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棠:“……”
她觉得江凛这话说的很偏激。
就像被宠坏的孩子,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他。
中二的很。
她抿唇笑了下,沉默不接话。
江凛大抵知道她的想法,唇角扯出个讽刺的笑容,也不多说什么。
他没兴趣扒开伤痕给别人看。
宁棠余光留意他的微表情,觉得自己被鄙视了,就轻声反驳了:“难道你爷爷也不心疼你吗?”
你可知道,他为了你,打压我的事业,恨不得我围着你活呢!
剩下这句话,她咽在了嗓子眼里。
江凛听她说起爷爷,表情不再那么冷了,却是点了头:“嗯,他不心疼我……没有人心疼我。”
最后一句,他垂下眼眸,模样颓丧,语气低迷,多了几分可怜意味。
宁棠想着她刚在车里做出的决定,忍不住说:“以后我来心疼你。”
江凛:“……”
他被她的话惊到了,眼睛不自觉地闪亮了一下,很快又被他遮掩住,换成一副平静漠然的样子:“哦。这也本该是你的责任。”
有点傲娇那味儿。
宁棠笑着坐下来,同他一样,斜靠着沙发背,几乎挨着他,眼眸含笑:“还有什么是我的责任?你说出来,我都记着。”
江凛:“……”
他觉得她在勾、引自己。
相比前两天对自己的冷淡疏离,这会儿热情得让他生疑,正想问她是受了什么刺激——
韩炳走过来,低声说:“少爷,罗特助过来了。”
罗特助就是那天撞到宁棠的人。
“少爷好,少夫人好——”
罗衡面色恭敬,躬身行了礼,递上了一沓文件。
江凛没接,示意他交给宁棠。
宁棠一头雾水,接过来,才了然:这是江明川公司的评估报告。
她似懂非懂:“你想收购他的公司?”
“他陆陆续续借我2个亿了。”
“我可不是慈善家。”
他是商人,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他说:“往后翻翻,送你的,给你当结婚礼物。”
宁棠受宠若惊,但很理智:“江凛,君子不夺人所好。”
她想着江明川对公司的热情,跟创业时的自己太像了,只要能救公司,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所以不忍心破坏那份热忱。
出于这个原因,她委婉拒绝:“我不想做坏人。”
江凛皱眉,冷嗤:“妇人之仁。”
宁棠也不辩解,觑着他的脸色,把文件还回去。
江凛没接,目光冷冷看着她,仿佛在说:你不要,那就扔了。
宁棠知道他脾气不好,也不想因为别人影响两人关系,便笑着哄他:“你们到底是兄弟,能帮他一把便帮一把吧。他可是哥都喊上了。你既当了人家哥哥,那得做出点哥哥的样子来。”
江凛:“……”
他听了这些话,心里那股气莫名消散了不少。
“你为了旁人,违背我的话。”
他语气里还有些不悦,但更多的是不解:“为什么?”
他想到江明川那张俊俏的脸,心儿不顺了:“你喜欢他?”
宁棠听出几分醋意,莞尔一笑:“有点吧。毕竟他是你兄弟。我爱屋及乌嘛。”
江凛皱眉:“你只要爱屋就好。”
他要她全部的爱。
不许别人分走一点。
宁棠知道他独占欲发作,便顺着他的话说:“好。听你的。我只爱屋。”
江凛:“……”
她又在勾、引他了。
他心里愉悦,面上淡然:“你就这么爱屋的?”
显然要她做出表示。
宁棠有些不好意思,余光扫了眼不远处的两个旁观者,后者们对视一眼,不等江凛发话,很识趣地退下了。
这少夫人看着不显山露水的,还真入了少爷眼了!
客厅里只剩下两人。
安静的很。
他们靠的近,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
江凛还是靠着沙发,慵慵懒懒的躺姿,配合着一张漂亮的脸,显得很无害,但那双灼亮的眼眸充满危险和攻击性。
宁棠一阵心乱如麻,还想到了那天晚上的吻——强势、霸道、带着嗜血的狠戾。
如果可以,她不想再经受一次。
可他在等着。
她不能退缩,便心一狠,闭上眼,扑上去——
这个吻很快,如蜻蜓点水,稍碰触就分开。
但对江凛而言,这个吻,温热而柔软,带着点香气,在他头脑中似乎炸开了一个烟花,让他心情愉悦、思绪飘散、如坠虚空。
等他再清醒,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夕。
待看到面前的女人,更是表情茫然:“姐姐,你是谁?我……好像见过你?”
宁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