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上的喇叭里发出朗诵声:“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声音低沉,阴阳怪气的,倒像是在读惊悚小说。
不过没有人在意,所有同学都在等待教务处主任的例行讲话。
霸道的教务处主任被打了,就在昨天晚上,在学校家属楼下。三个人用口袋套住教务处主任的脑袋,然后一顿痛打。当教务处主任好不容易摘下口袋时,三个人早就跑了。
一脸青肿的教务处主任带着墨镜,因为他只有一只眼睛,所以平时也戴眼镜。他开始在全校学生面前讲话,与以往不同,这次的话很简短:“是谁?有点担当的话,就站出来!”
高一年级的队列里站出三个其貌不扬的男生。他们的个子都不算高,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就像教室里坐在第一排的乖孩子。
“是你们?”教务处主任的声音经由话筒无限放大。中间那个男生朝他招招手,算是承认了。
高年级的学生都为他们捏了一把汗,这几个新生应该还不知道教导处主任的厉害。在这所学校里,教物处主任被称为教主,同学们都很怕他。
教导处主任气愤地说:“都回去上课吧!”
讲话就这么结束了,不过所有人都知道,想让教导处主任不追究此事,门儿都没有。
消失的寝室门
那三个男生是高一一班的新生,带头的叫燕留声,另外两个绰号分别叫阿强和刀子。他们都住在一间四人的寝室,里面空着一张床。
早操之后继续上课,一切都太过正常了。可是中午回到寝室,三个人都是一愣:门呢?早上离开时,寝室门还好端端地关着,现在却不翼而飞门框上的痕迹显示,门是被人强行卸走的。
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干的,更何况人家还在桌子上留了字条:月底时全考进班级前十名,拿着成绩单来办公室找我,我安排人给你们把门安上。
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突然犯愁了:“今晚拿什么来挡鬼?”
实际上,他们打教务处主任,其实是为了打鬼。
雷雨通常很短暂,但那次却下了一整夜。
凌晨3点时,阿强起床上厕所。他夜里很少被尿憋醒,更何况白天他的水杯碎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一整天都没怎么喝水,怎么会忽然内急呢?
高度近视的阿强下了床,他意识地拿起放在床头下的眼镜,什么都看不见,除非你是鬼。
这个念头让阿强浑身一抖,睡意消失了一半。他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想上厕所了,因为耳边一直隐约萦绕着一个口哨声。
这个口哨声飘忽不定,没有方向感,而且断断续续的。好像吹口哨的人犯了哮喘,气息都不能持续下去。
刚才迷迷糊糊的,一直以为这是梦里的背景音乐,现在惊恐地意识到它真的存在。
时吓得手一抖,眼睛掉在了地上。等阿强弯腰捡起来时,发现眼镜框上沾水了。
怎么会有水?阿强戴上眼镜仔细去看。借着偶尔亮起的闪电,他看到地上有一股极细的水流,水流是从门缝流进来的。
走到门边,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门外有人。
哨声停了一下,似乎肯定他的判断。阿强硬着头皮打开门,有一道闪电划过—门外没人。口哨声有继续飘荡起来。
关上门,却愈发觉得门外有人了。他蹲下来,把脸贴在地上,想看看门缝外有没有脚。一道闪电划过,门外什么都没有。
阿强松了一口气,正要起身,又是一道闪电划过。这次他看到门缝里夹着一只哭泣的眼睛,那水原来是眼泪。
谁的眼珠
“啊!”阿强惊叫一声,急忙打开了灯。刀子和燕留声都被惊醒了。
刀子从床上探出头来,看着阿强失魂落魄的样子说:“怎么吓成这样?咦,地上怎么有水啊,该不会是吓得尿裤子了吧?”
“眼,眼睛……”
燕留声赶紧下床安慰阿强,让他慢慢说。阿强吧刚才的情形说了出来,可是燕留声打开门,门缝里却什么也没有。
可是地上那道水确实是从门缝的中间位置开始的,这说明水并不是从楼道里流进来的,它的源头就在门缝里。
燕留声看见阿强眼角有血流出来,急忙问:“怎么受伤了?”
阿强胡乱擦了一下说:“刚才在门框上碰的吧,对了,我还听见刚才寝室里有口哨声。”
“口哨声?”燕留声和刀子齐声问道。
“是啊,怎么了?”
刀子说:“刚才我梦里就有一个很烦人的口哨声。”
燕留声说:“我也梦到了,恐怕这不是梦,它真的存在。”
“可是现在怎么没有了?”
阿强说:“好像是刚才我开灯之后停止的。”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阿强说:“要不然咱们再关灯试试?”
阿强又按了一下电灯开关,寝室再次陷入黑暗中。果然,那阴魂不断的口哨声又响了起来。加上紧张,让三个人都有点尿急的感觉。雨声夹杂着 寒风从窗外吹进来,燕留声说:“怎么搞的,我记得昨晚关窗了呀?”
他们说着,就去关窗户。
就在他们走到窗边的时候,一道闪电划过,映出一个人影。那人与他们相距不到半米,隔窗而立。
“啊!”
窗外的人慢吞吞地说:“夜里不要喧哗,下次被我抓到,记大过。”说完转身走入雨中。
还好不是鬼,是教务处主任。可是燕留声更紧张了,教务处主任在冷雨中站了多久,他在干什么?凌晨3点查寝室不太可能吧……
联想起阿强的话,燕留声觉得只有一只眼睛的教务处主任是来寻找那只眼睛的。
无形的门
他们怀疑,每天晚上那只眼珠都在拼命地从门缝往寝室里面挤。而教导处主任总是站在窗外的黑暗中冷眼看着他们,即使风雨交加,也从不间断。
第二天晚上,教导处主任果然有一次出现在阳台外面。这次燕留声早有准备,他和阿强用事先准备好的口袋讨债教务处主任的头上,有刀子下手一顿狠揍。
刀子果然人如其名,下手挺狠。虽然燕留声百般嘱咐别打太重,可刀子还是把教导处主任打得青一块紫一块。
那个口袋用加了硫磺的水洗过,据说可以驱邪,他们认定教导处主任身上有邪气。
本来以为这么一打,教导处主任身上的邪气就会消失。可没想到教导处主任这么狠,居然把他们寝室的门给卸走了。没有门,冷点没什么。重要的是那只眼睛在进来,拿什么挡?
燕留声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守夜。三个人轮流守在门口,随时提放不干净的东西进来。
第一岗石燕留声。今晚天上没云,月光照进寝室,有点瘆人。
燕留声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哭泣的眼珠没有出现,一切看起来很正常。这是,一只苍蝇落在燕留声鼻尖上,燕留声马上赶走它。之间苍蝇朝门口飞去,就在马上飞出寝室的时候,苍蝇折返了回来。
燕留声心中一动,寝室没有门了,苍蝇为什么不飞出去?难道……
他伸手试探着向前摸了摸,原先门的位置,现在似乎有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燕留声叫醒了阿强和刀子,把这诡异的情形告诉了他们。阿强和刀子也试了试,果然有一扇看不见的门。阿强想要开灯,燕留声幽幽地说:“这门和那天的口哨声一样,只存在黑暗中,开灯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阿强说:“那也好啊,至少那只眼珠进不来了。”
刀子瞪了他一眼说:“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也出不去了啊?”
阿强反驳道:“怎么出不去?我们打开灯,这无形的门不就消失了吗,那样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刀子一时没词了,冷哼了一声。
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都睡吧,停电了还不睡觉?下次再让我抓到,记大过!”
三个人像触了电似的,回头朝窗外望去。不知什么时候,教务处主任由站在了窗外。月光只映出他的身影,显得非常诡异。
是的,只有一只眼睛的教务处主任就像一个影子,不知什么时候会出现。
燕留声他们几乎确定,教务处主任在寻找他的另一只眼睛。
不过,现在最可怕的是另一件事。阿强说他们没有被困住,因为只要打开灯就能出去,可是现在停电了。
哭泣的眼珠
这种危机感让三个人都紧张起来。阳台上的那个黑影已经离开,而他们三人却被这无门的寝室囚禁着。
阿强不甘心,按了一下开关,灯没有亮。他害怕极了,带着哭腔问燕留声:“我们被关起来了吗?”
燕留声说:“是。”
刀子去阳台试了试窗户,窗户也打不开了。
阿强心中还有一丝侥幸:“他没打算杀死我们,要不然他为什么离开呢?”
刀子冷笑一声说:“恐怕正好相反,他之所以离开,是因为我们已经没有任何求生的机会了。”
阿强跌坐在地上,呜咽着说:“你们猜我会怎么死?”
刀子心情本来就不好,见阿强这样立刻就急了,他气愤地骂道:“你是不是男人啊?”
燕留声一摆手说:“别吵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你们看这个。”说着用手指向地面,刀子和阿强都低头看去,只见刚才那只苍蝇已经落在地上,无力地摇动翅膀,看样子活不了多久了。
阿强说:“它……它怎么了?”
燕留声说:“窒息。”
刀子一愣,惊恐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燕留声说:“你们有没有感觉到,现在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刀子和阿强仔细感觉了一下,好像真的有种胸闷的感觉。
刀子问:“他想憋死我们?”
燕留声点点头说:“对。你们还记不记得上次那个隐约的口哨声?那声音一直断断续续的,很别扭。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那是由于窒息导致的。”
刀子说:“你这么一说,情况还真是如此。那是谁吹的口哨,谁会临死前吹口哨,难道只是恶作剧让我们尿床?”
燕留声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是之前死在这里的冤魂,冤魂在用这种方式提醒我们。”
寝室里有冤魂,冤魂在哪儿?刀子突然明白了燕留声的意思,目光投向寝室里的空床。这是四人的寝室,却只住了三个人,另一张床上住的是什么?
空气越来越稀薄,刀子艰难地呼吸了一口,用拳头狠狠地砸向这扇无形的门。“砰”的一声响,刀子的拳头流血了。着无形的门显得异常结实。
燕留声艰难地喘息着说:“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分钟我们都会死去!”
一直坐在地上的阿强艰难地喘息着,他突然神经兮兮地说:“一定要出去,我一定要出去!”然后站起来就往门口走去。
燕留声知道一向脆弱胆小的阿强已经被逼到崩溃的边缘。
其实阿强还没有崩溃,他想到一个好办法。阿强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亮屏幕之后举在身前说:“有光就可以出去,我一定要出去。”
这一招似乎真的有效,阿强一直胳膊已经伸到了门外。果然只要有光门就会自动消失。阿强又迈出一条腿,就在燕留声暗暗庆幸时,意外发生了--阿强手机突然暗了下来。
阿强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刀子试着叫了几声,阿强没有丝毫回应。
刀子伸手摸了摸,果然随着手机光亮的消失,门再一次出现。再看卡在门中间的阿强,慢慢的倒了下来。
一半倒向寝室内,一半倒向楼道。
原来它在这儿
阿强死了,死于一个天真的逃跑计划。看着地上被劈成两半的尸体,尸体里的很多内zhang也被劈成两半,刀子感到一阵绝望。
空气越来越稀薄燕留声体质不及刀子,已经支撑不住了。
刀子说:“燕哥,快想想办法……”
燕留声挣扎着说:“你看……阿强的……尸体……”
阿强的尸体被劈成两半,刀子不敢多看,匆匆憋了一眼说:“有什么不对吗?”
燕留声说:“阿强……怎么没戴眼镜?”
听到这,刀子才硬着头皮去看。阿强的尸体从头部偏左一点儿的位置被劈开,断面斜过鼻梁。如果他戴眼镜,现在地上应该有半副眼镜才对,可是却没有。
阿强的眼睛近视将近一千度,这么昏暗的环境里,不戴眼镜是什么都看不见。
可是,刚才阿强好像很正常。
刀子说:“这是怎么回事?”
燕留声说:“笨……笨蛋,眼、眼珠……”
这时,燕留声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由于缺氧,他已经丢掉半条命。可就算如此,他的观察力还是比刀子强得多,这也是燕留声成为寝室老大的原因。
这下刀子顾不得害怕,蹲下来仔细观察面前的半句尸体。这次,他发现了关键之处。
断面经过眼眶,阿强的眼珠已经掉了出来。可是,现在地上有两只眼珠。
半句尸体,两只眼珠?
刀子明白了:“燕哥,你是说阿强之所以能看见,是因为前几天门缝里的那只眼珠钻进了他的眼眶里?”
燕留声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样,那天的事情就可以解释了:阿强把脸贴在门上,看到了门缝里的眼珠,可是燕留声他们找的时候,那只眼珠却不见了。因为那只眼珠在那一瞬间,钻进了阿强的眼眶里,阿强本来的眼珠被挤到了更里面。
那只罪恶的眼珠找到了可供寄生的主人,它用邪恶的力量麻痹了阿强,整个过程使阿强毫无感觉。
当时,阿强眼角的血就是因为它的闯入而流出的。
可怜的阿强这些天一直睁大眼睛,寻找那只诡异的眼珠,却不知道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通过那只诡异的眼珠而来的。
地上多出的那只眼珠没有死,它的眸子还在转动。
刀子浑身发抖,窒息的感觉让他也难受起来。他问燕留声:“燕哥,快想想办法……”
燕留声说:“只能……找吹口哨……的那个鬼……可是我们……看不见鬼,也许那只眼珠可以看到,你……”
说道这儿,燕留声深吸一口气,挣扎着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把它放进我眼眶里。”
你要活着出去
刀子说:“不行,这样会害死你的。”
“傻兄弟,没别的……办法,你一定要活着出去……”
刀子知道燕留声说得对,没有别的办法。刀子惨烈地笑着说:“燕哥,如果下辈子你还打教务处主任,记得叫上我。”说着捡起地上那只眼珠,放到自己面前。
燕留声说:“你干什么……让我来……”
那只眼珠似乎感觉到前面有一个健康的眼眶,在刀子手中蠢蠢欲动。
就在这时候,寝室里响起一个声音:“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那是早操后学校里播放的朗诵声,那是住在寝室里的鬼朗诵的,难怪朗诵的声音不是很标准。声音是从那张空床上传来的。
只有光明才能让他们逃出去,可是谁又敢保证,光明不会像上次那样,在人的身体通过一半时突然消失?
一个黑影忽然出现在阳台外面:“想逃?门都没有!”
教务处主任终于露面了。刀子愤怒地冲过去,想质问他为什么要害他们,可是走到窗边却愣住了。
教务处主任这次没有戴墨镜。刀子借着手机的亮光,看到他两个眼眶都是空的,非常瘆人。
怎么会这样,教务处主任不是有一只眼睛的吗?一直以来,他们都以为寝室里出现的就是教务处主任的另一只眼睛,现在看来这个推断是错误的。
这不是她的另一只眼珠,而是他唯一的一只眼珠。他的眼珠每天晚上都会跑出眼眶,卡在门缝里哭泣……
一个疑问随即涌进刀子的脑海中:这只眼珠为什么每次都跑到他们寝室呢?
刀子提出这个疑问,那边的燕留声挣扎着说:“因为……这只眼珠本来就是在这个寝室里的。”
这时那个窗户自动开了一下,刀子手里的眼珠挣脱了他的手,飞进了教务处主任眼眶里。教务处主任眨眨眼睛说:“燕留声,没想到这都被你猜到了。”
窗户虽然只开了很短的时间,但是在空气极度稀薄的寝室在大气压强的作用下,还是涌进了很多的空气。燕留声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窗户随即又关上了。
寻找光明
教务处主任兀自说起了这只眼珠的故事:
这个寝室里确实住着一个鬼,名叫袁俊,生前是教务处主任的儿子。他活着的时候就住在这所学校上学,就住在那张空床上。
教务处主任年轻的时候得了一种眼病,不得不做手术,摘掉一只眼睛。
但是这种眼病并没有根除,很快扩散到另一只眼睛。医生说除非做视网膜移植手术,否则连仅剩的一只眼睛也要摘除。
教务处主任当然不想双目失明,就在他万分着急地寻找可供移植的眼珠时,他听到一个“好消息”—他的儿子袁俊得了绝症。
据医生说,如果不积极治疗,袁俊只能活两个月。
教务处主任决定,不给儿子治病。因为袁俊的眼珠非常适合移植,而且两个月恰好是移植的最好时机。
袁俊死了,教务处主任伪造了同意捐献视网膜的证明,偷走了儿子的视网膜。
让他没想到的是,儿子袁俊不仅阴魂不散,视网膜移植后的眼珠好像也不完全属于教务处主任。后来,这只眼珠竟然每天从眼眶里跑出来,跋涉很远的距离,从教务处主任住的家属楼来到这间寝室,来找它原来的主人。
没了眼珠的教务处主任每天都会摸黑跟到寝室外面。不过他知道眼珠无法进入这间寝室,因为寝室被施加了诅咒。
带着怨气的视网膜给了教务处主任一种可怕的力量,他可以随时让这间寝室出现一扇隐形的门。只有光明能融化这扇可怕的门,可是教务处主任能控制这里所有的光。可怜的阿强就是在通过一半时,手机灯光被教务处主任熄灭了,活生生地被劈成两半。
眼珠没有办法回到寝室,所以只能每天在门缝里哭泣。
教务处主任说:“现在你们知道了一切,可是你们没有机会出来了。”说完,教务处主任得意地狂笑起来。
窗户只开了一下,然后有关上了。寝室里的空气继续减少,刀子和燕留声还是无法摆脱死亡的威胁。
绝地反击
就在教务处主任狂笑的时候,燕留声幽幽地说:“你现在得意未免太早了吧?”
教务处主任一愣,随即又笑着说:“我知道你聪明,可是想用缓兵之计耍我,门儿都没有!”
燕留声书:“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知道我们打了你之后,就想杀我们了对吧?你以为自己万无一失,所以卸走了门。你是想告诉我们,就算门都没有,我们都逃不掉,对不对?”
教务处主任冷笑着说:“对。”
燕留声说:“你本来可以把门留下,然后从门外反锁。你就有了现实中的门和隐形的门这两道屏障来阻止我们逃出去,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教务处主任说:“不需要!这扇隐形的门你们绝对没有办法逃出去,任何尝试都只会让你们像刚才那个阿强一样,惨死在门中间。”
这时,就连刀子都以为燕留声是在用攻心之计对付教务处主任,目前确实没有办法逃出去,一点儿希望也没有。
燕留声对教务处主任说:“可是你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
“你被我们打过。”
教务处主任说:“那又怎样?你们马上会为这件事情付出死亡的代价!”
燕留声说:“你知不知道,我们用来套住你的那个口袋是用硫磺水洗过,那东西是可以避邪的?所以你设的这道隐形的门其实并没有往常的结实。”
燕留声继续说:“还有,你知不知道,被你偷走的眼珠每天都会对着门缝哭泣?它恨你,因为你是它原来主人的爸爸,你居然狠心害死自己的儿子,偷儿子的视网膜,它在为原来的主人哭泣 。”
教务处主任冷哼一声说:“这些大道理,你还是死去后和袁俊探讨吧。”
燕留声叹了一口气说:“你还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你知道吗?那只眼珠的泪水流到了我们寝室里。”
教导处主任一惊,:“什么?”
燕留声说:“眼珠的泪水穿过了无形的门,它的泪水对这扇门有微弱的腐蚀作用。现在这扇门本来就不够坚固,还承受得了那些泪水的腐蚀吗?你怎么忍心害死袁俊,他可是你的儿子啊?”
寝室里,袁俊的鬼魂放声痛哭^
那只眼珠突然从教务处主任眼眶里脱落出来。窗户自动打开,眼珠滚到了门边。
它在哭,在流泪。
尾声
门很快被溶解了,没有眼睛的教务处主任没有办法逃跑,他被逃出去的燕留声和刀子抓住了。
第二天早上,光明驱散了长夜。燕留声和刀子收殓了阿强的尸体,然后把那只眼珠放到空床上说:“袁俊,你找到了光明。”
眼珠慢慢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