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的苦现在想想如果再让我经历一次,我想都不敢想自己要怎么扛下去。那会上学的时候十天就穿一套衣服,回到家家后奶奶就开始给我打补丁,压根不会给我买新的,父母给的钱都被她拿了去。给我穿的衣服都是带补丁的,鞋子都是捡的,鞋子里面连鞋垫都没有,都是那种小方格,一天的时间下来脚后跟全肿了。
记得有一次上体育课玩踢足球,那会儿是夏天,我穿着冬天的棉鞋和大家玩,跑跑的鞋底掉了一半,没办法那会又回不了家,只能是问老师要了一根细细的铁丝,把鞋子绑上继续穿,老师看到后一边流泪,一边问我为什么不买一双鞋,我说奶奶不给钱买不了,老师看看我什么都没说走了。
奶奶对我没有好感,父母给我的钱都被她拿了去,从来也不给我花,爷爷也是老实人非常听奶奶的话,也不敢偷着给我钱,爷爷有点手艺会做豆腐,每天都在十里八村转着卖豆腐,有一次爷爷用卖豆腐的豆子给我换了点吃的,回去之后被奶奶骂了好几天,自那以后便再也不敢了。爷爷的肺不好,经常出不来气,老是喘,我每次放假在家的时候我都会下地帮爷爷干活,割麦子,,锄地,尽量我多干点爷爷让爷爷不那么累。因为相比之下这些人里只有爷爷对我最好。只有他知道照顾我,给我洗衣服做点我爱吃的。到了暑假便是我最难熬的时日,因为我老得干活,阳历八月份的时候地里的活忙完了,我就该去采蘑菇去了,其实也不为别的就为了躲避家里的人,因为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我自己才属于我,不用去讨好任何人,不用去伪装,自己的情绪才可以释放。
采蘑菇一般都是早晨六七点就去,等到上午十点左右就回去了,回去后把蘑菇交给奶奶用线穿起来晾干卖钱,但那些钱从来都和我无缘,早就被奶奶剥削了去。那会想看电视奶奶说是费电,压根压根不让我看,只有她想看的时候我才能沾点光看会。那会白天采完蘑菇不让我看电视的时候,我会去三叔家里看三叔留下的几本三国演义。记得有一次我在三叔那屋里看完书,去奶奶那屋,之见奶奶屋里的水缸盖上放了一个苹果核,我才知道奶奶买了苹果并且都锁起来了。那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好多余啊,在父母那多余,在奶奶家里多余。
日子一天天的过到了快年底了,在学校的日子难熬,回到家还难熬,熬到寒假快到年了,期盼了一年父母的归来日,却是父母来电话说是不回来了,我哪会也没有啥的想法了,日子一天天的过,磨没了我对父母的感情,增加了我对他们的恨。第一次没有父亲和母亲在身边过年,新衣就不用考虑了,缝补的衣服成了我的好伙伴。
我那边到年每家都会杀猪,杀猪的当天会做杀猪菜,那天会叫在一个村里的亲戚过去吃饭,和我们在一个村的我大伯杀猪的那天叫奶奶去吃饭,奶奶是带着我去的,爷爷因为不吃肉所以没去。吃完中午饭回去以后,下午就听我大妈和别人在街上说着闲话,这话没说别人,说的是我这个倒霉蛋,原话是这么说的;你说这孩子啊,我叫他奶奶去吃饭又没叫她,他还跟着去吃,这话被爷爷听见了,爷爷回去后和我说,明年他家在杀猪你不去啊,咱们吃过饭,不稀罕他那一顿,在家和爷爷喝水也比不去他家吃肉。打那以后不管大妈再怎么说,我再也没去过大伯家吃过饭。
过完年是2003年。没多长时间就开始闹非典直至04年一共是一年多点,那会儿学校也不上学都放假,我这个人很少和别人一起玩,04年那会有一次和我存一个女孩玩,我走着他骑自行车我俩刚走到一个大下坡路,他骑着自行车不知怎么的撞到石头上摔的晕过去,接着又抽搐起来,当时我也不知道害怕,接学着大人的样子,给她掐人中救她,掐了好办天她才醒过来,我又把它留在那开始回去找她家人,她家把她接回去以后,我事后才知道害怕,一想到她的那种表情,想想都后怕。
那二年养殖业基本都不好干,我的两个姑姑因为没工作回了老家,而我的父母却为了多挣钱留在了京,姑姑回来必然会给奶奶买吃的,奶奶都是锁起来。什么时候自几想吃了才打开。姑姑他们回来看到我也不会说对我好哪去,尤其是大姑,看到我后就是笑话我长得难看。毫不留情的讽刺和羞辱。
到哪年父亲母亲离开我已经一年半了,母亲来电话说父亲想我想的一念之间头发都白了,我听后也没啥感觉但是当我有了孩子以后我才知道分离的后的牵挂,真的让人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