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沉默对视。
男人撩着她的头发,一圈圈缠在食指上,忽而,微微用力,拽疼了她。
宁棠疼得皱眉,伸手推他:“你下去。”
他不听,笑着埋头咬她的锁骨。
真疼。
她疼得惊叫:“你干什么?”
他还是不说话,动作蛮横了许多,把她双手压在头顶,俯视着她呼吸起伏的春光,眼里闪烁着成年男人的欲、色。
宁棠羞赧:“你是谁?”
“猜猜。”
他笑得不正经,眼神如有实质,一点点下移。
所过之处,让宁棠觉得身上烧了起来。
她脸红的很,却不再做可笑的挣扎,勉力维持冷静:“猜对有奖励吗?”
他挑眉一笑:“看来知道了。”
宁棠:“……”
她确实猜到了:江小野年纪小,社交圈不大,又有韩炳24小时跟随,能认识的人更屈指可数,但他拿江凛跟阿赫哥哥做了对比。
答案呼之欲出。
她说:“江小野提到了阿赫哥哥。你是江赫?”
江赫勾唇一笑:“很聪明。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他低头,喜欢她,便咬她,还厚颜无耻地问:“喜不喜欢我这个奖励?”
谁的奖励是咬人啊!
还下嘴那么狠!
疼痛让她恼火:“你别碰我!”
江赫便不碰了。
他很干脆地松开手,翻身下床,无视她的存在,开始脱衣服,粉色长耳兔的棉质睡衣随手丢在地板上,脚还踩上去,嘴里更是嫌弃:“这都穿得什么玩意!”
那是很童趣的睡衣!
可少女心了!
宁棠心里这么想,看他裸着上半身去翻江凛的衣橱。
一色白衬衫、西装裤。
他还是不满意,“砰”得关上门,大步走了出去。
神经病!
神经病再回主卧时,发型变得张牙舞爪,精致的五官完全露出来,漂亮的凌厉,黑色T恤搭配军装裤,很休闲的打扮,但气质是狂野不羁的。
“起来。”
他站在床头,命令的口吻。
宁棠有点困了,声音很低:“干什么?”
“带你去玩。”
“不要。”
“那你是要在床上陪我玩?”
妥妥的威胁!
宁棠怂了,也吓醒了,揉揉眼睛坐起来:“你想去哪里玩?”
江赫不耐:“到了就知道了。少问。赶紧的。”
宁棠叹气:这三人,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她算是明白——江老为什么说照顾他就是她天大的事了。
忒耗精力了!
她下床,打开衣橱挑衣服,同时看他一眼,示意他出去。
江赫知道她的意思,但大刺刺坐到床上,翘着二郎腿催促:“快点,等我帮你穿吗?”
这就是个霸道不讲理的!
哪怕换了人格,跟江凛也是一样。
忍吧!
她无视他火热的视线,速战速决换了衣服。
不想,江赫有意见了:“换一件,裙子太短了。”
宁棠:“……”
这裙子都过膝盖了好吗!
她也不理论,换了条黑色铅笔裤穿了。
这下他没提什么意见,但眉头一直皱着,像是不满意的样子。
宁棠没在意,跟他出了卧室。
卧室外
韩炳一身黑色西装,笔直站着,安安静静,像是一道无所不在的影子。
“赫少,少夫人。”
他躬身行礼。
宁棠点了个头。
江赫没理会,径自走向了电梯。
夜色正深。
宁棠戴上头盔,坐在一辆炫酷的重型机车上,搂住了江赫的腰。
江赫开着重型机车在前,韩炳开着黑色豪车在后。
风声呼啸。
他开得速度太快了,跟漂移似的。
还好是深夜,车子比较少,不然,不知多危险。
宁棠闭上眼,紧紧抱着江赫的腰,祈祷他赶快到达目的地停下来。
这个祈祷在20多分钟后才灵验了。
机车停下了。
停在一家豪华气派的娱乐会所前。
宁棠没来过,很陌生,进去后,饶有兴味地四处打量:纯金的招财猫雕塑、镶钻的欧式大吊灯、来往穿梭的美人一个比一个衣衫清凉、身材火辣。
这是醉生梦死的花花世界。
江凛似乎对这花花世界不感兴趣,目不斜视,直奔前台,刷了个卡,就被恭恭敬敬带去了贵宾专用的电梯。
电梯是往下的。
还是很深的地下。
宁棠预感不是什么好地方,有点慌:“江赫,你这是去哪里?”
江赫看出她眼底泄露的不安,轻笑:“去把你卖了。”
宁棠:“……”
这坏胚子!
她自知问不出什么,便沉默下来。
电梯终于停下了。
她一出去,就感觉热浪裹挟烟酒气扑面而来。
“打死他!”
“你奶奶的,快上啊!”
“这傻逼才从女人肚皮下来吗?这么菜!”
……
男人们粗鲁的叫喊声混着骂声挤进耳朵里。
宁棠皱着眉,只看着闹嚷嚷的人群,二话不说,跳到江赫背上,看到了全貌:擂台上,两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在拼杀。他们都鼻青脸肿、口吐鲜血,但眼神凶狠,像是野兽,显然是不死不休。
这是传说中的地下拳场?
江赫为什么带她来这里?
正想着,一道熟悉的男音传来——
“赫少,好久不见了。”
是徐荣达。
宁棠很震惊,会在这种地方看到他。
徐荣达走过来,看到宁棠,也愣了下,但掩饰的很好,还装不认识她,只笑着跟江赫攀谈。
两人显然很熟悉。
宁棠还在江赫背上,没下来,看他们握了手,去了贵宾室。
贵宾室四面是玻璃,可以清晰看到拳场的情况。
她从江赫背上跳下来,寻了个座位坐下,佯装看打拳,实则听着他们的对话。
“赫少,待会要上场玩玩吗?”
“嗯。你去安排吧。”
“好。”
徐荣达应下后,就离开了。
贵宾室安静下来。
宁棠走到他身边,夺了他的烟,碾灭在地上,皱了眉:“你要去打拳?”
果然来这地下拳场没好事!
瞧这瘦弱的身板,够人几拳打的?
作死啊!
等下,他们好像有身体感应。
他挨了打,她也是变相挨打!
想到这里,她脸色一变:“不行,你不能去!”
江赫不知她心思,笑道:“担心我?”
担心个屁!
你作死不要带我啊!
宁棠心里吐槽,面上重重点头,伪装关心,温声道:“嗯。我担心你。你这块头跟他们,都不是一个等级的。去了,会吃亏的。”
江赫不以为然:“小瞧我?”
“没有,我是心疼你。怕你受伤。”
“没事。一点小伤不怕。”
他不听劝,扭扭脖子,开始活动拳脚。
宁棠急得不行。
偏这时徐荣达走了进来:“赫少,可以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