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焕珠不甘心,她已经把宋奕辰放在心上这么久,以为顺理成章的成为宋家家主夫人,也就忽略了宋奕辰的冷漠,可现在却是这样的结果,她不甘心就这么被夺走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幸好她买通了宋家的一个下人,才知道了那两个人曾经在一起过的事情,才知道了曾筱悠的存在。
虽然具体什么原因导致两人分开,曾筱悠为何又要离开宋家,她还没弄明白,但那些都不重要,只要宋奕辰能继续履行婚约,谁还没有过过往情史。
只是现在凭什么让她退出,要联姻的是你宋家,要悔婚的也是你宋家,我们沈家就好欺负么,想我沈家在帝城也是一跺脚抖三抖的存在,不是你们糊弄的对象!
正在宋家庭苑听折子戏的宋宛如接到了沈焕珠的电话“伯母…呜呜呜”还没说话,对方就先哭了起来。
一头雾水的宋宛如连忙安慰“焕珠啊,你这是怎么了啊,你先别哭,有什么事儿咱们先好好说,啊”
“伯母…我…做错事儿了,惹恼了姐姐…怎么办…奕辰哥哥恨死我了…呜呜呜”沈焕珠抽抽搭搭的,说话都断断续续,
宋宛如就听了个大概,还是没明白她想表达什么“什么?什么姐姐?你说清楚啊。”
于是沈焕珠把宋奕辰这阵子如何陪曾筱悠,她刚巧碰见,又如何给人请到家里,添油加醋颠倒黑白的说了一通。总归一句话,不愿意退婚,也不可能退婚,你宋宛如看着办。
而宋宛如此时的脑海里,就掌握到一个信息,曾筱悠回来了,而且宋奕辰一直陪着她…
“那个焕珠啊,你先别急,等我问问小辰啊,到底是怎么回事,等我问完了再跟你联系好么?”宋宛如只能先压着这一头,另一边她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去应对。
显然,小辰已经恢复记忆了,不然她们两个不可能再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如今还是在一起了,她很想知道他们是怎么见面的,都发生了什么?
宋宛如深知,如果真是这样,这两个人是不会轻易原谅自己,想见面的可能性也很渺茫,她得先弄清楚…
想着事情,人已经走到澜庭禾门前,轻叩了几下门就打开了。她也没做过多的铺垫,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小辰什么时候碰见悠悠的,你知道么?”
澜庭禾见她愁容满面,就知道她已经听说了什么。“在瑞士,…”所有他知道就全部给她说了…
“刚开始,谁都不知道他已经恢复了记忆,包括悠悠,要不是突然发作,不知道还会瞒多久。而悠悠,我对她是心感愧疚的。所以她的嘱托,我没办法不听。请你谅解…”
“还有,”澜庭禾顿了一下,“小辰问我要走了巫师的联系方式,他可能会去找那个姓樊的。”
“他要找巫师?他是要去找当年的真相?还是毒咒的事情?”
澜庭禾摇摇头,“不知道,我不好问”。
“你说,她们都回来这么久了,也不回来。是不是还在怨恨我?是不是不会原谅我了?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回来?”她问着澜庭禾,又好像在问着自己…
就这样烦乱的思绪困扰了她一整晚,天快亮才沉沉睡去。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沈焕珠要曾筱悠的联系方式,身为母亲,她必然还是自私的,认为先从曾筱悠那边下手,比较妥当。小辰恢复了记忆,那更不会原谅自己,从他们回来的态度就可以看出。
既然沈焕珠做出那种事儿,就一定能找到她“喂,焕珠啊,是这样,我想要先去见见曾筱悠,你昨天不是说能联系到她?”
“我只有她的地址,我发给您,…伯母,就麻烦您,一定帮我,我想跟他们俩当面赔礼道歉。”她还是对宋宛如不够放心,再三叮嘱。
宋宛如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按响了曾筱悠家的门铃,只是好半天都没有开门...
此时的曾筱悠正窝在宋奕辰怀里,二人正在去往苗疆的路上。
...
苗疆依旧是五年前的风景,仙雾缭绕。
宋奕辰打开从澜庭禾那里得来的信息,拉着曾筱悠的手,来到了巫师的门前,敲了很久,也没见有人来开,门是虚掩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决定还是进去看看。
屋里的陈设一如当年,黑沉沉,阴森森。各式鸟兽的骷髅头挂满墙壁。四周色彩各异的毡毯,像是一幅幅有着精彩绝伦故事的壁画。床上铺着一张黑色的黑熊皮,称的整个房间更加的阴暗。
床前的石桌上,有一沓信纸,用古老的煤油灯压着,曾筱悠拿起来,房间里实在是太暗了,决定出去再看,她也实在受不了屋子里的味道。
“看到这封信,想必宋少爷已经恢复了全部的记忆。本想当面解释清楚当年的事情,但因我族新代圣女出世,近期不能回来。我已算到你们会来,就此留书一封。”这是第一张信纸的内容,
曾筱悠翻看着后面几张“你们二人前世情缘未了,今生再次轮回再续…我受夫人所托,也是祖上巫师交付遗愿,将你们二人孽缘斩尽,岂料造化弄人。本来祖上巫师遗留的符咒用在宋少爷身上,是可以彻底解除毒咒…奈何中间突然觉醒,生了变化,如此已无法解决,符咒如今随着少爷的清醒已经时效。至于换血,对于毒咒起到的效果并不是很大,毒素也是转移了一部分,你们二人缘分未尽,毒咒就会一直跟随你们,言尽于此,望珍重。”
“所以说,来了个寂寞。”宋奕辰觉得很无奈。
曾筱悠细细的品了一下,多看了几遍信。“我觉得也不全是一无所获,五年前听你妈妈说过,你们这个家族的毒咒,主要原因还是最初祖上和圣女之间的事情,而现在这圣女出世,我们是不是可以从她身上找出根源?”她有点激动的看着宋奕辰。
于是二人找了间民宿待了两天,却是一筹莫展,并没有任何圣女的消息,连巫师的行踪也没有人知道。
这里的人都是普通的居民,并不清楚有关圣女和巫师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圣女和巫师是神一般的存在,只有在祭祀大典上,才能有幸看上一眼,并不知道他们的去处,巫师也是很少见,除非这里的人有大病大灾了,巫师才会出现。
而祭祀大典要到一个月以后才会举行。再加上曾筱悠有点水土不服,两人就决定先回去,等一个月以后再来。
曾筱悠不舒服,宋奕辰就把来前做的游山玩水的计划做了变更,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和曾筱悠在一起更重要的事,毒咒都赶不上。他不在乎能不能根除这个毒素,他也不在乎曾筱悠脸上的花纹。他只在乎能不能和她厮守。
回到家躺了一天,曾筱悠才缓过来。宋奕辰公司的事情耽误了一阵子,再不露面说不过去,公司股东们已经有很大的意见了。就剩下她一个人在家宋奕辰很不高兴,按他的意思,是跟他一起去公司,但是又不忍心看她那么难受。就千叮万嘱后依依不舍的去了公司。
“叮咚”门铃响起。刚起床在厨房喝水的曾筱悠很纳闷,又会是谁?
有了上次的经验,她这次先小心的看看猫眼,看清来人再准备开门。门外宋宛如雍容华贵的身姿印入眼帘,顿时浑身痉挛般极不舒服,心跳也加速了起来。她实在是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不想开门。
“悠悠,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是有关于小辰的事情想跟你说”她知道,只要是跟儿子有关的,曾筱悠都不会拒绝。
曾筱悠想了很久,最终把门打开了。
“您先坐,我去给您倒杯水”曾筱悠把她引进客厅,也不看她,转身去了厨房。
宋宛如看了房间的陈设,心中了然,儿子是有多看重曾筱悠,也把她照顾的很好,保护的很好。
曾筱悠心里难受,并不想跟她说太多,说太久,把水搁到茶几上,就那么站着看着宋宛如,并没有要坐下的意思。
“悠悠,你能坐下么?我们就算回不到过去,也不要太生分了好么?不管怎样,你和小辰还是在一起了,以后可能还是会在一起,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们最终还得成为一家人。”宋宛如说的情真意切,乞求中略带有威胁的意思。
曾筱悠还是坐到了她的对面,冷漠的看着她“这个说不好,”曾筱悠冷笑了一下“当年你也说过类似的话,让我好好期待了一场”。
宋宛如的脸色难看极了,她压下心中的异样,“悠悠,你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她盯着曾筱悠没有化妆,素净的脸。见她不回话,她也没好意思追问。
“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沈家的千金,”说着看了看曾筱悠的神色,见她仍然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表情,继续说道“他们已经有了婚约,一年前订下的,准备他们感情有了一定的基础先订婚的,那时候并不知道...”顿了一下,又说“这你看现在马上就要订婚了...”
“所以,你是来让我退出,让我来让出送奕辰的是么?”曾筱悠眸光透着恨意。
宋宛如连忙说道:“不是那样的,我的意思是这个事情必须要解决不是么,我一个寡妇,应付不了沈家,我需要小辰和你支持”
说的无比动容,她自己都忘了自己是如何在商场叱咤风云了那么久么?曾筱悠心里更冷了“你就直接说你的意图好了,不用拐弯抹角”
“我的意思,大家坐到一起好好商量一下。把话说开了,说清楚,也许沈家是可以理解的。而且听说,你和焕珠之间有过不愉快,她也挺内疚的,想当面跟你道个歉”
“那你可以替我转达一下,道歉就不必了,只是不要再有下次,我也不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好说话好欺负的曾筱悠了”她并不管已经成猪肝脸色的宋宛如“你的意思我也听明白了,至于你们的婚事我想你们还是自己解决比较好,如果非有必要,我可以答应你跟宋奕辰商量一下,看到底要不要过去。”
说完就站起来,一副要送客的样子,“抱歉了,我还有事,可能不能多留你了,您慢走啊”。
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从小喜欢扑到她怀里撒娇的“女儿”,知道有些东西,注定都是无可挽回了,曾筱悠的冷漠也让她无地自容,“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注意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如果还愿意接受,只要我能够帮上的,我希望你还是要联系我。好好照顾自己。”说完,拿起身边名贵的包包步履蹒跚的走了。
两个人在关上门的那一刻,都流下了眼泪。曾经的相依为命,曾经的舔犊情深,曾经的爱恨情仇,思绪千千上了心头,伤了情怀。
宋奕辰并不知道他的心上人此刻哭成了泪人,他此时无比烦躁的盯着眼前这几个老匹夫,听着那些没完没了的絮叨,已经失去了耐心,“今天的会就到这吧,有什么事跟曾秘书详谈。”
此刻的他归心似箭,就只想把自己的心心念念拥进怀中,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不舒服,不知道她有没有起来,有没有喝水,根本放不下心来。
在最后一个人走出会议室,他就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给曾筱悠打了过去,电话很长时间才被接起“悠悠,有没有很想我啊,我想死你了,满脑子都是你”他跟机关枪一样突突了一堆思念。
“悠悠,你在么?在听么?”对面安静的掉根针仿佛都能听见,他又怀疑的看了下手机,是接通的状态,他不安极了。
终于对面传来了厚重的鼻音声“奕辰...。”
“咣当”一声,宋奕辰簇滴站起来,身后的椅子完美的呈现了一个后空翻。心慌无比的他踱步走出公司,边走边急忙的连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哭了?你在哪儿?现在在哪儿?”
“我没事,我在家”“你别动,我马上就到,别挂电话,我一直在你别害怕...”.
于是,Y城华丽的柏油马路上,飞驰着一辆飞速穿梭的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