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唐沅强行压制住腹中的呕吐感,系统说了,金泽然是个直男,直男都喜欢这样,忍住!
金泽然回身,唐沅愣住,这是一张冷峻无比的面容,山峰似的鼻梁,刀剑割过锋利下颚,棱角分明,深邃精明的眸子,在唐沅姣好的面容上略略停留,微蹙起剑眉,一言不发。
仿佛在等唐沅先开口。
系统:宿主,注意形象!收一收你的哈喇子!
“公子,我脚崴了。”唐沅甜美可人的脸上挂着戚戚然的模样。
金泽然挑了挑眉,不以为然。
唐沅额间挂下三条黑线,是不是男人,只好继续娇滴滴求助:“今日踏青,我与仆人走散了,公子可否扶我起来?”
金泽然很不喜欢麻烦的女人,尤其像面前的这种,一个大小姐,跑到郊外小树林,还与仆人走散了,不是作是什么。
但是很显然,放她在这里自生自灭也不太现实,金泽然嫌弃地伸出手:“起来。”
眼中的嫌恶之情太过明显,气的唐沅只想口吐芬芳,但还是假装面露惊喜,将手伸了出去,没有意想之中的投怀入抱,唇齿留香,唐沅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这么被金泽然扔上了马……
金泽然,你大爷的!!!
“公子,放我下来!这样,成何体统!”唐沅挂在马背上,青丝倒垂,脸一半因为充血涨的通红,一半因为羞愧难忍而红了脸颊。
金泽然翻身上马,压根没有理会某人的抗议,只想着快点把这麻烦送回城里,他就能回家见蕊儿了!一想到蕊儿,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手中的鞭子也不觉加重了几分力道,一声脆响,马儿嘶鸣着疾奔出去。
“啊——”
“放我下来,咳咳——”
“救命啊——”
“来人啊——”
唐沅挂在马背上震的五脏六腑都搬了家,精心护理的发丝此刻如一把扫帚在黄沙泥土中来回扫荡,更可气的是,金泽然踏着马镫的靴子在她肤若凝脂的脸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
好在绿菱领着一众随从侯在不远处,此刻听到自家小姐的呼救声,连忙跑了出来,绿菱远远望见一匹奔驰的骏马上拦腰挂着一个身着明黄衣裙,青丝倒竖的女子,不是她家小姐还能是谁!
“天呐,小姐!”绿菱上前拦下骏马,这金家少爷也太猖狂了吧,居然敢这样对自家小姐。
金泽然在马背上揪着唐沅的后领子一提溜,几乎是扔在绿菱的怀里,冰冷的眸子看向绿菱,沉声道:“看好你家小姐。”
说完,一扬鞭,扬长而去。
“小姐,你没事吧。”绿菱扶着唐沅,轻轻顺抚她的背,帮她顺气。
“咳咳咳咳——”唐沅摸了一把脸上的尘土,微颤的羽睫下通透的眸子此刻明媚熠熠得令人害怕。
金泽然,你个王八蛋,你给老娘等着,这笔帐,我们来日方长!
宰相府。
金泽然飞身下马,迫不及待地向府中跑去,边跑边高声喊道:“蕊儿!蕊儿!”
金凝蕊闻言从屋中翩跹而出,裙摆流动,腰间玉佩与坠饰撞击在一起发出悦耳的叮当脆响。
“大哥!”
“蕊儿!”
金泽然看到金凝蕊的那一瞬,目光中的宠溺之情溢于言表,举起金凝蕊就是360°转圈圈。
“大哥,快放我下来。”金凝蕊“咯咯”笑道,声音如银铃般清脆。
“怎么了,以前你最喜欢我把你举高转圈圈。”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人家都是大姑娘了!快放我下来。”金凝蕊嘟着小嘴不依不挠地说道。
金泽然不舍得放下金凝蕊,抬手,终是忍不住,盖在了她头顶上,轻拍两下,眼里满是柔情。
“在大哥眼中,你永远是个小姑娘。”
说完,宠溺地勾了一下金凝蕊的鼻头。
“大哥,过两日就是我的生辰宴了,我还以为你赶不回来了呢!”
“你的生辰宴,我哪年错过,再说,今年是你的及笄礼,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能不回来。”
金凝蕊伸手挽在金泽然的臂弯之上,两人仿佛久别重逢的小夫妻似的,闲庭信步漫步在长廊中。
“咦!这是什么?”金凝蕊突然眼中一亮,被金凝蕊腰间一模炫色佩饰吸引住了眼球。
那是一块凤状佩饰,通体透亮,溢彩缤纷,仿佛五彩的锦缎交织在一起,夺目的令人挪不开眼球,特别是阳光照射之后,步伐翩跹,那凤佩便会发出五彩斑斓的生辉,美的眩目。
金泽然神秘一笑,手中托起凤佩道:“这是楼兰的琉璃。”
“好美啊。”金凝蕊睁大了秋水杏目,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玉。
“喜欢吗?”
“当然喜欢!”
金泽然勾了勾唇,佯装为难地开口道:“可我只寻得这一块。”
金凝蕊明亮的眸子瞬间黯淡了下去,嘟起小嘴踌躇了两下,还是没有开口问金泽然索要。
金泽然看得好笑,却抿了抿嘴,忍住笑意。
他当然是骗她的,这鸾凤纹佩本就是一对,是他戍边北上时,意外缴获沙匪所得。那料子本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琉璃,通体流光溢彩,实属罕见,他专门命上好的雕工师傅花了七七四十九天雕刻出一对栩栩如生的鸾凤纹佩,就是为了蕊儿的生辰礼。
“放心,大哥准备的生辰礼不比这差。”
说着,他抬手摸了摸胸口,却浑身一震,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原本胸口放琉璃佩饰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
怎么可能,自他戍边归来,一直贴身携带,就连夜晚就寝都不曾离身,一路上也未曾碰到什么人……
人!
那个女人!
“大哥,你怎么了?”看到金泽然面色铁黑,金凝蕊不由疑惑地出声问道。
“嗯?哦,没什么。”
金泽然现在满脑子都是唐沅的嘴脸,只是方才他急着回来,却不曾问及对方姓名,现在可好,想要去寻都不知从何下手。
“咦,然儿回来了,你这孩子,回来了也不来母亲这请安。”沈氏略带嗔怪地说道,面上却是满溢笑意。
“母亲大人。”金泽然躬身行礼。
金凝蕊捂着小嘴偷笑道:“哥哥还不是怕娘亲张口就要给他许亲。”
这汴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宰相家的大公子年过三十都不曾娶亲,坊间都偷偷流传怕不是有什么隐疾。
沈氏听闻这话,只觉得脑瓜仁又开始疼了起来,太阳穴凸凸直跳。此刻略瞪了一眼金泽然,看到金凝蕊娇笑的模样,却是来了心思。
金泽然看到沈氏的表情,心下一慌,急忙开口打断她说道:“娘,我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