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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见可儿

请的是白泉介绍的敬言居酒楼的厨子和帮手,自带桌椅酒具一条龙服务省了不少事,平日勤快待人乐诚大多数人都喜欢这么个小子,摆了七八桌都坐满同僚,厨子做的很用尽八盘八碗八个凉菜都做的很可口地道。不会喝酒的她只能以茶代酒一桌一桌的敬,大家都知根知底所以也没人难为她,各自喝自己想喝的东西。

耍酒令、谈天说地还有个别情致一高上台阶给大家来一曲,好不热闹……白泉和白玉伦二人被大家围一堆灌得不行,白玉伦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说:子天的迁新宴怎么都来灌我们?白泉嘴边还有五六杯酒,想说话都没机会说。一边的同僚说:小天不能喝酒,当然是由老师来代替了。:对啊今日无大人,只有老师,弟子喝不了,自是老师来喝。

大家伙儿哄笑一堂,气氛十足……这时,宁府二管家带着一队人上门来,挑着礼品,看到宁府的旗大家停止笑声,:萧大人,我家主人派小的送上黄金三箱,锦锻三箱,来贺大人迁新居之喜。宁府动静闹的很大,一路上敲锣打鼓的还亮着旗,左邻右舍都伸头出来看热闹,像是在告诉所有人萧羽已经是宁府的人。。。

小天刚想拒收,被白泉拉了拉拦下来,:我替学生收了,替我谢谢王爷和郡主。:好好好,小的们先告退了。等宁府人走后,他才松开小天的衣服,:老师你为什么要收,这样子不就告诉别人我成了宁府的人了吗?白玉伦懂他的做法说:你还年轻,不知道如果没收,让宁王没了面子,他一旦翻脸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白泉也说道:大哥说的对,有的礼你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赵辰豪财大气粗,我们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钱,但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沧海一粟。

正在说着话,这时,永平候府、太尉府也送来礼品……这下,她又搞不懂了,要说宁王还有点交际,这?永平候和太尉府自己也不认识为什么也送来东西。白玉伦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孩子,朝廷权谋不是一朝一夕就知道的,或许是他们也想拉拢又或者是看宁王送礼想试探你,两个氏族斗得水深火热谁也不让谁,谁都怕对方多收一个新贵……你只要记得保持初心按之前说的做一个纯臣,就够了。

小天很感激二白教了自己这么多东西,白泉招呼大家继续吃喝别坏了兴致,大家端起酒杯继续高声阔谈起来喝酒谈天。。。。

晚上,所有人都散去,白泉被灌得醉得不行,四个人抬着回去。付过钱给厨子,不大的院子东西搬完了瞬间空了不少。。。一天到精疲力尽的她,刚想去关大门,这时,看到萧尉驾着马车一身风尘仆仆的停在门口看着她,顿时倦意全无,揉了揉眼睛一看还真是他们,:爹爹?她急忙跑出去。。。萧尉一脸复杂的表情说:你现在可真是飞黄腾达了,小天刚要开心一下子眼睛的光便淡下来。

白天全是太医署的人,怕有熟人撞见有不必要的麻烦,便在城外呆了一天没喝一口水吃的东西仅剩不多全留给萧阳,直到天黑才在门口守着等人都走了才出来。看着他一脸的严肃小天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的低着头,这时,萧母从马车睡醒钻出来拍一下他说:你不要吓着孩子,说这话干什么。萧阳也探出头来笑着喊声:妹…,不二弟,好久不见了?

:娘、哥!她开心地喊道,萧母哎着一声下车拉过她的手一脸心疼的说:怎么瘦成这样,太医署没饭吃吗?知道他们还没吃饭,急忙让他们进来,萧尉驾车绕到后门把车赶进去。

还好白天嫌浪费,留了不少菜,打算这几天慢慢吃来着,索性拿到小院西侧的小灶台前全热了还烫了酒。

看着三个人狼吞虎咽的大口吃,她不停的给他们倒水、端汤劝他们多吃点。萧阳和萧母哪吃过些东西,仿佛是御膳一样美味可口……:妹妹这个豆腐真嫩,真好吃。小天笑着说:好吃就多吃点,这个是鱼脑做的。:那这个呢?这个吃起来又有鸡味又有鱼味又像红烧肉到底是什么肉做的?:这个是鸡和鱼的肉泥合成,做成肉块的形状。萧阳简直是大开眼界一般,像她之前第一天来京都一样,对什么东西都无比好奇……

饭后,萧阳坐在院里的石桌上玩茶具套装,萧母闲不下来去洗碗收拾房间去,小天和萧尉两个人坐在正厅的椅子上,听完小天讲的来京都发生的一切,他心里也唉了一气说:真是命,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身份万一暴露?就算你为荣王成功翻案,这儿是你想走就能走得了吗?

:来这儿半年的时间里,女儿学到很多也看到了很多,我厌恶权力斗争,恨那些人手里有权就可以胡作非为。也为我亲生父母的死感到悲凉,他们生我一场,我既活了下来就是天意,上天要我活这么久就是要为他们翻案。萧尉不认识她的观点,他觉得好好活着就算是对得起父母了,不需要去犯险说:你只要好好活着,就比什么都强,他们都已经死了,死了就不要再旧事重提。

:爹爹您知道昭狱里都是些什么人吗?您知道什么是绳刑?什么是龟刑?您知道身体里被塞入活炭是什么滋味吗?萧母和萧阳也进来,本来还很开心的进来说房子有多好,一进来就听到小天哽咽的声音在说刑法…萧尉一下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说着说着她便心疼得不敢想象这个画面,双眼蓄满泪水说:绳刑,龟刑,胸刑,这些毫无人性、丧尽天良的刑法,我的生母一一受过,伤重不治而死,她本来不会死,当年的皇命是只处决了我父亲一个,我母亲是清河百年白氏嫡女,母族的保护下她只是判圈禁,为什么会受到这种残酷的刑法活活疼死,身为子女,这种大仇大冤都不为生母报,还是人吗?

萧母听得心里都发颤,心疼的她过去一把抱住小天,小天倚靠在养母怀里小声哭泣……从这一夜后,萧尉再也没说不让她报仇的话了,她知道父亲是担心自己的安全,也答应父亲会好好保护自己。

四方院,大门一侧的房间用做仓库,萧尉夫妇住正厅东侧,萧阳住西侧,只隔一个正厅和饭厅方便照顾,小天住大门左侧的厢房,右厢房以后留给可儿。右侧角落里是土灶和篱笆棚左侧还有块小菜地。朝廷统一搭建的房子,按品级高低分配官员,所以家家布局都差不多……

房子里所有地板都是木制,家具都是新的,三箱锦锻可以做几十身衣服,突如其来的幸福把萧母激动得一晚上都没睡,她说这辈子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也没什么遗憾了……

第一次穿戴锦服、幞头和皮带扣加配饰的萧阳,开心不已觉得自己像个人,好像病也好了许多。

得知可儿半年前已进宫当宫女,小天开始找宫里的公公打探她的行踪。那次的四锭银子这个时候就发挥了作用,那公公是宫中老人,宫里有什么大事小事都一清二楚,更别说只是找个宫女了。。

不到三天,便通知小天在宫门长廊口等着。提着两包东西的她早早的就在等……大概过了两柱香后,只见那公公后面跟着一老一小两个宫女过来,忙迎上去说:多谢公公,辛苦您了,这点小意思请公公喝茶。老太监一脸笑意的接过银袋说:打您刚进太医署咱家就觉得您日后一定飞黄腾达,这不,萧大人,也恭喜您了。小天眼睛一直盯着低着头的可儿看,老太监也知趣的走开。。

那老宫女扳着脸,用力拽着可儿的衣服往前一扔……一步步走向可儿,小天顿时觉得心如刀绞一般,开口喊道:可儿,我是哥哥啊,可儿!萧可儿已经被折磨刁难着像她平日在宫中所见的宫女一样,面目呆滞一动不动像个木偶人一样一拉才动一下。看着她的样子,小天心里阵阵酸楚,才不到半年,从一个天性活泼开朗乐观的人怎么就变成这样……强硬的个性肯定受了很多苦。。

:可儿,你抬起头看看我,我是哥哥啊。伸出手想去拉她的肩膀,可儿吓得连连后退,瞪了一眼后面的掌侍宫女后又看向她,直到她低头让可儿看到脸,她才像是从黑暗之中看到一束光一般,眼睛又有了光芒嘴里小心翼翼喊了一声:二哥哥?小天热泪盈眶拉着她的胳膊连连点头哭道:是,我是,你终于,终于认得我了。

:二哥哥,二哥哥你怎么才来找我啊。可儿哇得一声大声哭出来,一下子摊倒在地上,二人抱头痛哭。看到她们是兄妹关系,在后面的老宫女脸色一下变白。。。。

哭得稀里哗啦泣不成声的可儿拼命的打她说:你知不知道我受多少苦,都快不想活了,二哥哥你怎么才来啊。小天自责的抱着她说:是哥哥的错,从上次爹写信告诉我,就该来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会被折磨成这样,对不起对不起。那个时候的她也没有能力见到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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