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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之前

题记:这个时常出现在我梦里的名字,已陪伴了我十年。安究竟是什么呢?怪兽的名字?一种符号?于我而言,“她”是传奇,是不可磨灭的神话。

具体是多久以前,大概是宙斯等诸神出现前的一段时间里,从无尽的混沌中产生了一个小小的城邦,准确的说是和中世纪差不多规模的一个小型防御型城堡,安就是降生于此。

由于当时并不确定世界上还有其他的生物存在,这座城堡按现在来说就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不清楚安算不算得上是早古人类,也许只能算是人型的某种生物罢了。

如果按照“宫廷”制度,安是二公主。她有一个姐姐,名唤埃,比安只大了一岁。

埃是当时所知的最美的女孩子,她浑身上下散发着浅浅的温柔的气息,是言语无法形容出来的。安一直特别依赖这位充满神秘感的的姐姐,尽管她只有9岁。安那时也只有8岁而已。在这里,一切纪年法都不再作数,所谓的“一年”实际上过得相当缓慢。

安的家庭还是非常完整的,母亲和父亲都是很善良的人。也许后来父亲的一切也只是身不由己吧。

母亲非常美丽,但是性格十分凌厉。父亲正好与之相反,虽然是这座城堡的主人,却看起来什么也不想管。不过城堡里的人并不多,大家都忙忙碌碌,倒也生活得幸福。

安的女仆,塞莉安娜,是位留着长长火红卷发,特别爱笑的女人。她是自愿给安当女仆的。有人会问她怎么会愿意给别人当下人,她从来都只说到:我乐意。我心甘情愿给小姐当女仆,如果你曾见过安小姐,那你就明白了。安小姐从来对我都很好,待我像亲姐姐一样。

如果可以,现在的安,应该还想再见她一面吧。可惜再也不能了。

如果没有那一天,如果没有签停战协议,如果……

一切都将会不一样吧。安一定这么想着。

安的回忆: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没有人想离开自己的房门去外面接受太阳炽烈地烤灼。如果不是遥远的一个不知名国家挑起了战争,将士们也都应该还在各自妻子的被窝里呼呼大睡呢。

国王,也就是安的父亲,并不害怕打仗,他只是想让一切都安安静静的,不要闹出什么幺蛾子而已。前线的捷报接连传来,所有人都不担心这场仗会败,因为实力摆在眼前。

可是,此时却有一卷羊皮卷躺在桌子上。是的,对方求和了。

这是所有人都设想到的一种情况,毕竟对方吃了不少大亏。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对方相距千里万里,怎么知道这是真的呢?时隔这么久以后,安第一次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自然,大家都将这看作一个喜讯,互相奔走相告,“战争已经结束了。”

自然而然地,撤军。军队中洋溢着欢乐的气氛,他们终于可以回家了。晚上歇脚的时候有人在吹着风笛,有人在唱着自己独创的小调,还有一堆胡乱跳一通手舞足蹈的人。

这一切可以定格吗?

就在第二天,一切就全都翻过来了,那么的突然,一瞬间什么也没有了。

一支不明来历的军队在破晓之际突然出现在城门口。从盔甲面具到马,无一不是纯黑。

据幸存下来的小班房讲,这群人很缥缈,不像是活的生命。

最前面的长官只戴了一半的面具,像是被刀砍去的。可是他眼窝里好像是空的,散发着一团黑气。

城门大破,这支黑骑顷刻之间就出现在城邦的每一处角落,疯狂kansha着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的居民们。一时间果摊上的橘子和苹果溅上了鲜xue,卖鱼人手里的鱼儿在鲜红的地面上跳跃着,一片si寂。像是他们从没有存在过。

“塞莉安娜?塞莉安娜?我想喝果汁了…”安最近感冒了,穿着一袭浅米色的睡裙半卧在床上。然而并没有人回应,整个城堡都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还下起了小雨。她只好拖着不太利索的身体,蹬上小凉鞋,亲自去找塞莉安娜。

她走在空无一人的回廊上,一阵凉风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明明是夏天,怎么突然这么冷。”推开了所有房间的门,却还是一个人也没有找到。她更加奇怪了,难道大家有什么事都出门了吗,按理说不可能啊。

冥冥之中,她心里出现了一个想法:应该到中央广场上去看看。

安找到了塞莉安娜平时出门采买时常穿的深黑色防风斗篷,便披在了身上,显然尺寸过大,一整个衣尾拖到了地上。就这么拖沓着出了城堡的大门。门是完全敞开着的。

由于下着小雨,安一直把头深深地埋在斗篷里,甚至都没有看前面的路面,所以并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异样,直到她被一只胳膊绊倒了。

起初她还不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当她清楚地看到已经乌黑肿大的胳膊就在自己身后,这才摘下斗篷的帽子,任由雨点打湿着她的发丝和脸颊。她的瞳孔渐渐放大,呆呆地望着整个城里的惨状。遍地的shi体,xue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渐渐汇成了一条小溪。

她止不住地发抖,流泪。这其中既有害怕又有惊讶,更多的是极度的悲伤。

她并没有忘记自己出门的目的,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地跑向广场,尽管以很慢的速度。并不远,她很快就到了。刚才只是远远地看见一片黑色的人影像乌云一样,聚集在广场中央。离近了她才发现这真的是影子,他们这些手持重剑的“人”,并没有站立在地上,而是漂浮在空中,身体周围还散发着黑气。还好并不只有这些怪物,他们的周围围了一圈的……都是城堡里的人!她刚稍微松了口气,就瞬间被一道刺眼的光闪得扭过头去。

当她再次睁眼,就不得不面对她所经历的所有世界中最难以忘却而又最令她痛苦的一幕。强光是那些怪物们挥kan的刀影,而刀正是kan向她最熟悉的人们。她强迫自己盯着一级又一级台阶上的数不清的人头,努力地辨认出它们的主人。

她只感觉自己浑身发烫,双手攥成了拳头,咬紧了牙关。可是有一个人映入她的眼帘,没错,就是塞莉安娜。她双手被反捆在身后,浑身都被雨水打湿,正排在等待被屠sha的队伍里。塞莉安娜偏偏在这时和安对上了视线。

塞莉安娜的眼神充满了惊愕以及害怕。但只是那么一瞬,她的眼神立即转为坚定,坚定地告诉着安,别管我!

安当时大脑中一片空白,她这短暂的一路以来久久地怀疑着自己,不相信眼前所有的一切,一切。眼看着曾经熟悉的人们一个个被屠sha,小时候的保姆,曾经的玩伴,对自己极好的王叔……她却一点都动弹不得,仿佛被控制了一样。

那些怪物们却一句话也没说过,也许他们根本就不会说话。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当塞莉安娜一步步走上台阶的时候,安终于清醒过来了,她不能再让这一切继续下去了!她挤过人群,过程中她才发现好像这些曾经城堡里无关紧要的人此刻就像si了一般,只是冷漠地站着。

根本来不及了。当她挤到人群的最前面的时候,塞莉安娜的最后一眼深深地烙在她破碎的心里。塞莉安娜的眼里含着眼泪。此时的安居然听到了塞莉安娜的声音!仿佛是直接在耳边的低语。

“对不起安小姐,塞莉安娜不能继续陪您了,真的很抱歉。我们被骗了,他们送来的求和书根本就是…您的父王也对这支闯进城来的军队一无所知,不过他为了保护您,提前准备了预案,就是把您迷晕了关在密室里,没想到您这么快就醒来了。不过还好,这支军队好像留下了一部分人不准备sha掉,看到您在这里面我可真是太高兴了。这段对话是您父王发明出来的传音,内容我在刚才就想好了,这会儿一次性说给您听。希望您能活着!而且要好好的活着…”

安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吐出一口鲜xue来。我居然什么都做不了…她缓缓地抬起眼眸。既然如此,我就和大家共存亡!她冲向那群黑色的人影,被领头的黑骑,也就是那个长官用刀背拦了下来,她被直接打下了台阶,是一级一级地滚下去的。伤口倒是不严重,可是她也疼得起不了身。

“安?你不是应该在密室里吗?”声音很微弱。

是姐姐的声音。她奋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浑身是淤青。果然,姐姐和妈妈都在自己的身边,她们居然被捆住并跪在地上。不过不见父亲。

那个长官瞬间来到她们的身边,安这才看清,那半张露出来的脸像极了人,只不过整个眼球都充斥着黑色。此“人”仍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盯着安和姐姐妈妈。

安刚要开口,就被妈妈抢先了。“你这个该si的家伙!居然背叛我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是你,是你sha了我的女儿!我现在就要sha了你!”说着妈妈就扑向安,嘴里含着一枚银针。安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见母亲的腹部被漆黑的一团雾穿过,其实是那个怪物的黑刀。一时间鲜xue喷涌而出,透过安黑色的斗篷,溅到了浅米色的睡裙上。

“啊…不!!!!!!!!啊啊啊啊啊”安紧紧地抱住母亲,按住她的伤口。可是母亲还是闭上了眼睛。接着她就看着姐姐也倒在了她的面前,和母亲一模一样的致命伤。姐姐还未闭上的眼睛里仍充满了惊讶和疑惑。安这次只是愣了一瞬,随即从地上捡起银针—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武器,冲向那“人”的眼睛。也许是那人没料想到安会做出反应得这么快,被安的银针戳穿了有面具遮挡的那一只眼睛。不过他好像没有痛觉,安同时狠狠地在他脸上揍了一拳,说是狠狠地,一个8岁小姑娘能有多大劲,即使他们身体生长迅速,也不过相当于现在12,13岁小姑娘的力气罢了。

但他的面具掉了。出现的那一半脸是虚无的黑气,而那眼睛也在刹那间恢复了。

奇怪,他并没有sha掉安,也许是听信了王后的话?只是把安捆起来之后,带到了最高的台阶上,让她朝台阶下看着,一个个被屠sha的人的样子。他们或哀求,或愤怒,或平静赴si。

本来安就处在感冒的状态中,再加上之前被下了迷药,又淋了雨,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爱的人一个个倒在自己面前,她终于支撑不住了,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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