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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紫气诀与离开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未升起,明义按照吩咐的时间来到明家祠堂,发现明法已经等在了门口,明法就是明义爷爷的名字。

“爷爷。”明义出声。

明法点点头,带着明义朝着祠堂后面的山顶而去,道:“启灵之前,我们熬炼己身,使肉身强壮,气血雄厚,骨骼紧密,这是为修炼打下基础,基础夯实,才能走得更远。”

明义听着,有了明悟:原来每个月让自己疼的死去活来的药浴是为了这个。

“启灵失败,则万事休提,启灵成功,就代表了正式踏上修炼一途。”

“开辟丹田,则为玄一,玄一之境,运转玄之气遍布全身,是为护体玄气,玄气护体,可防刀枪剑戟,简单而言,就是护体玄气未破之前,别人就伤不到你,当然,以你现在丹田玄之气储量,还无法使玄之气遍布全身。”明法指点道。

明义闻言,心中了然。

“玄一境的修炼,就是不断炼化天地玄之气,使玄之气充斥整个丹田,继而溢出,开辟中丹田和上丹田。”明法脚步不停,接着朝山顶而去。

明义听着,凝聚心神感受着下丹田的广阔空间与中央孤零零的气旋,陷入了沉思:这得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到玄一境中期,明义心中哀嚎。

似是能听到明义的心中之语,明法接着道:“当然,依你现在紧靠气旋本身炼化玄之气的速度,估计这辈子也就只能修到第二境,塑二之境。”

明义内心无语,问道:“就没有加快修炼的办法吗?”

“当然有,天材地宝,灵丹妙药,特殊之地,都能加快修炼速度,还有一种,也就是我今天叫你过来的原因了,那就是功法。”

“功法功法,分为功和法,功是功法,修炼功法能加速天地玄之气炼化的速度,功法是修炼之人立身之本,功法品阶越高,炼化玄之气速度越快。法则是武技、战法,是运用身体里力量的法门,好的武技战法能够发挥出远超自身的实力。当然,功与法契合才是最重要的。”

“有功无法,就好比拥有巨人力量的孩童,只能够发挥出巨人十之一二的实力。”

明义双眼放光,道:“爷爷,是不是要传我功法?”

明法点点头,此时,爷孙两人已经是来到了山顶,太阳却是还未可见。

明法:“今天传你明家的祖传功法-紫气诀,你且盘膝坐好。”

随着明义坐下,明法一指点在了明义眉心。

明义脑中如有雷霆炸响,紧接着,就有文字浮现于脑中,字字珠玑,明义如痴如醉。

“上药三品,神与气精,杳杳冥冥,修行之士,功勤不小……”

良久,明义醒来。

“这就是紫气诀吗?”明义思索,短短几千字,却似乎蕴含了天地大道。

见明义醒来,明法接着说道:“紫气决以纳天地朝阳初升时所弥漫的那一抹紫气修炼而得名,所以每日清晨太阳初升之际修炼效果最佳。”

“好了,现在跟着我学,紫气诀的修炼得运转功法并以相应的动作辅助。”明法说着,两脚开立,两臂前举,屈膝按掌,混元如一,如抱朴之松,如清风吹拂山岗,如明月之皓洁,随后,动作变化,收脚抱球,虚步分手……一共有二十四次变化。

明义在一旁跟着摆好动作,并试着运转脑海中记录的口诀,磕磕跘跘,虽感艰难,却也能够带动下丹田内玄之气流转,一步一步跟随着明法的手势,步法的变化而变化,二十四式做完,只感觉浑身精力大减,大汗淋漓,这二十四式看着简单,却是极为消耗心神与体力,明义估计着再做一次就会达到身体的极限。

明法做完二十四式却看不出丝毫的劳累疲惫,道:“以你现在的强度最多运转两次,记住,过犹不及。”

明义连忙点头,心中苦笑:再多运转几次估计人就没了。就在这时,有光自东方而来,照耀在了明义脸上,明义一个恍惚,随即惊醒,这不正是修炼的时机吗,想着,连忙调整呼吸,放缓心神,运转口诀,这一次运转功法的生疏感却已经消失了一些,明义心中喜悦,随即摆好了动作,口诀运转与动作相辅相成,体内玄之气流淌。

随着明义动作变化,似乎日出之方有紫气扩散而来,整个扑在了明义身上,明义精神一振,仿若进入到太阳之中,浑身暖洋洋的,连带着修炼功法的疲惫都减轻了许多,更为惊人的却是明义下丹田中的气旋,肉眼可见的壮大了一圈。

看到这番变化,明义心中兴奋:这增长的速度太快了。随着一套动作做完,除开那一抹紫气带来的变化,运转功法时,炼化天地能量壮大气旋的速度也比气旋自转快了不知多少,这意味着,只要身体能够承受,即使不在太阳初升之时修炼,速度也是很可观的。

明义心里想着,脸上却是眼巴巴的看着明法。

明法失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武技战法已经教给你们了。”明法眨眨眼睛,不再出声。

“教给我们了?”明义疑惑,“什么时候教的?”

“我们?难道是,不会吧?”

“强身健体拳?”明义傻眼,失声叫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看着明义难以置信的样子,明法放声大笑,“不错,就是强身健体拳,你这个阶段已经够用了,贪多嚼不烂,另外,契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你可以再试一试强身健体拳,看看现在有什么变化。”明法道。

明义撇了撇嘴,心中腹诽:原来爷爷也有这样的恶趣味。

再次运转动作,不过这次是强身健体拳,这套拳法明义早就烂熟于心,然而,这次却让明义有了陌生感,每一式拳法都能调动身体里的玄之气,使一招一式威力大增。

“原来这就是武技,能够让玄之气按照特定的脉络运转,调动玄之气使其发挥作用的方法就是武技。”明义恍然,“果然,契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不同的人的身体脉络是不一样的。”

明义感悟良多,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朝着明法看去,道:“爷爷,我想去外面看一看。”

明法看着目光坚定的明义,知道明义说的外面是哪里,沉默些许,道:“决定好了吗?”

明义点头,心中也有些紧张,害怕明法会反对。

“好!去吧,雏鹰总是要自己飞翔吧。”

明义眼睛明亮,“谢谢爷爷!”明义大声道。明法却只是点点头,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义得到了允许,急匆匆的下山去了,只有明法看着初升的朝阳,一时无言。

“就这样让他走了吗?”明法身后有声音响起,明法随意的点了点头,似乎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

“你作为他父亲,你都不反对,我有什么理由去阻止。”明法说道,原来来人是明义的父亲,一个面容与明义有五六分相似的中年人,目光幽深,岁月在中年人身上似乎只是增添了一份厚重感。

“可是祖训……”

“天地将有大变,明家也是时候入世了。”明法口气沉重,打断了明义父亲的话语,看着天空,目光似乎穿透了天际,眼中似乎有星河幻灭,浑身气势陡然而发,刺破苍穹。

明义父亲点点头,不再出言。

……

下山的路上,明义绕绕头,心中奇怪:怎么爷爷没有问我知不知道出村的路。不管了,明义飞速下山回到家中,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这个要带上,这个也需要,这个好像也要带上……”

看着最后一大摞的行李,明义陷入了沉思:带这么多东西,还没出村就得累死,只能带必需品,明义口中念念有词。

终于,经过一段很长的心里纠结,才把包裹减小到桌面大小。

“呼,出发!”深呼一口气,明义走出了屋子,和三叔,二太爷,明理他们一一告别。

南方大山,明义轻车熟路,一路打着招呼:“上午好,小红,今天不掏你鸟窝,以后再见啦。”小红怒目而视,要不是打不过,怎么也得啄明义几下,掏鸟窝之仇不能不报。树林里小鸟叽叽喳喳,似乎在庆祝着大祸害的离去。

走着走着,明义却慢慢失落了起来,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总是会让人伤感的。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但其实远没有决心来的那么坚定。

“雏鸟总是要学会自己飞翔的。”明法的话在明义心中响起,明义脚步逐渐轻快了起来,速度也在逐渐加快。

终于,明义又来到了荒废古井旁边,古井没有变化,周围静悄悄的,也没有虫吟鸟鸣,只有古井上方的光幕悠悠闪烁,明义往前,站在井口,井口不大,一步就能跨过去,往井中看去,却只能看到一片漆黑,说来也奇怪,井口上方的阳光似乎一点也没有入射到古井里面。

驻足许久,明义回头看了一眼,随即不再犹豫,一步跨过了井口,消失不见。

从此,跃入人海。

……

就在明义消失之时,有一人出现在明义站立的地方,沉默片刻,挥挥手,消失在原地,同样消失的还有那一口古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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