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去了?”李纯钧再次向仇昌确认道。
“嗯!大哥,拜托你了!”
“兄弟间,客气什么!那我就去了!”李纯钧拍了拍仇昌的肩膀,微笑着说道。
“大哥,小心点!”
“放心,没事的!”李纯钧背对着浓眉微皱的仇昌摆了摆手,径直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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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兄,这大清早的,你怎么在这儿?水牢都不用看守了,婚约也解除了,你不离开?”匆忙赶路的李纯钧遇到了刚从城西别苑赶来的周伯通。
“我倒是愿意提早离开,省得孙家人看着我尴尬,但是小妹她……哎,她昨天突然坚持婚约不能悔,非要我来跟孙伯父商量,看能不能继续联姻……”周伯通咳嗽了一声,红着脸低声言道。
“不悔婚?霏霏疯了?!她难道要举办冥婚、嫁给死人?她这么做是要将我三弟置于何处?”
“呃,你误会了!……她的意思是……‘兄终弟及’……”周伯通吞吞吐吐的说道。
“噗嗤!真有她的!看来我这三弟妹她是当定了?”李纯钧虽然勉强压制着自己的笑意,但那一脸戏谑却怎么也收止不住。
“咳咳……对了,你这是去哪儿啊?”周伯通试图扯开话题。
“哦,最近手痒了,想找人过过招!本来想去找墨龙前辈的,但他毕竟是前辈而且最近一直忙着空好前辈的‘头七’,数来数去,整个孙家中还能做我对手的恐怕就只有孙璠琮了!”
“他武功很高吗?不过二流吧!正好我现在羞于去见孙伯父提那‘兄终弟及’的事,我陪你过过招吧!”自打赤水河畔败于李纯钧之手后,周伯通对此一直念念不忘,时时念着要胜他一次。
“呵呵!”李纯钧突然笑了笑,凑到周伯通身畔,低声言道:“我刚练成《和而不同》第二重。”
“哈哈哈哈……纯钧兄弟,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呢!还是孙璠琮比较适合做你的对手!”忽然间,周伯通脸上的臊红又增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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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从河南到贵州的笔直官道上,疾驰着一匹黑色的骏马。
黑马的主人并不在这里,鞭策着它使其飞驰的人是马匹主人的兄弟。
“小黑,再快一点,我等不及了!”徐爱一边挥扬着马鞭,一边对座下之骑大声说道。
“小黑”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发出了一声斗志昂然的嘶鸣后,更加迅疾的奔驰起来。
“吁——”转过一个狭窄的山谷中的路口,徐爱突然见到前方浩浩荡荡地行来了一群身着官差服饰的人以及夹杂在官差间的七八辆马车,人数足足有上百人。徐爱急忙收缰勒马,堪堪停在了车队前方。
“大胆狂徒!焉敢袭击朝廷命官的车驾!来人,拿下!”徐爱正欲拨马绕道,一名身着五品千户服饰的武将却打马上前,冲着徐爱一挥手,一群官兵迅速围上、将徐爱困在了中间,有个别胆大艺高的甚至伸手去扯徐爱的衣襟,意欲将徐爱掀翻下马。
“诸位大人,慢着慢着,我是举人,有功名在身,你们不能随意拿我!”徐爱这才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自幼跟随王守仁习文的徐爱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有武功在身,潜意识中仍将自己当做了一年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纤弱书生。
“举人?举人有这么打扮的吗?举人能骑那么快的马吗?况且,举人就能冲撞当朝兵部左侍郎的车驾吗?!”那千户双指一并,指着被拖下马来的徐爱大声怒喝。
徐爱听他一喝,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的着装,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是一套江湖上常见的侠士装束,一时间苦笑连连。
徐爱正在考虑要不要依靠武力解决自己所遇到的麻烦时,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也由沮丧霎时间化为了振奋。
他一面出掌抵住官差、兵勇的擒拿,一面气运丹田、冲着不远处的车驾高声叫喊道:“来人可是邢呈祥邢兵部?邢兵部,我是阳明先生的学生,徐爱徐曰仁啊!我是徐爱——”
“哗——”就在徐爱高声喊出自己名字的同时,打头的两辆马车的车帘同时被人掀开,最前面的一辆中露出了一个慈祥而不失威严的老年男子的身躯,而稍后面的一辆车里赫然坐着徐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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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龙前辈,周兄,李兄,你们三位怎么来了?”自打大前天深夜里被禁足后,孙璠琮一直足不出户,紧守在自己独院的“一亩三分地”里刻苦练功聊以自慰。
正练剑练得大汗淋漓的他听到敲门声后,立马前去打开了院门。当他见到了面前的墨龙神剑、李纯钧、周伯通三人后,他显得有些惊奇。毕竟他现在身上负了嫌疑,一些关系不亲的族人都不愿在现阶段来“招惹”他,更别说是外人了,因此看到有人来探望自己,孙璠琮的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孙璠琮将三人请入客厅,四人分宾主落座。孙璠琮这才问及三人的来意。
“我和伯通兄早就听闻孙兄你剑法高超,在孙家年青一代中仅次于我三弟瑾瑜,我们俩早就有心见识一二!今日左右闲来无事,故而特意造访贵宅,来向孙兄你求教!至于墨龙前辈,则是我们半路上偶遇的,他来此地的目的我却不得而知了!”李纯钧对着孙璠琮拱手笑道。
其实墨龙神剑前来的原因,李纯钧能够猜到七八分,但有的事由他来说并不合适,因而此时只能装傻充愣了。
“哈哈!我确实是因为一件大事来找孙贤侄的,不过现在听闻李贤侄和周贤侄的来意后,我觉得我有更大的事情要做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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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水啦!走水啦——”
一个须发都被火焰烧焦的黑面男子一面向四周大声高喊着,一面发足狂奔着,一直奔到了刚刚送走杨克、正朝储物楼赶去的仇昌的面前:“仇兄,快救火……救火!”
“你是……孙琥琪?”
“是我,是我……”孙琥琪焦躁的喘着粗气,“快救火!储物楼……失火了!……”
其实就算孙琥琪不说,看着孙琥琪这身“扮相”,仇昌也能猜测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仇昌这会儿也顾不上询问孙琥琪储物楼失火的原因,他不再理会一脸狼狈的孙琥琪,径直奔向了火势不明的储物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