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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话当年

一大早,吴逸民找到了赵敬芳,让她跟周芳华做个伴,可以在一起玩,两个孩子也乐得高兴。

安顿好家里,吴逸民从马棚里牵出马,带上干粮和水,骑着马去了老爷子家,询问一下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当然有人会问为什么不坐车去,在那个年代,哪来的那么多车?更何况,村子实在太偏了,即使有车也到不了陈家沟。所以每家每户基本都养着马,这是最基本的交通工具。

离吴逸民去老爷子家已经过去了三天,太阳眼见就要落山了。周芳华以为吴逸民今天还回不来,便让吴所谓叫赵敬芳母女到家吃饭。

还未走到大门口,便听见马蹄声。再走了几步,便看见吴逸民从转角处走了出来。两人交谈了几句,周芳华便回了屋。吴逸民安置好马匹,转身去找王老大了。

“王大哥,走,今天来我家吃饭。顺便我跟你说道说道从老爷子那问到的事。”王老大也没推辞。往灶膛里塞了两把柴火,锁上门,而后与吴逸民一道回到家中。

“王大哥,今天咱哥俩喝点,我临走的时候从老爷子那顺过来的,嘿嘿。”说着吴逸民从包裹里掏出两瓶白酒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老吴,你家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黄皮子上婴儿身索命?你详细的说说,我看能不能想办法破解。”

“唉,所来话长啊。老爷子一开始没说,是觉得没有脸面,因为他,间接的死了七八个人,再加上死掉的黄鼠狼...”吴逸民叹了口气,将当年的事娓娓道来。

老爷子名叫吴威,抗战年代当过兵,打过仗,肚子里装的都是胸高气傲。

战场上枪炮无眼,身上多多少少也受了伤。平时还没多大事,可以到阴雨天,下雪天全身就像爬满了蚂蚁,那是又疼又痒。

当然,如果只是这种程度,吴威还是可以忍受的,但是在一次冲锋过程中,一颗炮弹在他身边爆炸了,整个人都被冲击波炸飞了出去。再醒来时,战争已经结束,他的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身体痊愈后他便退伍了。

退伍的时候,有位首长专门找过吴威,说想让他进城,给他留个位置坐坐:“你为国家留了血,国家也不能亏待你不是”

可是老头是个倔脾气;“我为国家流点血怎么了?流血的人,又不只有我自己。还有那么多的战友,连命都扔在战场里了,我活下来了就要当大官?享大福?这不是用他们命填出来的吗?我没脸去!再者说,我这身体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去了城里不是给国家添乱吗?不去不去!!!”

“你不去就算了,不过国家有个任务交给你,能不能完成。”首长没有强制要求吴威。

吴威什么都没问,立刻向首长敬礼:“吴威保证完成任务。”

就这样,在首长的安排下,吴威成了陈家沟的供销社主任。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买什么都不容易。买粮食需要有粮票,买布需要有布票,就连吃饭都需要有饭票,所以这个职位可是说是一个肥差。这也算是首长给吴威的特殊照顾,可事情坏就坏在这个职务上了。

吴威坐上这个位子的之前,其实已经有了预备的人选。正是上一届主任陈立川的儿子陈俊帆,名字的初衷可能让孩子做事一帆风顺,可结果,咦~却不尽人意。

虽然不知道陈立川当时用了什么手段,能让陈俊帆成了备选的一号种子,但却没人说个不字,或许是都被老陈家抓着什么命脉吧。吴威一上任,就抢了人家的位子,稀里糊涂的就把陈家人给得罪了。

“唉,退休了就是不一样了啊。”陈立川自言自语到。

“行了,老头子,还说那些干嘛,退休就退休呗,这么大岁数了。”陈立川妻子赵芝说道。

“哼,头发长见识短。你以为我是因为舍不得那个职位?我是受不了那个气啊!”陈立川恨恨的说道。

“本来儿子的路都给他铺好了,只要脑子不犯浑,会察言观色,未来一片光明啊。结果呢?啊!结果呢?让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野人给抢了位子,我能不气吗?”

“最可气的就是原来的那几个手下,说好的都选我儿子当主任,妈了个巴子的,一个个全选了吴威。”

见陈立川越说越生气,赵芝也没敢插嘴。安安静静的出去了。

找到陈俊帆。

“儿子,这件事你怎么看?”

“妈,这个吴威肯定有后台。爸在供销社以前的手下,现在看到吴威跟孙子一样。”

“那肯定的啊,吴威现在是他们的领导,肯定会巴结新领导啊,这不是很正常。”

“不对不对,妈,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一开始吴威当选的主任的时候,没人给他好脸色。出了他自己之外,哪个不是带了十几年的老人?当时要不是我爸想办法帮我,主任肯定从他们里面就选出来了。可是昨天这几个老人被人带去谈话之后,再看见吴威,一个个都点头哈腰的,夸张点说,吴威让他们学狗叫,估计他们都能干的出来。”

赵芝想了想:“这个点了,也该吃饭了,先吃饭,顺便也跟你爸把这个事说一说。不过你爸这人性子急,正在气头上,你可注意说话方式啊。”

饭桌上,陈俊帆将事情又对陈立川说了一遍。

陈立川沉默片刻:“看样吴威来头不小啊,社里那几个老人虽然资历比我差着,但是也没差很多。能让一个新人给压住,绝对有其他的压力。”“俊帆,你这个供销社主任的职务就先别想了,老子想办法给你弄点其他职务。”

“那这事就这么算了?”陈俊帆弱弱的问了一句。

“算了?凭什么算了?老子虽然没让你坐上那个位子,但是也不能让他吴威好过到哪去,拦我是拦不住,但是我恶心恶心他还是没问题。”“一会吃完饭,你把二赖子给我叫过来,我有事给他交代交代。

二赖子原名张三,家里姐弟三个,所以起了个这个名字。算上父母家里一共五口人,靠种地为生。虽然累点,但日子也算是其乐融融。但是不知道倒了哪辈子的霉,在张三十岁左右的时候,张三的姐姐被一个混混看上了。

要说明媒正娶也就罢了,这混混孤身一人,可以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哪来的钱娶亲。

张三父母肯定不同意,张父更是生气,动手把那混混打了一顿,唉......当天夜里,张三家就被这混混放火少了。火被扑灭的时候,家里面四个人都已经焦了,张三因为在亲戚家保了一命。小混混最后被枪毙,张三从那个时候也变成了现在的二赖子。每天什么活也不做,到了饭点,走到哪家门口就去哪家吃饭,虽然乡里人都很嫌弃,但是毕竟可怜,也就没有人多说什么。

“爸,二赖子给你找来了,你们谈着,我先出去了。”陈俊帆走出屋门,顺便将门合上。

屋内。

“三啊,这些年叔对你怎么样?”陈立川笑眯眯的问道。

二赖子一愣,心想:“这老家伙有事啊,以前全都是喊我二赖子,今天还改了称呼了。”心里定了定说道“对我挺好的啊,怎么了?”

“只是挺好的吗?”陈立川追问道

“好,很好,非常好。可以说这些年没有叔叔的照顾,我二赖子早就没这条命了。”二赖子说道

陈立川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二赖子心里却想着:“你照顾我?你当主任那几年做的那些烂事,我帮你偷着摆平了多少。说好听是你照顾我,说不好听这是我应得的,你还给少了呢!”不过这些话可不敢说出来,只能想想罢了。

“今天有个事给你交代一下。”陈立川正色道

“叔,你说吧。”二赖子这坐直了身子。

“你知道,你叔我呢以前是供销社的主任,原本的安排呢,是我退休之后让你俊帆哥顶替我的位置。”

“嗯,我知道,当时事不还是我办的嘛。”二赖子插了句话。

陈立川一愣,但却没有理会。随即又说道:“谁知道半路杀出个吴威,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过按俊帆所说,他应该有很大的背景。”

“叔,你不会让我把他给做了吧,不行不行,那我可不敢。”

陈立川听闻此言,一巴掌抽在二楞子脑袋上:“他妈的,这话你都敢说,不要命了你!”低声骂了一句之后,陈立川推开门四处看了看又回到房间。

“以后你再敢说这样的话,老子先弄你,以为叫你一声三你就土鸡变凤凰了?”

二赖子嘿嘿一笑,也不反驳。

“叔,我错了,错了错了,这不嘴秃噜了嘛!您继续说,嘿嘿,您继续说”

“听好了,你这次的目标是吴威,我也不让你对他做什么,你就想办法呆在他家,把他的情况给我打听清楚了。这些年,你在村子里赖吃赖喝,也是出了名的,料想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件事如果能给我办漂亮了,我认你当干儿子也不是不行,没准还能顺便给你介绍个媳妇。”

“谢谢叔,谢谢叔。”二赖子激动地不停搓手。

“行了,我要交代的就这些事,好好弄,别弄砸了。”

“我办事你放心,轻车熟路的事。”

二赖子出了屋门,脸上转瞬间就没有了激动的神色,反而漏出一丝不屑。自己低声叨咕:“切,认我当干儿子,给我娶媳妇,你以为我会记你好?不就是怕我把你那点破事捅出去嘛!反正我贱命一条,别惹到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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