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点头:“确实不合适。不过,婚礼还在筹备。到时,肯定会通知伯父的。”
宁大富没想到还没举办婚礼,嘴巴张了张,也没说什么。
宁棠看到这里,觉得江凛太客气,就示意他跟自己上楼。
江凛上楼前,示意韩炳递给了宁大富2条好烟。
宁大富是个老烟枪了,一看到那烟的名字,就两眼发光,接下后,爱不释手,包装没拆,就沉醉地嗅啊嗅,好像能嗅到香烟的味道。
很丢脸。
宁棠扶着额头,当没看到,上楼后,直奔了书房。
“你不用对他太客气。他不配。”
她看他进来,直言自己的态度。
江凛听她说过心中隐痛,知道她对父亲的怨愤,很理解,但缺乏共情:“我没有爸爸。如果我有,我会好好孝顺他。”
宁棠反驳:“那也要他是个好爸爸。”
她太讨厌宁大富了,看到他,就想到可怜的妈妈,以及江凛的妈妈,继而坚定自己的态度:“就像你妈妈。你对你妈妈什么态度,就该知道,我对他什么态度。还有,我想你,对他什么态度。”
江凛听了,顿了会,问:“所以,你想怎样?”
“把他赶走。”
她不想再见到他。
一看到他,就觉得心情烦躁、浑身难受。
江凛点头:“好。我来解决。”
宁棠提醒:“我不想你用钱解决。一旦你给他钱,他就会像狗皮膏药粘上来。到时候,你想甩都甩不掉。”
“嗯。你弟弟——”
“我没有弟弟!”
她只有姐姐,没有弟弟。
她姐姐都还没沾她的光,轮得到他?
江凛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宁棠躲在楼上,看江凛凑宁大富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随后,一行人往外走了。
宁铮走的时候,回头看过来,朝她挥手,笑容温暖:“姐姐。再见。你好好的。”
宁棠没回应,紧紧攥着扶梯手。
其实,上辈恩仇,牵涉他,实在无辜。
只他母亲不在了,除了恨他,还能恨谁?
*
晚餐是没胃口的。
宁棠简单吃了些,就上楼写剧本了。
心里有点烦。
她写了一会,就给江凛打电话,想问问他的解决过程。
但他没接。
她更心烦。
后来,江明川回了信息:【不知道。】
宁棠想起他这桩事儿,也就上了心,权当转移注意力了。
她给江明川打电话,得知他在酒吧喝酒,就劝了:“你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小酌怡情,快些回家吧。”
江明川醉醺醺地哭:“我不敢回家。我爸得知我退婚,回来了。”
“那你去金爵。”
“阿凛似乎心情不好,我也不敢去。弟妹,好弟妹,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话题转到自己身上。
宁棠避而不谈:“你先处理好你的事,不要操心我们。”
“我不操心你,我操心阿凛,我们难兄难弟啊!”
他唏嘘一句,竟还当起说客来了:“好弟妹,我家阿凛,孤僻,内敛,不会说话,要是哪里做的不好,你多包容一下呗?”
宁棠敷衍地应了:“好。包容。包容。”
然后,话题一转:“你也多包容她。你们能在一起,也不容易。”
江明川不吱声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挂断了电话。
一腔热火,陡然被泼了一盆冷水。
说复燃,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宁棠挂断电话,躺回了床上。
她想想自己那团感情烂账,又想想父亲找上门的事,心里烦得很,辗转好一会,也没睡着觉。
想着,运动有助于睡眠,便换了身轻便的裙子,下了楼,在庭院里跑步。
月光皎洁。
照出一团黑影晃动。
在墙角的位置。
宁棠看过去,唯有一地树影,摇摇晃晃。
她没在意,继续跑,运动内衣箍得胸疼。
烦。
她这几两肉,严重影响她运动的积极性。
不长胖,全靠她体质好。
宁棠跑了几分钟,就停下来歇着了,没办法,那几两肉不舒服。
估计大姨妈快到了。
这也加剧了她的烦躁心情。
宁棠胡思乱想间,忽然,一道力量从后袭来——
是个高壮的男人。
他呼吸灼烫,气息紊乱,身上有浓浓的血腥味。
他应该受了伤,但动作丝毫不受影响,一手捂住了她的口鼻,一手掐着她的腰,动作粗鲁地拖着她。
盗贼?
亡命之徒?
更或者……强·奸犯?
“唔、唔——”
她挣扎,想咬他的手。
他手上本就有鲜血,咸腥味窜入口鼻,让她想呕吐!
怎么办?
她又惊又怕,急得眼泪流出来:救救我,江赫——
男人把她拖进了桃林。
黑暗加剧了她的恐惧。
她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当他的喘息落在她的脖颈。
完了。
她完了。
她的泪汹涌而出。
为自己即将失去的清白,为自己将面临的屈辱,为自己还能否活下去——
刺啦——
衣衫破烂的声音,在黑夜里那么刺耳、那么刺心。
好疼——
她被按在一棵树上,后背应该被擦伤了。
江赫,救救我——
她太害怕了。
手脚虚软,哆哆嗦嗦,头晕目眩,眼前一黑——
昏过去时,他终于松开了捂她嘴的手——
“江赫,救……我——”
她的声音,弱不可闻,却那么悲伤,那么绝望。
*
江赫抱起她,往明亮的客厅去。
离得近了,能听到佣人慌乱的声音:
“少夫人——”
“她今晚睡得很早。”
“卧室里没有。”
“我也没找到。”
“少夫人手机在卧室,应该没有外出。”
……
他们在客厅里乱成一锅粥。
直到江赫走进来。
“少爷,少夫人——”
他们大惊失色:这是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少夫人衣衫不整?为什么少爷满身鲜血?还有韩先生,也受伤不轻的样子?
受伤不轻的韩炳额头红肿流着血,脸上、嘴角亦有淤青,甚至小腹还在流血,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迈步迎上前,伸出手:“请把少夫人给我。”
江赫像是没听到,一脚踹过去,力道很大,让他直接单膝跪在地上。
“您还没闹够吗?”
韩炳咬牙忍痛,双膝跪走向他,再次伸出手,眼神坚定有力:“请把少夫人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