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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七转金丹

宇阳内视着丹田之中正自颤抖不已的水、木两颗金丹着急不已,随着时间的走远,自己只会越来越吃力,必须要尽快想个办法才成。但是,宇阳能有什么办法?继续保持灵力输出控制他们,还是直接放手,让它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继续控制显然不行,人力有穷时;放手,宇阳不敢尝试!

“不管了!继续下一颗,大不了重头来过!”宇阳咬牙,心中发狠。

说做便做,宇阳法诀一转,灵力抓起金红色的火灵金丹,竭力控制着往丹田上方挪动。

火灵金丹速度越来越快,宇阳忍受着即将达到极限的痛楚,一面掌控着水、木金丹的距离,一面调整着三者之间的夹角。丹田的空间是固定的,金丹之间距离不同,可以摆出不同的正五边形,但是不管多大或多小的图形,金丹彼此之间的夹角是固定的,这也是宇阳保证形状不会走样的唯一办法。

嗡地一声,宇阳身体再次猛然颤抖了一下,火灵金丹终于落位。

此刻,丹田上方,木灵金丹居中,左右分别是水和火,一起构成了一个等腰三角形。

三颗金丹,三种颜色,闪着三色光芒。

“不!”宇阳绝望地大喊,内视之中三颗金丹随着光芒亮起,居然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快速地靠近。

丹毁人亡就在眼前!

距离越来越近,速度越来越快!

宇阳撤去神识,实在是没有勇气,亲眼看到八年的努力在面前化为流水。曾经无数次听人说起金丹的艰难,宇阳只当是对方无能,区区一颗金丹好像能要命一般,自己聚齐七系金丹还不是照样完成。哪知今日,自己也要感受这般苦果,而且是一下毁掉三颗。三颗,那是宇阳五年的结晶!五年啊,自己不眠不休,只为等待那一日,等待思瑶的自有,也等待更高的起点,最后的水落石出。

“一切,已然完了!”宇阳颓然地叹了口气,等待着失败带来的无边黑暗和苦楚。

一息!

五息!

突然!

宇阳浑身一震,神识猛然聚集,刷地冲回丹田。

“啊!没事?”宇阳兴奋地心中狂叫,那三颗金丹居然完好无损,依然好好地悬停在丹田上方,“这是怎么回事?”

宇阳完全懵了,劫后余生的欣喜,还有不明所以的困惑。

“自己不是明明已经将他们摆成了三角形状,怎么会变成现在的一字长蛇?”宇阳愣愣自问,“为什么?为什么?”

宇阳不断追问,神识在三颗金丹上面来回扫视。

水、木、火!

“原来!”宇阳兴奋地大叫,脑海之中灵光闪现,终于想到了一个可能,小五行相生相克,这三颗金丹以木为轴,吸引着水、火,而水和火又相互排斥,无需自己干涉,自动阻止着撞击的覆灭!

“原来如此!”宇阳心中高兴地大笑,这个发现不但解释了这个奇怪的现象,更是解决了自己的困境。

只需要按照这个思路,宇阳就有把握安全、轻松地完成阵形的构建,而且还是完美的正五边形!

宇阳努力压下心中的喜悦,大口调整着气息,接下来还有一条很长的路要走。

灵力再起,宇阳一把裹起金灿灿的金灵金丹,缓缓往上方的三颗靠近。距离越来越近,宇阳却越来越开心,一切都完全按照自己猜想的在变化之中。随着金灵金丹进入引力范围,原来的一字阵型果然发生了扭曲,几下晃动,居然变成了一弯折线,固定不动。这个折线,以金、火为两端,水、木为腰,已经有了功法要求的五边雏形。

“只要最后一颗土灵金丹落位,定然完成!”宇阳心中开心不已,这当真是潮起潮落,跌宕起伏啊。

呼!

随着土灵金丹停稳,五颗金丹骤然一转,宇阳丹田如同起了大风,澎湃的灵力滚滚而来,只是几个呼吸,便把宇阳之前的消耗完全补齐不说,就连金丹的耗损都补了回来。等它们停下,宇阳再看金木水火土五颗金丹,不但圆润、光华了不少,就连颜色都发生了些许改变,每一颗上面都多了其他四颗的颜色,斑斑驳驳,有如五彩的小球。

阵形已经开始了作用!

“接下来,便是最后两颗!”宇阳猛吸了口气,胜利就在前方!

有了刚才的经验,事情变得简单了许多,唯一需要注意的便是中心线的选取。

阴阳二灵,依靠日月而来,与小五行五灵,既相生又相克,所有的关键便在一个度上。比如阳灵之于木,适当少量的情形,可以催生木灵,但如果太多,便会毁灭草木,引生火灵。所以,这么一个中线尤为重要,务必要保证与任何一灵距离等同,否则一定会是灾难。

宇阳小心地计算着中线所在,一连三次核对,这才确认无误。为了不至于在引导过程之中发生偏差,宇阳分出部分精力,将丹田之中零散的灵气聚成一股,标在中线位置。

准备工作做好,宇阳打起全部精神,以极慢的速度牵引着阳元金丹,一点点往上行去。速度放到最慢,这是为了方便补救,一旦有所失误,宇阳相信还不至于手足无措。

时间慢慢走远,距离渐渐缩短,在宇阳紧张的监控之下,情况还算正常,阳灵金丹终于到达了自己该到的位置——五边形正中。

接下来又是一般小小翼翼,阴灵金丹也已经到达了阳灵金丹的下方。

还差最后一步,调整两者的距离,让它们和小五行每颗金丹的距离相同,并且保证两个平面互相垂直。

宇阳点点推动着阴灵金丹往上移动,再由阴阳之间的斥力带动阳灵金丹调整。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但是对此时的宇阳而言,却并不轻松。因为,挪动任何一点距离,牵涉的都是阴阳与五行六者的引力。这股力量,就好比是一个瘦弱的小孩只用一只手抓住一根竹竿撑起整个亭子,沉重、艰难是一回事,难得的是还不能让亭子倾斜,更不能倒塌!

但是,不管多难,都要去做,成败已经很接近了!

一点,再一点!阳灵金丹猛地一震,渐渐脱离了五行平面。宇阳清晰地感受到,整个丹田发生了地震,呼啸的灵力有如狂暴了一般,四散而开,击打着脏腑,也击打着宇阳紧张的神经。在这一瞬,宇阳呼吸难受,浑身像被凌迟了一般,千刀万剐。一丝丝粘稠的黑油,混合着汗水,也混合着鲜血,从毛孔不断涌出,打湿了衣衫,更是打湿了肌肤。似汪洋之中一叶扁舟,也似狂风之中一片鸿毛,宇阳觉得,自己随时都会覆灭。仅仅只是一步之隔,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动静,阵形之难,居然如此!

不过,好在宇阳没有慌乱,也没有停下。因为,宇阳知道,既然是功法,肯定有人成功。何况思瑶口中的阳哥哥都能成功,自己也没有理由会失败。宇阳和他都是七系灵根,师父枯荣真人无意提到的千古以来,唯一的两人!

宇阳继续发力,阴灵金丹再进一步!

砰!

似山崩,又似海啸!

只是一刹那,宇阳已经听不见了整个世界,感受不了丹田之中的任何情况。不是宇阳晕了,也不是宇阳呆了!

此时此刻,丹田之中,别无一物,唯有无尽白光,灿烂、辉煌,比烈日,更比烈火!没有痛苦,没有欣喜,有的只是震惊!

半饷,白光终于消散,宇阳激动得涕泪横流。七颗金丹总算是按照阵形完全摆好!而且,不光是如此,它们甚至还在缓慢运转,不是杂乱,正是按照突破需要的运转方式!

“速度!”宇阳喃喃自语,剩下的最后一个环节便是速度,快速的运转,达到真正的质变。

宇阳收好激动,七转虚无诀疯狂运转,丹田之中刚刚停歇的风暴再起,刚刚暗淡的光芒也再次亮了起来。

没有最快,只有更快!

宇阳感受着速度带来的变化,停止之时,七者之间互不关联。慢慢动起来后,宇阳发现,小五行五颗金丹渐渐亮了起来,而且,随着亮光增强,四条若有若无的五彩光线隐隐投射而出,将五颗金丹串联了起来;速度稍快,光线也随之明亮,五颗金丹颜色也逐渐统一;速度再快一些,光线已成实质,五颗金丹更是全部变成白色,与此同时,五边形中线的阴阳二丹也随之点亮,阴阳之间也有了灰色光线连接。

“还要在快一些!”宇阳强忍着丹田的胀痛,一边将旋转引来的灵力送往经脉,一边奋力催动着法诀,“只要再快一些,阴阳与五行就会发生真正的联系!”

速度,一提再提!

宇阳已经累得几乎快要虚脱过去,身上腾起滚滚热气,把刚才流出的汗水、血液、黑油烤成了结痂,黏在宇阳身上,不光只是难受,更把毛孔都堵去了不少,再不突破,宇阳非要被体内的灵力撑爆不可!

嗡!

一声巨响,宇阳欣喜地落下泪来,阴阳、五行终于发生了改变。内视之中,阴阳二丹,就像天上的本体一样,如同两颗光源,射出十道灰线,上下分别连接着五行。这灰线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一落到上面,五行、连同阴阳快速缩小,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七颗金丹消散一空,只在中间位置多了朵灰色的小花。

小花拇指直径,花开七瓣,不说没有花蕊,就是一丝光华也不曾具有,简单、朴素。

“这便是七转金丹?”宇阳愣住了,自己辛苦八年,吃尽无数苦头换来的就是这么一朵毫不起眼的小花?而且,看这形状,无论如何与“丹”扯不上半点关系!

“思瑶!”宇阳一跃而起,仰天咆哮:“你居然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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