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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江湖中人

就在范春万念俱灰之时,外面来了几个人,他们都是官差打扮,径直打开范春所在的牢房牢门进来,然后不由范春抵抗替他换药治疗。换好药后就走了,期间没说一句话,这是什么意思,范春猜想这些人是谁派来的,喜公公?不,不会是他,他才不会管自己死活,可是除了他还有谁呢,难不成是总督大人,可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关进来呢,这不多此一举么。想来想去都猜不到是谁,索性不猜了,反正有人救自己就好。

这几个人的到来又引发了一波牢里人的骚乱,吵得范春心烦意乱,这时范春旁边牢房的那个人靠近范春小声道“小兄弟,你犯了什么错关进来的啊。”

范春扭头看了他一眼,离得近了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他是个老人,他身上的囚服上满是血痕,范春想也不想回答道“调戏宫女。”

老人笑道“小兄弟,莫开玩笑,看小兄弟年纪尚小且着太监衣服,怎能调戏宫女呢。”

范春道“爱信不信。”

老人不依不饶问道“小兄弟,你大概不知,能关进这死牢的定是犯了杀头的大罪,就算你调戏宫女顶多也就杖责几下,不至于关进这里来。”

范春道“你还挺懂得么。”

老人笑道“关这里久了听他们这些当官的说多了,自然就懂得多了。”

范春道“这么说来你不是当官的。”

老人笑道“你看我像当官的么?”

范春看了看道“是不像,倒有点像江湖中人。”

老人笑道“小兄弟好眼力。”

范春心道“好眼力个屁,我就随便一说。”不过听他承认是江湖中人范春又有了兴致,穿越过来几天了一直在宫里,这外面是什么样的还不知道呢,范春道“你真是江湖中人,那你是怎么关进来的。”

老人突然面色凝重道“不说也罢。”

范春心里骂道“这不是吊我口味么,不过好像是自己先吊的他口味。”想了想范春开口道“这样吧,反正在这里关着无聊,我跟你说我犯了什么错关进来的,你也和我说你犯了什么错关进来的,怎么样?”

老人笑道“你先说说。”

范春心里骂了一句“老家伙。”然后还是说了起来,范春将他这几天的经历说了一遍,他现在也不怕别人知道真相了,都关进死牢了还怕个球。

老人听了后道“小兄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心思这么灵活,不过他们为何要把你关进来。”

范春骂道“我哪知道那个莽夫为什么这样做。”

老人道“那刚才替你换药的是什么人。”

范春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老人道“我在这死牢关了也快十年了,还从未见过有人在这里救人疗伤的,小兄弟依老夫看你在这里关不了多久。”

范春道“希望如此吧,对了换你说了,你是怎么关进来的。”

老人叹了口气道“唉,一言难尽啊。”

范春心里骂道“你个糟老头,坏得很,骗我说完了自己又打哈哈。”不过热切想知道的他还是耐心道“没事,反正有的是时间,你慢慢说,我慢慢听,可惜没酒,要是有酒的话就能边喝边聊了。”

老人又叹了口气道“酒,老夫已经十年没喝过了,都忘了是啥滋味了。”

范春道“我可以告诉你啊,酒那玩意入口苦涩难以下咽,吞到肚里时从喉咙到肚里像是一道火流在烧,让人气血上涌。”

老人回想道“好像是这么回事,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喝过酒了。”

范春畅想道“那是,别看我小,我可是很向往你们这些江湖之人的生活,行侠仗义快意恩仇,天高地阔任人游,再寻几知己好友一醉方休,想想都觉得快哉。”

老人听后像是被勾起了一些回忆,久久不说话,范春也不打扰他,过了一会老人开口道“老夫刚踏入江湖之时也如小兄弟这般畅想,过了一段时间才发现江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可那时已经陷入其中身不由己。”

范春道“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老人苦笑道“说的好,说的好啊,想当初就因为太过执着才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范春道“想来前辈的故事定然精彩,不知小子是否有幸能听的一二,这样也算死无遗憾了。”

老人看了看范春道“本想拦在肚里,但与小兄弟聊的投缘,便和你说说吧,不过在说之前还想请小兄弟帮个忙。”

听这老头意思自己不答应他就不会说了呗,真够麻烦的,想了想后范春道“小子能力有限,若是力所能及的事小的一定帮忙。”

老人道“放心,很简单的,就是想请小兄弟帮忙找个人。”

范春道“听前辈这意思好像确定我能从这里出去。”

老人道“我也不确定,但你有可能能出去,不像老夫一点希望都没有。”

原来他是看中这点才与自己搭讪,也就是说一开始他就在打这个主意了,果然是个糟老头子,既如此我就先答应你,至于什么时候传话就得看小爷的心情啦,范春心里无耻的笑着,然后开口道“若我真的能出去定帮忙,只是不知前辈要找何人。”

老人激动道“你答应了就行,先听我跟你说我的故事。”

接着老人娓娓道来“我名叶行云,由于我的家族是一武林世家,所以我从小就习武,又因我天资出众,年少便成名,难免有些轻狂,那时起我就离家出去闯荡,每到一个地方我都要挑战当地的高手,赢了我便要他们教我三招他们的本领,输了我便教他们十招叶家的绝学,我叶家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名气,所以他们一听条件都会答应,而结果大多都是我赢,就这样过了几年,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门派家族我都挑战了个遍,虽习得众家之长,却也发现了弊端,武学之道在于精不在于杂,于是我便想寻个清净之地潜心感悟,想着将众家招数融会贯通。不曾想那些败于我手的人中有些人心有不甘便联手讨伐于我,他们找不到我就迁怒我的家族,最终叶家覆灭在他们的阴谋诡计中。当时我并不知情,醉心于武学的我花了十年时间终于汇众家所长创出了一套绝世武学,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已是物是人非,灭门之仇焉能不报,经我一番调查找到那些仇人一一报仇雪恨。后来由于杀戮太多被整个江湖所不容,就连朝廷也派出了密探追捕我,我虽武功盖世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在众多高手的围杀之下我被逼跳崖,幸得一妇人所救免于一死。当时的我厌倦了江湖的打打杀杀,心灰意冷之下决定避世不出,与那妇人结为了夫妻,幸福的在崖底过起隐居生活,过了一段时间,我在外面砍柴时看到一人躺在我当初摔下崖底的位置,我走近看了看那人摔成重伤却还有一丝气息,于是我便将他带回家里疗伤,现在想来当初要是不救他就好了。”

说到这里老人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了,老人顿了顿继续道“在救他的过程中发现他是个太监,当时也没多想继续为他治伤,将他救活后得知他是不得已才进宫做太监,谁知在宫里他也饱受别人欺负,一次随人出来办差他便选择跳崖了此残生,那时我妻子已怀有身孕,我不放心离开她太久,我见那人身世可怜又忠厚老实便留下他一起生活。一次他出去砍柴久未归,到晚上都没回来,我便去寻他,当看到他时他倒在血泊里,旁边还蹲着一匹狼准备吃他,我出手将狼赶走带他回家疗伤,深山老林里有豺狼虎豹很正常,我不惧不代表他人不惧,于是我决定教他一些功夫,不曾想他的天赋也极高,那时我便动了恻隐之心,我虽决定退隐江湖,可那套创出来的绝学我却不甘让它默默无闻,我便决定将之教授与那人,过了半年,我妻子顺利生产,那人也进步神速,我的武功他也学去了七八成,我便跟他说以他当前武艺在江湖已是难逢敌手,便让他出山,我则和妻女继续隐居那里,就这样过了三年,我们一家人在崖底过得很幸福,一日我外出打猎,回家时看到妻子倒在血泊里,我赶紧上前查看,她已没了生机,她手上攥着一张字条,上面写道“想要救你女儿性命来‘望风亭’一见。”心急如焚的我立刻赶了过去,然后就见到了他,那个我在崖底救的人,那个忠厚老实听话的人,那个我传授他功夫的人,我不敢相信竟然是他,他杀我妻子掳我女儿就是想要得到我那套他未学全的绝世武功,他以我女儿作胁逼我写出整套绝世武功秘籍,写完后在交到他手上之时我抓住一个间隙将女儿夺了过来,然后带着女儿和秘籍逃走过起了逃亡生活,我本无惧生死,但我若死了我女儿怎么办,于是我带着女儿过了三年的逃亡生活,那时我女儿六岁了,已经懂事了,期间为了保护女儿我也受了伤,我不想再让她和我一起逃亡,就将她寄养在了逃亡途中一户善良人家,然后又将秘籍藏在一处秘密之处,我自己则带着假秘籍吸引追捕的人继续逃亡,我一路来到了当初的悬崖上,没想到他早已在那等候,当时我已心力交瘁身负重伤,已无力与他再战,他将我擒下,然后翻看秘境发现秘籍是假的之后废去我一身武功,然后就关到这牢里一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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