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婚之前的那段时间白家的气压都低到了极致,举家逃亡抗旨不尊也是他们能想到的,但白家势力薄弱若是被抓回来,这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白珞茴不敢去赌。
兴都的雪下的纷杨,厚厚的雪盖住了墙边的腊梅树,衬得更加压抑了。
”哎,这梅花被压住了也这么香,可惜了以后闻不到了。“白珞茴披着厚重的外衣独自站在腊梅树前,泪悄然落下。
远处的周氏看到自己女儿这个样子心痛的像是要裂开,她不奢求自己的女儿嫁的大富大贵,不求嫁得高门第,哪怕是嫁给一个农夫只要夫妻两个琴瑟和鸣,相守白头就行了,可现实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白珞茴感受到了身后的目光,拿着手帕擦去了眼边的泪,笑着转身对着周氏说“母亲,快到屋子里吧,这外头怪冷的别着凉了。”
母女俩互相搀扶着进了屋子。
簌簌的,雪下的更大了,树枝承受不住的雪从枝头滑落。
不知道母女俩在屋子里说了什么,出门时周氏的眼眶红的吓人,颤抖着的手帮着带上了门。
临近年关了,刚开始定下来的婚期也差不多了,宫里大概也是知道委屈了白珞茴给白珞茴封了品位也送来不少贺礼,作为待嫁娘的白珞茴神情冷漠,白家除了到处张贴的喜字之外毫无嫁女儿的喜气,外头也有不少准备看着白家是如何逃婚脱罪的。
“你说白家这么安静,是不是要举家逃了。”不远的阁楼上的人正对着白家的方向,眼睛懒懒的盯着白家方向的那条街。
对面的人指尖把玩着茶盏“开什么玩笑,白峰那个死脑筋什么人脉都没有,逃,不过死路一条,他是古板了些但是不蠢。”
两人说完都相视一笑。
外面的店小二直冒冷汗,这两位出了名的浑蛋,但奈何当今皇上也护着。
“叙白,不如我去跟那个老头子说说把白家姑娘抢过来吧,这人长得国色天香的嫁给太傅那个老头岂不是可惜了。”懒着的少年一下坐正了双手撑在桌子上,像是真的在商量对策意见一样。
这位世子爷看上去呆萌可爱其实是个小时候被毒蛇咬了都能忍者蛇毒发作把蛇分尸的角色,要不是小时候未皇上挡了一记,也不能任由他胡闹。
“怎么,看上人家姑娘了,你看看你老爹打不打死你。到时候怕你不叫遇阳, 要叫御医了。”叙白是个表面上看上去是个翩翩公子像是满嘴之乎者也的人,但实在是毒舌的不行。
“哎呀,我要是娶媳妇了我老爹开心还来不及呢。”金遇阳委屈的又靠回了凳子上。
大婚当日好不热闹,但白珞茴终究是嫁过去做妾的,哪怕一路红妆也改变不了她穿的是粉红嫁衣走的是小侧门,不过拜堂礼。
一路上她的脑海里一遍一遍的闪回着母亲给她做梳洗时的样子,明明都是祝福的话但一点没有喜悦,哽咽的话语满是无奈“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尾,健康长康寿,有头又有尾,此生安平顺。”祝福词被改了,没有一句是为了新郎,句句为了自己平安喜乐。
她没有叔叔也没有哥哥出门的时候是父亲背着上的花轿,这是没有的。
含笑坐在边上抽抽嗒嗒的声音让白珞茴更加难过了“小姐是骗子,明明说好有方法不嫁的,家主的提议你又都驳回来了,这可如何是好以后小姐可怎么办。”声音小的像是蚊子般。
“好了好了,别难过了。”她只要嫁过去无论做什么都与白家无关了,这是她能想到对抗圣旨的唯一方法。
只是可惜了,塘中的锦鲤没机会在喂食了,后院的腊梅再也闻不见了,她真的很想很想在抱抱爹娘。
想到这白珞茴一阵恶心感涌上心头“珞茴,等着我娶你,我跟皇上请旨。珞茴这是我的父亲。珞茴我爱你。珞茴在等等我就去提亲吧。”那个人的话在耳边回荡着,一句一句那么真诚她信了,她等着他来接她,但一切好像都从见过他的父亲开始变了。
“呵。”白珞茴回神冷笑。
是妾,所以直接在小门就进了周府,一路上大多都是看笑话的,偶尔那么两句也是酸腔寡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