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易璇灵似乎没有考虑过这些,突然被他提及她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愣在原地半晌,直到听见司马清的一声轻笑才觉得自己失态了,将来的是应该早就想好了,履行自己的承诺,然后离开,一心一意的投在凌霄宫上。
只是这一刻她犹豫了,心中那颗名为不舍的种子默默发芽。就知道不该看见他揭开面具之后的脸,只一眼便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不想说就算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司马清安心的牵起她的手,似乎现在没有答案便是最好的答案。
“大概……大概会离开这里吧!”轻的几不可闻的声音响起,风骤起吹动后花园中幽深的竹林,沙沙的声音瞬间盖住一切。
“回吧。”司马清很自然的牵着她,自顾自的往熙宁院走去。
毫无疑问对上了易璇灵的疑惑,“你……不回去吗?”
“回去?熙宁院难道不是本宫的寝殿之一吗?”
是啊,之一!
这整个东宫都是这个男人的,还有哪里不是他的。易璇灵淡然的转身,虽然不知道司马清最近吃错了什么药,但现阶段他们没必要为一点小事而争论。“寒烟,收拾出东暖阁。”东暖阁是熙宁院右面的暖阁,比起正殿甚至更暖和一点。
“什么?你让我水东暖阁?”司马清诧异的看着极其听命的丫头跑的虎虎生风,脸上闪过一丝不满。“本宫要睡这里!”
“这样啊!”易璇灵想了想,估计谁熙宁院的东暖阁多多少少有损于他太子殿下的面子,于是她谦和礼让:“那太子殿下就睡这里吧,我去东暖阁就好了。”
“站住。”急忙喊住她的转身的身影,手下意识的拉住她略显单薄的袖子:“你也睡这里,这是你作为太子妃的责任。”
“这个玩笑不好玩。”易璇灵甩开他的手,步子下意识的退了几步,“我们的合作还在继续,太子殿下莫不是误会了什么?”
“或许吧,但是我想把误会变成事实。你放心你不愿意我便不会碰你,直到你心甘情愿为止。”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不为皇后的旨意,只是顺着他的心来。这一次就放纵一次,不必为这别人而活。
她有些震惊的看了他一会,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她做了什么让他误会的事情了吗?总觉的现下这副样子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是绝对不应该发生的。
“我永远不会愿意的,我的心已经跟着楚风而离去了。如果你要的是我的身子……”
“本宫要你的心。”司马清打断她的话,手指了指她心口的方向,“本宫会让你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无心之人哪里来的心甘情愿。易璇灵叹了口气,认命的进了门,反正他保证不会碰她,她又何必枉做小人。若是他动手,那么这一次她也不会手软,经过上一次的事情,她已经吩咐赵明诚,以后她在遇险,不到等到最后,即便要暴露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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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章寒烟急匆匆的赶了进来,眼神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室内。自从半个月前太子殿下大摇大摆的进驻熙宁院,这一整个院子的奴才都很开心,除了章寒烟。毕竟她们暗中进行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他察觉,所以如今行事总是格外的小心谨慎。
“他没在!”岳兰依今日饭后消失动了胎气,现在正吵闹的整个后院都不得安宁,司马清哪里还有空留在这里。易璇灵明白章寒烟的意思,这才一针见血的指了出来,算是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哦,终于不在了。”一副嫌弃的要死的模样,着实让守在屋内的奴才们抖了三抖。哪个妃嫔姬妾不求着太子殿下的关顾,偏偏他们的主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即便太子殿下夜夜宿在熙宁院,白日里他们看见的还是太子妃将太子殿下往别处赶。
“这是……你们先下去吧。”得意忘形,章寒烟险些忘记这里还有很多碍眼的家伙,一股脑的全都赶了出去之后才将季文峰的飞鸽传书摆在易璇灵的眼前。
“今天这消息传的早了点。”嘴里咕哝这,她很是自然的凑近易璇灵,准备分享消息。
“怎么会这样?”纸条在易璇灵纤细的手指尖滑落,上面赫然写着‘齐王被贬贺州,明早启程。’“这是怎么回事?季文峰呢?”
“宫主,你先别急。”章寒烟觉得莫名其妙,司马轩虽然不是她们所要对付的人,但他的贬谪也不需要宫主惊慌成这样吧?“难道对我们的计划有影响?”嘴里小声咕哝着,脚下还是一刻不停的赶了出去。约莫半个时辰,季文峰火急火燎的赶到熙宁院。翻窗进去就见易璇灵端坐在五弦琴前,手里紧紧握着一根玉箫,神情茫然的盯着它。
“属下参见宫主。”
“起来吧,这么急找你来是想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纸条射到他的面前堪堪落入季文峰的手中。上面的几个行书字体赫然就是他的笔迹,“这确然是属下所写。”
“据我所知他打了胜仗,即便不被重用也不会被贬谪,到底怎么回事?”易璇灵看似简单的问了几句,但其实早已心急如焚,端坐在琴案之前,手里蒙出一层细汗。
早年在潜伏在凌国的时候跟着南书房翰林马大人身后多多少少熟悉到了一个人——姜崇文。此次之所以选择监视齐王府为的也就是查清楚为什么姜崇文会在这里,而他所查到的,却不能如实汇报给眼前的人,季文峰心里有点挣扎。但盟主的命令还是占了主导作用,所以在汇报消息的时候他也只是挑简便的说。
“据属下所知前些日子齐王妃带着个会武功的丫鬟出门之后齐王府就陷入一种诡异的气氛。”季文峰省略了齐王夫妇之间的磕磕碰碰,直接进入主题,“王妃在开源酒楼的包厢内见了一个人,我想这个人应该是东宫的,因为属下见到杨连峰在附近。之后没多久皇上便派人搜查齐王府,搜出了玉玺印章,还有……”
“还有龙袍吗?”易璇灵呵呵的笑了两声,有了玉玺又怎么会少得了龙袍呢?这下可是坐实了他的谋反之罪了吧?
“去查,是谁弹劾的?”易璇灵相信无风不起浪。
“是……是沈大人。”
沈大人?难道是司马澈?易璇灵的心有点乱,难打是她之前做的事情让他怀疑到了司马轩的身上?
“他既然被削去王爷的爵位贬去贺州,你以后也不必跟着了。”长叹了一口气,易璇灵小心翼翼的收起玉箫。她想去见他,这一去恐怕再也见不到了,她害怕了。
“这是王爷让我交给你的。”季文峰愣了半晌,拳头捏紧再松开,随即再次捏紧,几番折磨之后手掌心里的字条已经面目全非,但好歹交到了易璇灵的手上,“其实属下认识姜大人,所以被他们识破也是早晚的事情。只是属下没想到的是王爷竟然当做不知道,知道今天属下才知道自己早已暴露,王爷将这字条给我,我想是希望我转交给宫主的。”
“知道了。”面上一片平静,仿佛再没有人比她更冷静了。
夜风呼啸在耳畔,易璇灵一身夜行衣身形隐秘的降落在字条上的见面地点。许久不见她有些紧张,因为那一夜过后是她先逃离的,因为她害怕自己陷进去会害了他,可最终好像还是害了他。
月光下,挺拔的身子屹立在大树底下,莹莹光芒映出他俊逸的下巴以及那银白色的面具。
“你来啦?”头没有回转,只是凭借直觉,他觉得突然落在树梢的人是她。
“嗯,我来了,你……”
“看到你如今这样,我才发现你……或许已经不需要我了,现在离开也放心多了。”树下的人依旧没有回头,或许是害怕或许是惊喜,只是多种情绪聚在一起到了他这里就成了无尽的感叹。
“嗯……不需要了,不需要你舍命相护,不需要你为了我放弃高官爵位甘心做一个禁军副统领。说到底以前是我牵绊了你的步子,现在却又是我害得你失去了奋斗多年的王位。”他不相信仅凭一场战争诈死,他就可以顺利回到晋国拿回王位,这一切必然计划了好久,只是这个计划之中从来就没有她。
“失去王位?”树下的人一惊,猛然转身。那枝桠上坐着的人无意识的摇晃着双腿,仿佛惬意的很,可是他却看出了她的愧疚与掩饰。“我还是齐王,父皇并没有废去王位。朝廷局势动荡不安,想来父皇也是察觉到什么才会借着这个阴谋将我贬谪。但父皇终究有他的打算,所以并未撤去我的王位。”
“这样吗?”出乎意料,却让她内心窃喜,头一次觉得皇帝不仅仅只会昏庸无道,“那就好。”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天早上一醒来就发现你不见了,你是在怪我吗?”
还是问出了口,司马轩凝神屏气,这个答案他想要知道都快想疯了,这段日子一直萦绕心头时时折磨着他。
“那天?”易璇灵一惊,下意识的想要回避这个棘手的问题,她的离开不为别的,只为自己的把持不住,“不怪你,要怪也怪我自己。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出来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司马清现在赖在熙宁院,她的离开随时有可能被发现。
“别走。”他从来没有那么迅速的能在黑暗中抓住一个人的身子,纤长的身姿轻轻跃起,快到让人无法辨清的步伐,在易璇灵跃下大树的那一瞬间抱住她然后缓缓落地,“再陪我一会,此去不知道何时再相见,何以寄此相思情。”
“你胡说什么?”被抱着的身子一紧,脸轰的一声热了哥透彻,只觉得那股子火热已经烧到耳根子了,火辣辣的疼。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知道,你若认定那是胡说,那便是胡说吧。”司马轩的呼吸绵长的在她耳畔缭绕,丝丝撩拨心神,“再陪我坐一会。”他不敢伸手,忍住那潜藏心底的愿望,害怕将她吓走。
“你……”
易璇灵旋身勾住了他的颈项,微薄的樱唇猛然凑了上去,轻轻的贴上他的唇瓣,眼看着他微皱的眉眼瞬间展开,眼珠子瞬间瞪得浑圆,一副完全不敢相信的样子。拉开一段距离,他依旧难以相信那是她主动的,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吻,也丝毫没有吻计可言。
“活着回来!”仿佛在交代遗言一般,易璇灵抿了抿嘴唇,脸上的羞涩意犹未尽,红的有些够过分的小脸此刻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身子被猛然抱起,后背紧贴着大树。他放纵的吻上她的唇,这一刻他不想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想要将她完全占有。天知道他有多很司马清,恨他娶了她,恨他可以名正言顺禁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