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苧诗按捺不住那颗想要看热闹的心。
也担心那渣男会请什么法师来对付竹心,到时候她招架不住,岂不是不但无法为自己报仇,还会将自己给赔进去?
“我也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这里。”竹心看了一眼不远处灯火辉煌的小镇。
乔苧诗倒是没想到事情会凑巧到这地步,那负心人居然就住在这镇上。
巧合得仿佛是上天故意安排的一样。
“顺便打听一声不就行了?”乔苧诗勾起嘴角,对着她招了招手。
竹心立刻会意地变成一节竹子落到了她手上。
一行人重新坐上马车,向着小镇而去。
毗邻京城的地界,即便是入了夜,也依旧热闹非凡。
马车路过一处府邸,竹心跳到窗边,身上的竹叶随风摇摆。
乔苧诗抬眼看过去,发现上面写着秦府。
看来,这就是那负心人的府邸了。
负心人名叫秦坤,原本只是个酸溜溜的书生。
他在骗取了竹心的信任之后,利用竹心考取了功名,成为蓝山县的县令,有了这一处府邸。
后来,他利用竹心的内丹救了他的心上人林霜,但没有想到竹心留了一手,没有将内丹全部给他。
但仅仅她给出的内丹,已经足够维持林霜的性命。
但他们二人贪心不够,想要长生不死,于是威胁竹心将内丹交出来,否则就要放火烧了她所在的那片竹林。
如果竹林被毁,她的根也就不存在了。
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
迫于无奈,她只能将内丹交出来,以求安宁。
可他们拿到了内丹,依旧没有放过她,让人放火烧了竹林。
怕她经年之后再次修炼成功会复仇。
竹心痛彻心扉,在山林中其他受难山精的帮助下,将内丹夺了回来。
秦坤不知从哪里得知了紫竹村即将遭难的消息,以此为威胁——只有她交出内丹,他才会告诉她灾难来临的时间。
竹心半信半疑,再次交出一半的内丹,可秦坤告诉她的却是个错误的讯息。
她守了一夜,无事发生。
就在她想要去找秦坤算账的时候,一场大雨袭来,山洪倾泻而下。
竹心用她最后的法力,保护了紫竹村的人,却因为她擅自改变了村民的人生轨迹,受到了惩罚。
“奇怪,秦坤是从哪里知道紫竹村要受难的?如果只是道听途说,时间又为何能够如此接近?”
宫寂尘听完乔苧诗讲述的来龙去脉,心中有许多疑问。
最让他好奇的是这一点。
“我也不知道他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或许只有他自己能告诉我们答案。”乔苧诗已经做好与秦坤短兵相接的准备了。
秦坤能将竹心害成这样,说明他这个人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们在秦府附近找了一处客栈住下。
客栈依旧只有两间空房。
宫寂尘给冬琥使了个眼色,冬琥却是一脸为难。
“主子,万一被人认出来了……”他怕这地方有人会认出他来。
到时候这谣言一传出去,怕是会对乔苧诗不利。
毕竟她快要成亲了。
“我只是怕骆瑞生再来找麻烦而已。我们两个人联手,总比你一个人更有把握。”宫寂尘却找了个让乔苧诗无法拒绝的理由。
以她目前的能力,还没有把握能应付骆瑞生。
如果有宫寂尘在,她就不用那般担心了。
“好。”
宫寂尘就知道她会答应,嘴角的笑意没有丝毫掩饰。
二人才进房间,店小二就搬了个浴桶来。
“这是何意?”乔苧诗看着冒着热气的浴桶,靠在门边对着小二皱眉。
小二抬眼看了下门上的小牌匾,而后点头道:“没错啊,这是神仙眷侣房,这房间与别的房间不同,是……是神仙眷侣专用的。”
说到这里,他的脸居然红了,娇羞地转身离开。
留下乔苧诗风中凌乱。
方才掌柜的没有说清楚这房间的特殊之处?
如果她知道的话,就不会住在这里了。
这一桶热腾腾的水,不用吧,浪费。可要用……这房间里又多了一个人。
乔苧诗纠结不已。
“你能不能……暂时回避一下?”本着有热水不用白不用的道理,乔苧诗打算将眼前的人给撵出去,然后好好泡个澡。
“就不怕我出去的时候你遇到什么困难,在你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宫寂尘走到门边,作势要将门推开,却又转过头来问了一句。
乔苧诗想象了一下那样的画面——
如果骆瑞生在她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出现,而房间里又只有她一人,的确会很危险。
难道,她要让宫寂尘留在这里看着她泡澡?
绝对不行!
乔苧诗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她从怀里拿出一块黑布来,绕到宫寂尘身后,将他的眼睛蒙上,而后扶着他到一旁坐下。
“这样,就没问题了。你要是敢将这块布拿下来,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她信不过宫寂尘,所以威胁是免不了的。
“你可舍不得。”宫寂尘却是轻笑一声,嘴角的弧度格外好看。
“那你可以试试看。”乔苧诗在那块黑布上施了一点小小的法术,让他没有办法将那块布扯下来。
而后她将门窗关好,方才放心地进入到浴桶里。
或许是因为太过舒服,她差点就睡了过去。
若不是宫寂尘及时叫醒她,危险怕是已经到了她面前——
“乔苧诗,有动静!”
他没有扯下眼前的黑布,依旧察觉到了危险。
乔苧诗猛地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
原本关得严实的窗户,已经掀开了一条缝。
乔苧诗将一旁的衣服扯下来,裹在身上,而后快步走到宫寂尘面前,扯下了他脸上的黑布。
“你……”
宫寂尘看着她匆忙裹在身上的衣服,眉心一皱。
她到底是有多着急,居然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把衣服穿好!”他走到窗边,将窗户重新关严实,而后背过身,闭上了眼睛。
“来不及了,他已经进来了。”乔苧诗之所以会如此匆忙,就是因为她发现骆瑞生已经快要进来了。
她才将衣服裹好,那团黑雾就已经从缝隙之中挤了进来。
“那……”宫寂尘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披在了乔苧诗身上,“穿上!”
乔苧诗拗不过他,只得将他的衣服套上。
其实,就算只是裹着,又不会掉下来,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可知道他在哪里?”宫寂尘手中的剑散发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