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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盘问思考

接下来三天喜公公每天都来照顾着范春,除了喂药一日三餐也不曾落下,还真让范春有些感动,长这么大除了爸妈还没人这么照顾过自己,要不是知道他对自己有所图还真让他骗过去了。

喜公公每次来都会打听范春有没有想起些什么,范春每次都支支吾吾的搪塞过去,然后喜公公又不厌其烦的重复他编的那套词让范春背熟。待喜公公走后范春才仔细回想遇到刺客的那晚的事。

那晚范春正在一条过道上扫地,然后就听到有人喊有刺客,慌乱中他乱跑一通迎面撞上了那几个刺客,他依稀记得有一个刺客怀里抱着一个襁褓,然后他就被砍了一刀昏死过去,在昏过去的前几秒他依稀听到有刺客道“大哥,被发现了怎么办。”

另一个刺客道“行动失败,先撤。”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范春知道的就这么多,不知前因后果,但根据喜公公给他编的那套说词范春多多少少猜了个大概出来。同时他也清楚事实绝对不能随便说出去,皇宫里的事没小事,说错一个字就会万劫不复。

就在范春回想这些时,负责追查此事的侍卫们终于来了,喜公公见侍卫来了自觉的退了出去,临走还不忘给范春一个眼神,范春自然也回了他一个眼神示意明白。

这群侍卫一来也不顾范春的伤势架起来一阵盘问,范春虽然有些生气但还是忍着疼痛胡乱搪塞了几句,他既没有按照喜公公的说词说,也没有说出实情,而是又现编了一套词,意思大概就是他知道些什么,但是记忆有些模糊,或许好好修养几天能记起来,侍卫们不知真假,但这件事是大事,他们也不敢随意定论,便只能依范春的话先让他好好修养,一旦想起什么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他们。

侍卫们刚走喜公公就进来了,他询问范春怎么样,范春朝他打了个OK的手势,喜公公看得一懵,范春解释道“成了。”

喜公公一听心里一喜,见目的达到了喜公公也不愿久呆了,草草敷衍几句就走了,留下范春一脸鄙视的神情。范春叹了口气,只怪自己现在地位太低,想活命就得小心翼翼,在宫里想要自己的命运不被他人左右就得让自己强大起来,而这样少不了勾心斗角阿谀奉承,这些在前世范春很是不屑,但在这里必须这样做,一切都只为了好好活着。

直到晚上喜公公都没再来,范春心里骂了他千百遍,要不要这么现实。一天没吃饭范春实在饿得难受,要是有只鸡腿或汉堡包就好了,再不济来个馒头也行啊,范春幻想着这些食物,嘴角无情的流下了哈喇子。突然范春感觉眼前出现了一个馒头,他二话不说双手抱起来就啃,碗口大的馒头被他四五口就啃完了,嘴巴被馒头撑得鼓鼓的难以下咽,这时候要是有杯水喝就好了,刚想完他面前又出现了一杯水,这下范春发现了,他的面前有一个人,看了看来人就不客气的端起茶杯把水灌进嘴里,经过水的滋润,干胀的馒头慢慢变湿软,然后像喝粥一样全部吞了下去,爽,太爽了。稍稍消化一会后范春才开口道“小六子,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进来的。”

来人正是和小范春玩的好的小六子,因为年纪差不多又经常一起被别人欺负,所以两人成了知心好友。小六子担心道“听说你受伤了,本来早就想来看你了,但门口侍卫不让我进,后来我发现院墙上有一个狗洞,白天不敢进,等到现在才敢进来,我观察到喜公公从早晨到现在都没来给你送吃的了,我就想你肯定饿了,吃饭时就藏了个馒头带来给你吃。”

范春笑道“你来的太是时候了,你要不来说不定我就真饿死了。”

小六子道“喜公公不是在照顾你么,怎么今天没过来了。”

范春嗤鼻道“你以为他是真心照顾我啊。”

小六子道“也是,喜公公平时对咱俩不管不问的,他照顾你肯定有企图。”

范春心中暗道:“连小六子都看出来了,喜公公啊,你还是太嫩啦。”接着范春叱道“他无非是想从我这打听刺客的事。”

小六子道“那你告诉他了吗,我听说现在宫里正在悬赏刺客的线索,他肯定是想套你的线索去换赏赐。”

真是这样吗,范春以为不然,若真只是为了赏赐他又何必编那么套说词呢,从他编的那套说词看,他有心替‘永寿宫’开脱,不惜冤枉‘长春宫’,他一个小太监不可能有这个胆子,再说他也没这个必要,肯定是受别人指使,而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永寿宫’的人。

想到这里范春问道“小六子,你比我早进宫两年,宫里的情况你应该比我了解,你知道喜公公上面有什么人吗?”

小六子道“咱们隶属于‘营造司’,首领叫崔公公,崔公公之下有大小太监十余人各司其职,我们主要是负责打扫清洁,由万公公统领,然后才是带班太监喜公公。”

范春道“这些我都知道,我是想问喜公公有没有熟人或亲戚也在宫里办事。”

小六子想了想道“听说喜公公有个堂兄在‘永寿宫’当值,职位还不低是个总管太监。”

范春拍了下大腿道“这就对上了。”

小六子被范春的反应吓了一跳,小六子问道“什么对上了,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

范春没有回答小六子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永寿宫’里最近发生过什么事没有,比如和别的宫的娘娘结怨什么的。”

小六子想了想道“没听说过,不过却有一件悲事,几天前也就是发现刺客那晚正好是‘永寿宫’里惠妃娘娘的生产之时,本来是一件大喜事却不想惠妃娘娘难产,胎儿没保住,惠妃娘娘也陷入昏迷,为此皇上大发雷霆,斩杀了好几个太医。”

范春听后陷入回忆,他记得碰见刺客那晚有一个刺客手里抱住一个襁褓,如果襁褓里面是婴孩的话,范春突然灵光一闪想到宋朝发生过的一桩大案‘狸猫换太子’,可是又一想发现不对,他想起那晚刺客说过一句“行动失败,撤退。”这样看来如果不是‘狸猫换太子’,会不会是‘太子换狸猫’呢,毕竟喜公公编的那套说词里也提到过婴孩。

喜公公大概是这样编的:“那晚范春在‘长春宫’附近扫地,看到四个刺客从‘永寿宫’方向跑来,其中一个刺客抱着婴孩边跑边道“行动成功快去禀报主子””。这与范春遇到的真实情况截然相反,很明显喜公公那套说词要陷害‘长春宫’的那位娘娘。这样看来极有可能是‘太子换狸猫’,只是行动失败了为了摆脱嫌疑才嫁祸给别人,而范春作为唯一与刺客打过照面的幸存者,他说的话很有说服力,所以喜公公才诱骗范春做假证,这样就都说得过去了。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惠妃娘娘要么就是根本没怀胎,要么就是怕生女娃从而未雨绸缪,毕竟在宫里母凭子贵是亘古不变的法则。

见范春久不说话小六子问道“小春子,你咋啦,发什么呆啊。”

范春被小六子的问话惊醒过来,为了确认他所想忙问道“小六子,你知不知道‘长春宫’住的是哪位娘娘,她是否和‘永寿宫’的惠妃娘娘有过仇怨。”

小六子疑惑道“你怎么突然这样问。”

范春急道“这个很重要,快说。”

小六子见范春真的着急便道“我也是听说的,‘长春宫’住着的是珍妃娘娘,两位娘娘有没有仇怨我不知道,但珍妃娘娘育有一子一女,很得皇上宠爱,听说再过三个月就是珍妃娘娘的寿辰,皇上准备册封她为皇贵妃,现在已经差人在准备华服了。”

原来如此,到头来还是为了争宠,说到底罪恶之源还在皇上身上,范春不要脸的想着,自己要是皇上绝对对后宫每一位佳丽雨露均沾,绝不厚此薄彼。

看着范春脸上露出淫荡的笑容,小六子唤道“小春子,你又在想什么呢,笑得这么猥琐。”

范春忙收拾表情正色道“哦,没想什么,对了,你还有没有馒头,一个馒头好像不够吃啊。”范春摸了摸肚皮。

小六子道“没有了,就这个还是我自己省下来的呢。”

范春心道,看来要快些解决这事,不然不是疼死就是活活饿死,可是自己一个小人物若将实情说出去恐怕还是逃不过一死,眼下喜公公以为自己按照他编的说辞跟侍卫们说了,在喜公公看来自己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他现在之所以没对自己动手多半是想确认自己有没有按他说的去说,如果没猜错的话最迟明天他就会发现自己并没有按照他说的去说,到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他真对自己动手自己肯定是打不过的,想到这里范春有些窘迫起来。

小六子在一旁可怜道“小春子,你是不是被刺客吓傻了,怎么老是发呆啊,算了,也可能是没休息好,我就先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看情况再来看你。”

说完小六子小心翼翼的出门而去,范春则还在思考怎样对付喜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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