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空同公还擅作画?”
到是多才多艺,不是一般的穷酸腐儒。
但也不奇怪,李献吉怎么说也是大唐文坛后进领袖,除了文华造诣,有些书画功夫也是情理之中。
张恒只当张浩源是给他师傅脸上贴金。
前身知道张浩源算是比较擅长书画,但水平吗,也就比一般般高上那么一点。
要想比苏世珣留下的折扇上的山水画,那是不提也罢。
由弟子观师傅,想来李献吉的书画功夫估计也高不到哪里去,能比张浩源高一半个层次,能称一声优秀就到顶了。
大家都是混文坛的,拍领袖马屁的事,就不说那么明白了吧。
让张浩源作画,张恒也就是客气一下。
“我师傅少年时最喜江南苏州折扇,无奈家中贫寒,对江南折扇总是求而不得,故而早年间便萌生了自己动手的念头,多年蹉跎,做折扇的本事师傅没学到几分,但这扇上作画的功夫确实磨练了出来。”
张浩源怕张恒不信,便将一个故事娓娓道来。
“听我师傅说,至诚书院苏山长,多请师傅为他的折扇作画。每次都是大盒小盒送来一大堆,我师傅烦不胜烦,却又推脱不掉好友请托。”
“苏山长玉之怕是不熟,他是老师的至交好友之一,最喜用折扇赠与儒门青年才俊,作为入读至诚书院的信物,是个很有趣的人。”
张浩源简明扼要的证明了他师傅折扇作画的能耐。
张恒听着眼神就有点古怪。
心里想的却是,这天下可真不大,绕了一圈都是熟人。
行的吧,苏世珣人还不错,既然他都承认李献吉的画工,那不妨路过江南的时候,让浩源兄带我认识认识这位空同公李献吉,请他捉笔挥毫。
哥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比苏世珣留下的那副折扇上的山水高上一个层次就行。
不然也对不住哥提笔所书墨宝。
苏世珣拿来送人的量产玩意,哥可不稀罕了。
“空同公居然还有这等本事?真是真人不露相啊。那我这扇子就先这么将就用着吧,看有机会还得劳请浩源兄尊师出手。”
张恒把折扇一合,握在手中,跟张浩源攀谈起来。
“到时为兄必然帮玉之满足心愿!”
张浩源笑呵呵应承下来。
“对了,浩源兄,这时候来这,不是专程为我而来吧?”
敲定了作画的事情,张恒又好奇张浩源的来意。
“也是巧了,为兄这几天就准备回转江南去看望师傅,琢磨应该给师傅带些什么礼物,就想到了陪玉之你来过这里定制折扇,正好我也定一把,带回去给师傅。”
“老师甚喜折扇,南阳扇迥异江南扇,我带一把回去,老师定然高兴的。”
张浩源说了巧合到来的原因。
“到时,还请玉之兄不辞辛劳,先为我师傅的礼物题字可好?”
“这有何难,到时找我就是,我估计还会在南阳在逗留些日子。”
张恒也不推辞。
看李幼璇那架势,还有柳如意也没告辞的意思,想来三两天内是走不了的。
浩源兄的定制的扇子,最晚也就明天。
正好我给题字,回头换一副够档次的画回来。
“对了,说起来到时一直忘了问,玉之这次出行是要去哪里?”
说话间张浩源跟着掌柜选好了折扇款式,付了定钱后出门,这才恍悟一般问起话来。
“这次往海外一行,估计却是要过江南的,到时浩源兄是地主,可要招待好我啊!”
张恒戏谑笑道。
“好,等玉之你到了江南,我肯定好好招待你。”
张浩源大喜过望。
虽然江南不是他的家乡,但江南文风鼎盛,他的老师常居江南三十年,那里他确实算得上是地主,该尽地主之谊。
两人边走着又聊了一阵,这才互相告辞。
“跟好朋友聊天,就是松活。”
巧遇张浩源,一番平平淡淡的交流,分别之后张恒感觉很轻松。
君子之交淡如水,就该是这样。
哪里像李幼璇那婆娘,相处起来顶头疼。
现在还加上了个柳如意,真是够了。
想起两个女人,夜幕已经黑的深了,张恒还是没有回客栈休息的心思。
一篇画皮,威力估计还能再持续一段时间,我还是再转悠一下吧,省的现在回去被纠缠。
心里清楚柳如意阅读愉快,肯定想着向他求问请教呢,张恒就更不想现在回去。
便信不而行,浏览着南阳城里古人的夜生活,渐渐走到了僻静处,来到了城中的小河边。
岸上夹道的杨柳依依,和煦的晚风拂过江水,带着一丝丝水汽滑过脸颊,带来些许凉意。
岸边灯火点缀,天边弦月撒下光辉,波光粼粼碎在微荡漾的江水中。
一派南方水色风景。
“就南阳已经这样了,不知道江南是不是有十里桂花,香飘云外。”
欣赏古香古韵的景色,张恒不禁向往起江南来。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
描写江南美景的古诗词数不胜数,可惜上辈子只能幻想,无缘得见。
即便是见了,也没有那份契合诗词的古风古韵,就景色虽美,总感觉差了两分意境。
不过好在现在他有机会,可以见一见古来多少豪杰写不尽江南美景的真实模样了。
“那公子可能要失望了。江南没有十里桂花香,只有遍地琼花争艳,茶花独傲,玉兰静美。”
旁边突然插进来一个清婉的声音。
张恒转眼看去,没有带侍女,云裳独自一人娉婷而来,脸上的面纱随晚风轻摇。
“不想在这里偶遇云大家,幸会幸会,告辞!”
张恒折扇一收,笑眯眯一拱手,转身就走。
这女人,鬼鬼祟祟没脸见人,还身份不明,大晚上故意贴过来,肯定没安好心。
哥不伺候,拜拜。
“奴婢可是有哪里得罪了公子,为何公子总对奴家如此不待见?”
“公子,你不是想看云裳真容吗,你快回来奴家与你看可好!”
身后云裳语带哀怨,前面张恒脚下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