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王府内,妖气深重。气氛诡异,阴森,像是被一群蜘蛛精入侵。
王爷不像王爷,丫头不像丫头。自从蓝叶莫名其妙上了王爷的床后,王爷忽然就半推半就起来。不过,有个规矩。那房间的灯绝不许点……王爷从外宿醉回来,自然是怕光的。
一个两个三个……如花美貌,媚骨柔声。一声声“王爷”,叫得人心里酥麻难耐。每日一换,王爷再也不像第一次醒后那样发火了。
只是,王爷总是先起床的那位。
姑娘们聚在一起,免不得要讨论一下王爷的威武雄风。一群二八美娇娘或风骚,或轻挑,或娇羞……都觉得自个儿才是最得宠的那位。
而事实上,王爷床上床下完全是两个人。一个火热,一个冰冷。
这也好理解,王爷正值伤春悲秋之际,才死了娘,要举行大婚的公主也跑掉了。他表面上自然应该冰冷些,可一旦上了床,便火热爆发了。
暗处,一双眼在观察,一颗心在等待,也许很快,就要轮到她了。只要让她上了王爷的床,王爷又如何逃得出她的手掌心?
她可以不做王妃,却一定要做王爷的女人。她曾经为了他,出卖害死了师傅纤雪枝,只为了换取留在他身边的机会。
她忍辱负重,打杂,磨药,替他照顾小动物,甚至还要照顾凤喜。
她以为,就算他的心是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吧?却不料,他竟然为了一个捡来的女人,将她像一块破布一样扔掉了。
驱赶,遗弃,那么无情,那么绝情。一切,她都记得,一直记得。
她也有过那样的情怀,只想以一颗单纯女人的心,来靠近她用心爱着的人。不用媚功,不用媚药,只是一个纯粹的女人和一个纯粹的男人,两情欢愉。
可是他的心里,已经住了个女人,没有她的位置。她如何才能让他永远迷恋她,离不开她?
……
又一个夜里。
冷魅特工邱寒渡夜会英俊少年。她从木雕的窗栏潜入,而他则大摇大摆由正门进来。
她先潜藏在帘后,屏息宁神。
小二领着印王爷进门,絮叨个没完,杏花村的酒啊,风雨林的肉啊,番阳的花生,漠北的豆……
印王爷烦得差点一脚将小二给踢出去:“快点快点,全上全上,少啰嗦!”
哎哟,撞上个冤大头,当然得死劲儿推销。小二一听全要,眼睛亮晶晶的:“好咧,客官!”
刚走到门口,还不死心,又往高档的推荐。梨雁国的啥哟,西月国的啥哟,兹兀国的啥啥啥哟……
印王爷毛了,心急火燎,顺手拿起桌上的银筷子,向小二嗖地扔过去,不偏不倚,正中其脑门:“有完没完?再说,看本恶少把你烤成肉干!”
小二滋溜一声跑掉了,小命要紧,钱财乃身外之物啊。
邱寒渡笑得肚子疼,从帘后轻盈蹦出来,轻挑地勾起英俊少年的下巴:“恶少!干坏事都不会,有谁会自称恶少的?”
英俊少年得意地剑眉微挑,眸色潋滟:“那小二实在该打,影响我……”后面的话没了,他如一只猛虎,饥饿地咬住一只小兔。
吸吮,啃噬,十八般武器轮番上阵。
敲门声响起,她骤然推开他,再次躲入帘后。脸红似火,如开水般滚烫。气息凌乱,微微有些喘。
一如偷情的刺激……
却是两情相悦,男未婚,女未嫁,真好。
邱寒渡唇角微扬。
酒水,食物,一应地端进来,摆满了桌子。门再次轻轻关上,守在门外的是仲明的人。
邱寒渡看着一桌子的菜,全无胃口:“我不吃了。黑妞那丫头,天天变着方儿地给我做吃的,我已经吃饱了。”
“你不陪我吃,我也没胃口。”少年总是粘人的,吃个饭都磨叽。
邱寒渡拍拍肚子,模样很是娇憨:“你瞧,再吃下去,我就变胖猪了。”
片刻,少年的眼睛亮起来:“胖猪好,胖猪圆嘟嘟的,最可爱。”他用手捏她两颊,朝两边轻扯,哈哈笑:“好看好看,真好看。”
邱寒渡郁闷得要死,拍掉他的手,狠狠拧眉:“你存心把我弄丑。”
“丑点有什么不好?嗯?”少年拈了一块肉,强塞进她嘴里:“吃吃看嘛,很好吃的,是不是?你长得圆嘟嘟的,我还是喜欢你。你看你看,天下就没有比我更喜欢你的人了。”
他那么得意,眉毛挑得那么可恶,眸底全是难掩的笑意。他很神秘的样子,凑近她:“丑一点好,龙飞飞那小子就自动消失了。”
邱寒渡气结:“幼稚!”
少年神情微凝,正色道:“你可以说我小气,也可以说我霸道,但是记住,不可以说我幼稚!”严肃而郑重,坚持数秒,诡异的笑容浮起:“惹祸精,记住没有?”
邱寒渡严肃而郑重地点点头:“记住了!”爆笑出声:“幼稚!”
两个幼稚的人打闹起来,扭成一团。低低的笑语,蜜语甜言。
他将她绵软的身体勾过来,搂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用下巴摩挲着她:“寒渡寒渡!”
她心里莫名微颤,喃喃的,像是一种固定回应:“不许招魂!”
他叹息一声,不闹的时候,少年变成了一个深沉的男人:“本来以为很快就可以娶你为妻……”
“我不急。”邱寒渡的颊上轻染红云。
“我急。”少年肯定的回答,不由自主加重了臂力,像是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血液和骨髓。
她不知该说什么,手指绕弄着他的青丝乌发,羞羞地低了头。
他清咳一声,再喊一声:“寒渡寒渡!”
“讨厌鬼,说了不许招魂!”她唇角微扬地骂人。
他再清咳一声,面上是多情,矫情,还春情荡漾:“本来呢……嗯……嗯……那个,你明白的吧?”
她睁着大眼睛,不明所以:“什么?”
“哎哎!”少年又是纠结又是青涩,忍不住哑声骂一句:“笨惹祸精……”
笨惹祸精一片迷茫之色。这这这,貌似这家伙是在向她求欢?
他的脸更红了,将脸埋在她的胸前,呜呜说得忒委屈:“仲明哥哥的动静……咳……你是不知道……我听着……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