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处理?”
男人转过头,像是在征求周止戈的意见。
“你们觉得呢?杀了?”
周止戈坐在藤椅上,满脸不在意的轻笑道。
男人脸上闪过一抹挣扎,要在这城市中动手,是一件很难处理的事情。
听着几人的对话,刘延瞬间便是明白过来。
他们是想让自己永远沉默。
“算了,把他控制起来,一会一起带走。”
为首的男人沉声道,手从背包里抽了出来。
话音刚落,站在刘延身后的男人顿时朝着身后扑来。
然而经历了无数次生死关头的刘延,早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青涩少年。
刘延反应极快,一个闪身便是躲开。
“别碰老子。”
刘延沉声说道,眼神中也多出一抹凶厉。
“周先生,你这么做,多少也有些不厚道了吧?”
刘延看向周止戈沉声开口。
听到这话,周止戈顿时轻笑。
“哈哈,开个小玩笑而已。”
“你来做什么?”
周止戈的态度,让站在冥店中的几人有些蒙圈,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周老板的朋友?”
那位男人再次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自家人,把你们这副鬼样子收一收。”
周止戈随意摆手,示意刘延走到身前来。
刘延沉默了片刻,终于朝着周止戈走去。
“这位是秦老的传人,若不是秦老先开口了,我也会动收徒的心思。”
周止戈像是在自言自语,但言语间,已经摆明了刘延的身份。
几人的脸色瞬间变化,秦老?能够被周老板尊称的,恐怕只有沈家那位。
“小兄弟,是我冒犯了,还请不要责怪。”
男人反应很快,根本没有过多的犹豫,便是朝着刘延微微躬身。
他心里清楚,能够被秦老收为弟子,必然有过人之处。
这条道上,最不能惹的,就是懂术的人。
矛盾既然产生,自然是当场解开最好。
“没关系。”
刘延低声说道,说实话,刚才进来的一瞬间,这几个男人眼中的杀意,真的把他吓到了。
甚至刘延心里可以肯定,这几人手里绝对染过人命!
“既然是个误会,那我们就先告辞。”
再次看向周止戈,男人沉声说道。
“这件东西,就拜托周先生费心了。”
说罢,男人带着几人转身离开。
直到几人消失在冥店中,那种压在身上无形的压力,才算是彻底消失。
这几个人身上的气势很恐怖。
“他们是什么人?”
刘延盯着被几人留在冥店桌上的背包,顿时沉声问道。
“一群快死的人。”
周止戈盯着门外,脸上有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他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这几人的结局。
刘延脸上有些不解,其实刚才进门时,他也听到了几句话。
让刘延有些在意的,是周止戈口中的尸主墓,尸主这个说法,让他有一种熟悉感。
“周先生,您刚才提到的尸主墓是什么东西?”
“嗯?你很好奇?”
周止戈惊疑道,周边正在捣鼓着茶盅。
“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熟悉,尸主墓和尸山有什么关系?”
刘延话音落下,周止戈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
“尸山二字,你从哪里听来的?”
周止戈的脸色有些严肃。
“周先生勿怪,这是我在一张锦帛上看到的。”
“其中金文提到,聚怨念于方,通天,可开尸山。”
刘延将那张锦帛上金文的翻译背了出来。
听着刘延的说辞,周止戈脸色阴晴不定。
刘延拿不定主意,掏出手机来翻找着,将当时拍下的锦帛照片找了出来。
照片放在周止戈面前,刘延继续说道。
“这是我在棚柴村找到的,有人在那里养怨鬼,这张锦帛就和怨鬼放在一起。”
盯着刘延的手机屏幕,周止戈几欲开口。
微张着嘴,周止戈还是叹了口气。
“尸通假‘户’,户古译为巫,所谓尸主就是巫主。”
听到这里,刘延顿时反应过来。
“那所谓的尸山,就是巫山?”
“可以这么理解,但也不能。所谓的巫山,指的并不是山名。”
周止戈的脸上有些凝重,“我不明白谁会这么丧心病狂,去研究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刘延可以肯定,关于尸山,周止戈一定知道些什么。
而且搞不好和所谓的尸主墓也有关系。
“周先生,还希望您能给我解惑!”
“我这次过来,就是有很多问题想请教您。”
刘延话音落下,周止戈只是平淡的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手中的茶水缓缓倒入杯中,神情像在思考。
“你想知道关于什么的?”
刘延刚想开口,却听见冥店的角落里传出一阵响动。
像是有人摔倒在了地上。
那不是楚白鹿的房间吗?
刘延心中一紧,连忙朝着门边走去。
房间中,隐约能够听到楚白鹿的哼哼声。
见周止戈没阻止,刘延心中有些急切的将门推开。
房间中,光线显得幽暗,楚白鹿跌坐在地上,膝盖被磕破了皮。
而在楚白鹿的身旁,倒下了一架梯子,恐怕是这妮子刚才想爬上去拿什么东西,才摔下来的。
“没摔倒哪里吧?”
刘延顿时蹲下身,查看起楚白鹿的伤势。
就在刘延手指触碰到楚白鹿膝盖的一瞬间,刘延只感觉仿佛摸到了一块温润的玉。
擦伤的膝盖,划痕异常显眼。
“怎么这么不小心?”
刘延关切的问道。
可楚白鹿抬起头来时,不禁浑身一颤。
裙摆下的双腿往后缩了缩。
刘延有些脸红,只能开口道。
“我拉你起来吧,疼吗?”
“啊好……”
楚白鹿下意识的伸出了手,刘延握住这只小手时,顿时有些心猿意马。
楚白鹿穿得很朴素,袖口甚至有些脏。
可在楚白鹿起身的一瞬间,刘延清楚的看到,在楚白鹿的袖口内圈,沾染了一大块血迹。
手臂也出血了?
刘延心中担忧,直接将楚白鹿这铁憨憨抓进了怀里。
袖口翻开,纯棉的长袖,里面一层已经被血迹染红了,刘延甚至能闻到一点血腥味。
“不…不要看!”
楚白鹿顿时紧张,挣扎着想把手收回来。
但刘延抓得很紧,没有让楚白鹿挣脱开。
仔细查看了楚白鹿的手臂,上面并没有任何的伤口。
低头嗅了嗅,袖口的血腥味很浓郁。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你哪里受伤了你自己不知道?”
刘延沉声质问道。
而且在这时,刘延的脑海里蹦出一个荒诞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