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国庆之后,学校开学了,开学的有点晚。
我和中职学校的同学一同报考了这所学校,所以开学的时候她跟着我一起坐车去学校。我们家都在信阳,来安阳上学,坐火车也就五六个小时,不算远,也不算近。
约了个时间在信阳车站碰面,看到看到她拎着小包,拉着大大的行李箱向我走来。都是熟人了,也没有说什么客套话,随便问了两句便去了候车厅候车。
她叫李冉,一头乌黑长发扎在脑后。一米七五的身高,比我还高两厘米,这让我略微有些汗颜。一双修长笔直的美腿,总让我想起蹬三轮的画面,这网上不靠谱啊,这一双美腿怎么就不蹬三轮就可惜了?想不明白,搞不懂。
在我身边的女生朋友中,李冉的身材可算得上很好,看不出有一丝赘肉,一切都恰到好处。即使这样,她还总是抱怨说自己腿太粗,太胖。我大感无语,应该让她去航空学院里走一圈找找自信。颜值不算太惊艳,但放在幼师与航空学院里绝对不会落在中游水准。
这一切在外表上看起来她都可算得上是一个漂亮且冷淡的女孩,但那也只是对不熟悉的人而言。也如我一般,生人勿近,月前有书记对我说,年轻人,就该多笑笑,不要沉默寡言。她也是如此,但应该比我笑得多一些,我不了解别人是怎样的生活,但性格与环境摆在这里。
我买的上午近十点的火车票,每次出行的时候都是我来买票、导航、打车。李冉则是跟在我身后,瞅瞅这,看看那儿,也就这个时候会展现出与平时不一样的面孔,感觉有些,傻傻的?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觉得挺有意思。
还记得之前去考试的时候,我和李冉一起坐火车先去了离学校不远的后营找个住处,在地图上导航找出租屋,在后营看着转了两圈,明明到达目的地了,可就是找不到那个牌子在哪儿,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初始地点。
李冉在我身后抱怨道:“你靠不靠谱啊?还没找到,我都快累死了。你去找吧,我在这休息会儿。”
看着面前纵横的小巷,我有些尴尬,手机递给她回道:“诺,你看,终点是在这啊,怎么什么都没有?走吧,再走最后一圈。”
我接过手机走在前面继续看着导航,她继续跟在后面。
又转了一圈,依旧是回到了初始地点。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靠!这什么破导航?!绝了,导来导去还是这个鬼地方。”
应该是真累了,她仰天长长的“啊——”了一声,有些无奈的样子。
突然,李冉顿了一下,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向我,右手食指指了指上面开口道:“你看上面是什么。”
我有些不解,抬头一看,情不自禁的一声“卧槽!”脱口而出。只见二楼墙上挂了个LED显示屏,显示屏上面写着我们要找的终点,此时我的心中仿佛有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
“服了服了,转了三圈,终点居然在头上。”我既无语又尴尬。
进了小宾馆,老板娘很热情,上来就要身份证,只要了李冉的。登记完后我愣了一下,就问老板娘:“我的呢?”
老板娘抬头看向我俩:“你们不是情侣吗?”
一听这话,不知这老板娘是误会了还是真懂事,若是情侣就算了,但我俩只是普通朋友关系,这个不能乱了。
我伸手把身份证递给老板娘说道:“给我也开一间吧。”
入住之后躺了会儿,直到太阳落山,我和李冉一起下楼出去溜了溜。
后营商业街不算小,小巷两旁的各种小吃摊位与奶茶店铺人潮涌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因为这里的建筑是纵横排列,这里就用来搞了个小夜市,当初设计的初衷应该就是如此。如眼前这般热闹景象的小道足有数条之多,人多的时候堪比我镇过年的景象。
空气中散发着美食的香味,以及女生们的香水味,看着这些让人眼花缭乱的摊位,足矣令人胃口十足。
李冉去买了烤冷面与甜筒,问我要不要,长这么大我还没吃过这些东西,也就点头说道:“嗯,来两份吧。”也就是在这天,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吃烤冷面与甜筒。
我对吃的没多大兴趣,也就没有去了解哪些食物好吃,都是听起朋友说的。我在广东的时候,也就是面条、米饭、泡面,哪里会去碰这些奢侈的东西。若是说出去玩,这倒是兴趣十足。
几条美食街逛了一遍又一遍,好看的小玩意儿摸了又摸。
看到她拿着小布偶高兴的样子,我问她:“喜欢?要不给你买一个?”
“不要,也就是看着好看,买回去也没用。”她放下手中的小布偶摇头道。
直到近十一点,人渐少,李冉觉得累了,这才回到各自的租处休息。
早就听说,跟女生一起逛街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今天所感却是觉得这话有些浮夸了,逛了那么久,东西没买多少,路走了确实不少,但一个正常的男生这要是都觉得累了,那一定是那啥了,咳咳,一定是缺乏锻炼。
关门,反锁,冲了个凉,扑躺在床上看着房顶的大灯,听着楼下喧闹的声音发呆。
直到手机的消息铃声响起,我从床上摸起手机,看到李冉发的消息:“我睡不着。”
我不禁轻笑,手指在屏幕上来回游走:“怎么,想到明天考试紧张的睡不着吗?”
我看到下面还有一条消息,是徐老师发来的:“不要紧张,明天自由发挥。”后面配了个可爱的表情。
看了看时间,快凌晨一点了,那时候应该是没听到手机响,直到现在才看到消息。虽然我没见过徐老师,但通过这几天她对我的解答,我一直觉得她很好,是一位好老师,更像是一个姐姐。
李冉的消息又弹了出来:“嗯,就快考试了,能不紧张吗。”
我安慰道:“既来之,则安之。多想无益,不如早点休息。”
这次她回消息还算快:“嗯,我睡了。”
翌日一早,退房之后随便吃了点早餐就打车去学校考试了。
考试效率也快,一上午就完成了全部。本计划着今晚在安阳再待一夜出去转转,但李冉妈妈打电话过来,让她今晚回去,没辙,买票回家。
我看向李冉,对她说道:“我查了一下,安阳没有直达信阳的火车票了,只能从郑州转车,但到郑州已是夜晚十点多,再转凌晨两点五十的火车回到信阳,大概是早上六点四十左右。”
她点点头,声音拉的有些长:“嗯~”像是在纠结回不回去。
我打开手机地图导航去火车站的公交站,她依旧是跟在我身后,这次导航还算靠谱,只是浪费的时间有点多。
她在身后看着我轻声道:“你带路这么不靠谱,这里对不对啊?”
我看了看手机,瞧了眼公交站牌,对着她说道:“你要相信我,这次肯定没错,和导航上的一样。”
看来她还是记着我在后营绕圈子的事情了,居然这么不相信我。自从这以后,我对自己的手机导航也不是很自信了。
坐上晚上去郑州火车,看着窗外倒退的灯光与高楼。李冉坐在靠窗的位置,我在她旁边坐着。
李冉一只手扒在窗边,眺望窗外夜景。看到好看的或者明亮的灯光景色,有些惊喜地指着那个地方对我说:“你看那里,好好看。”
这呆萌的样子能出现在她脸上,着实让我有些惊愕。
我双手在胸前交叉,右腿压在左腿上。向着她指的方向撇了一眼,一片漆黑,零零散散的灯光在窗外向后穿梭。
我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对面座位的大叔看向她,不知是因为她的外貌还是因为刚才的那些话语。只要不做什么过分的事也没什么,我继续闭眼假寐。
有次我也问过李冉,怎么觉得这些好看?但她的回答是,她很少出远门。
如此,便也能理解为什么了。
没过多久,李冉的手机响了,她妈妈给她打电话。她没减音量,虽然没扩音,但有些话还是传入了我的耳中,这倒不是我故意听来的,可能是她手机通话声音就是比较大吧。
挂断电话之后,我看向她说道:“你妈不让你跟男生在一起。”
她点点头,有些无奈:“嗯,她总是怕这怕那儿的。”
“其实她说的不无道理,毕竟天黑了,她也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我可以理解回道。
她把手放在额头,摇摇头:“唉,我都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到了郑州,我们在郑州车站广场上分离,她说去找她朋友,我也没多问。
凌晨两点五十的火车,我也不着急,在四周转了转,目睹了广场前的热闹到安静。累了便在广场上的水池边坐着,看着面前高楼大厦变幻的灯光。
夜里有些凉,这一夜注定又是无眠夜了,这样的事经历多了,也就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了,一如此刻,我心里很平静。
一个人坐上了回信阳的火车,毫无意外,这次跟一位大叔坐一起了。
我有跟李冉开过玩笑说:“我单身到现在不是没有理由的,除了长得丑与穷之外,我这体质与大叔大妈们结下了不解之缘,十次坐车,八次旁边坐的不是大妈就是大叔,一次是女生,还有一次是男生。”
这事我只跟她开玩笑的说了出来,换来的当然是一顿嘲笑。
这是很现实的一件事,我也有注意到过,但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