有死呢?血迹只是凶手在故布疑阵呢?”

商陆就这样想着站到了楼顶边缘的护栏处,他前倾身体靠在了护栏上,丝毫不在乎这快要拆除的老旧筒子楼的护栏到底还牢不牢固。

“不对,这样的想法太主观了,现场的状况是明显的凶杀现场,第二个想法可以当做参考,现在还是先从普通凶杀案入手,不考虑作案人数和手法,也不考虑受害者数量和究竟死没死的问题,最单纯的一个问题是什么?”

商陆边想着边掏出一块巧克力,自从李志被附身之后,身上便开始储备大量的甜食,按商陆的说法就是,‘你这可怜的脑容量并不适合做大体量的思维记忆,为了满足我的记忆体系,你需要准备很多的甜食,来刺激你的大脑中枢,让他能转动起来。’虽然李志觉得他是在嘲讽自己,可惜自己没有证据。

“对,最单纯的问题是什么?当然是动机,每个正常人犯案前都需要给自己一个理由,不论是否符合世俗观点,只要能让自己的心理上过得去就足够,就算是反社会人格也会习惯性的为自己找一个作案的缘由,这是作为人的本能,很难抗拒。”商陆就这样思考着,却没注意到又有人上到楼顶来了。

“在这种快要拆迁的筒子楼附近犯案,风险会规避到最小,因为这种地方的监控都很少,甚至仅有的几个探头可能都是坏的,所以凶手应该很有经验,至少也筹备了很长的时间,而且现场除了血迹和那个断肢,并没有留下其他多余的东西,甚至连脚印都...”想到这,商陆突然抬起头来,“对啊,这么多的血迹,怎么会一个脚印都没有?这不合理,难道凶手会飞?虽说我可以灵魂附身,有会飞的凶手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不过应该不是,因为飞起来的话目标太明显了,很容易被看到,他选在这种隐蔽的地方作案,然后再大摇大摆的飞走,根本不符合常理。”

“是了,所以凶手并不会飞,那这样的话可以解释这种情况的想法有这么几个,一是凶手犯案之后,处理了尸体,又大费周章的用提前准备的血液布置了现在的现场,可是能做到这种事情的又怎么会留下一只断手在现场呢?”商陆想着又往嘴里放了一颗薄荷糖,“再或者是凶手并没有杀人,留下断手是为了故布疑阵,误导警方搜查方向,而现场大量的血迹则是一重保险,一个是可以塑造出凶残的杀人凶手,一个是掩盖自己已经达成的目的。”

“或者是第三种猜测,根本就没有凶手,自始至终,现场都只有‘受害者’一个人。他因为未知原因将现场布置成这个样子,伪造出自己已经受害的迹象,并留下断手,以此迷惑可能在追索自己的人或者是警方,又或者最武断的一种想法,受害人因为未知原因在经过这个巷子的时候,突然死亡,死亡的动静不会特别大,但是现场会很诡异,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想到这,商陆下意识的去扶脸上并不存在的眼镜,可是李志并不戴眼镜,商陆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自己了,他便顺手按压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这才看到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你不是这里的住户吧?我都没见过你”那人出声道,“我看你刚才应该是想什么事情吧,想的那么入迷,我在你旁边找了这么长时间了,你都没有反应。”

这时商陆才抬起头来,仔细观察着来人,女性,年龄应该在20左右,一头披肩短发,长相并不惊艳,可是那双眼睛却是如此的摄人心魄,深邃的眼神似乎看透了一切,“这不科学,这是正常人应该有的眼睛吗?”商陆想着,身材很匀称,也不知道是保持的好,还是经常锻炼的缘故,“喂,你这样盯着一个女士看,不太合适吧。”来人说道。

“抱歉,职业病,我不是这的住户,我只是来这边查案的。”商陆回答道。

“查案?职业病?你是警察?”女性的口气从刚开始的轻松变成了一种防卫状态。

她这是不喜欢警察,还是不喜欢有人调查这附近的事?商陆心里想着,说道“并不是,我只是一个热心市民而已,昨天我路过这边,目击了案发现场,因为有推理癖,所以才想着来这边看看。”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听起来还算合理的借口。

“原来你就是昨天那个吓尿裤子的目击者。”女人的口气又变得轻松起来。

“尿裤子?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作为一个成年人,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儿小事就失禁?一定是有人谣传。”商陆辩解道。

“别激动,我没有诋毁你的意思,毕竟正常人看到那个现场应该都会感到害怕。”女人笑着调侃着。

“所以你也见过那个现场了?”商陆从对方的话中听出了别的意思,这个女人应该和这个案子有一定的关系,筒子楼里的目击者?

女人似乎没想到商陆会突然这么问,“当然没有,我也只是听别人传的而已,那天晚上我都不在家。”

“有趣”,商陆想着,“我就随口一问,就把自己撇的这么干净,看来真的有猫腻。”想到这,商陆的嘴角翘起,继续说道“别紧张,我也就是觉得咱们可能都是目击者,随便问问,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又不是警察,”商陆在试着把自己和女人放到同一个位置之上,以此降低对方的防备心,“聊了半天,都忘了问了,怎么称呼?”

“嗯~我叫苏子,你呢?”女人很轻易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这么简单就说出自己的名字了,和之前防备心那么重的表现完全不符合啊”,商陆心里想到,“你好,我叫...”说到这商陆顿了一下,“我叫李志,你好。”商陆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不知道又在想什么鬼点子,如果李志醒来后,发现自己多了一个新的女性朋友,心里会怎么想,反正商陆的想法是,之后出了什么事都是李志的锅,跟我商陆又有什么关系呢?然而他却忘记了现在他俩是在共用一个身体,不论是李志的锅还是商陆的锅,最后总归得两个人一起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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