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难道是这里阴气太重,你冷到了?”乔苧诗抬手捏了一下他的脸。
好像也没那么冰啊。
“方才那人,是谁?”宫寂尘很想知道,乔苧诗是从哪里认识这些所谓仙君的。
而且个个都对她亲密异常。
“他是掌管惩罚的仙君之一,名为辰樾。幸亏竹心的卷宗落款是他,不然我还不知道要找谁呢。”乔苧诗只能庆幸自己到处都能遇见老朋友。
否则在人间还真是寸步难行。
“辰樾仙君真是个大好人,还带了桃花酿过来。小姐,我什么时候能喝上一口啊?”一旁的阿蔓已经馋哭了。
“你的伤还没有好,就别想着喝桃花酿了,先存着。”乔苧诗将辰樾给的药膏一并拿给阿蔓,让她放好。
阿蔓失望地接过药膏,回到了月窟里。
“你找他要这药膏,不就是为了治伤,为何不用?”宫寂尘可还记得她那讨好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与那人是什么关系呢……
“你懂什么?这药膏在天界都难得,我哪里舍得用在我这点小伤上?”她找辰樾讨这药膏,是未雨绸缪。
天知道她在人间还会遇到什么困难,她总该有所准备才是。
“如果我离开这里,那他们要怎么办?”竹心已经感觉到原本钳制着他的无形枷锁已经消失不见。
看来,辰樾仙君已经将她的罪名抹去了。
她终于……重获自由,不用再被困在这里,可以去到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了。
“可以等你完成自己的心愿之后,再回来帮助他们。到时候,你也有能力抹去他们信件上真正要传递的内容,直到信件到达他们的亲人手中。”
如今她的惩罚已经撤销,她的法力也就能恢复了。
先前做不到的事,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再简单不过。
“那……你们可愿意等我?”竹心有些忐忑。
担心他们不会愿意她这时候离开。
“当然了!若不是你收留我们,我们如今还在外面游荡,我们会在这里等着你回来。你就安心去吧,那样的负心汉,不能让他好过!”
众人一致支持她先回去收拾负心人,再回来这里。
竹心感动不已,“多谢诸位,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乔苧诗也没有想到,披星戴月地赶路,还会有这样的收获。
“让外面那位小哥进来吧,你们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竹心走到门口,招呼冬琥进去。
冬琥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进去了。
竹心收拾了两间房,让冬琥住一间,剩下的一间,留给了乔苧诗和宫寂尘。
“只有这一间房了?”乔苧诗看了看周围,明明还有很多房间空着。
“能住的就只有这一间房了,若是你不满意,不如我将自己的房间让出来。就怕,你不会习惯。里面太过阴冷了。”
他们都是鬼,只能住在阴冷的房间里。
这客栈之中,除了这两间房,其余房间光是从门口经过都能感觉到那刺骨的寒凉,他们这样的血肉之躯若是住进去,感染风寒都算是小的。
“看来,只能委屈你了。你与冬琥住一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乔苧诗可不想和他在同一个房间里待着,纵然他们可以分开睡,纵然只有冬琥一个人知道,也不会传出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担心什么。
“冬琥住的房间那般小,哪里能容得下我?”宫寂尘一脸不悦。
乔苧诗想要反驳,但她想了想,还是算了,既然不能委屈督帅大人,那就只能委屈她自己了。
“既然如此,那你与冬琥住这间,我住冬琥那间,行了吧?”说罢,她就自顾自地往冬琥的房间走去。
正要敲门,就听到里头传来了呼噜声。
冬琥已经睡下了,将他喊醒,好像不太礼貌。
“我还以为你们……原来不是么?”竹心一脸讶然。
她见这二人举手投足之间,皆是一副小情侣的样子,还以为他们是一对,这才做了如此安排。
哪知道,竟是她会错了意。
“当然不是了,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此番同行,只是想要到伽蓝寺去看看,我们有位朋友曾在那里修行。但伽蓝寺出事之后,就再也没了消息。我们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有没有遇见危险。”
宫寂尘真是佩服她说谎的能力,张口就来,而且说得格外顺滑,半点不会惹人怀疑。
竹心点了点头,说道:“我要去的也是那个方向,不如我与你们同去吧。”
“好啊!到时候如果你心软,我还可以替你教训那个渣男,让他此生都再无安宁,以后的生生世世也都活在痛苦之中。”
既是负心人,就不该让他好过。
“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手软的。”竹心的眼底满是恨意。
他们肯定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得以解脱,出现在他们面前。
“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你睡哪里我不管,我得睡了。”宫寂尘大步走向房间。
乔苧诗快步跟了上去。
既然要睡同一间房,谁睡床谁睡地上还是得争一下的。
乔苧诗没料到他会突然停下脚步,整个人撞到了他背上。
一瞬间,天旋地转,她差点就栽倒在地。
还好宫寂尘及时揽住了她的腰,一把将她捞入怀中。
乔苧诗的手不小心磕在了墙上,手绢上又渗出血来。
“你为什么突然停下来?”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痛得皱起了眉。
“我没有怪你撞到我,你还好意思怪我?”宫寂尘一松手,乔苧诗就摔在了地上。
她的火登时冒了上来,“你不要太过分!”
“是你不要太过分。声音这么大,吵到了其他人休息。”宫寂尘看着她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乔苧诗没有再理会他,而是取下了包扎用的手绢。
手绢上沾满了血,原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遭到二次伤害之后,比之前更严重了。
宫寂尘还以为她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毕竟先前自己给她药膏她还不领情。
没想到,还是这般严重。
“你不是说,这点小伤对你来说不算什么?那为何这么久还没有好?”宫寂尘嘴上不饶人,却已经俯身将她抱起来,带回了房间。
他还以为乔苧诗会反驳,但她并没有搭话。
她的脸色一片惨白,仿佛已经虚弱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