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苧诗莫名觉得冷。
她左右看了一圈,但什么也没有能看到。
伽蓝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在房顶上。”
于是她抬眼看去,正巧对上宫寂尘那双清冷的凤眸。
就连他眼底的笑意都显得有几分冷。
“他来这里多久了?”乔苧诗没想到,自己居然不曾注意房顶上有两个人!
“应该是跟着你一同回来的。反正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那里了。”伽蓝回答。
乔苧诗看了一眼手上的伤,原本应该很快就愈合的伤口,此时居然还在流血。
噬骨香的力量果真不容小觑,不但伤口愈合得慢,就连她敏锐的洞察力也跟着受了影响。
还好是宫寂尘不是别人,不然她怕是会有危险。
“不知道我方才有没有听错,张巧云似乎说,是你拿了银子给她,她才会做这腌臜事?”方才张巧云说的话,在场的人可都听得一清二楚。
乔苧诗倒是想看看,乔雪柔要如何反驳。
“她不过是看自己事情败露,所以故意陷害我罢了。姐姐,如果你连这都信,那你也未免太蠢了点。”乔雪柔差点被掐死,此时还在气头上。
她自然不会将错误归咎到自己身上,她只会觉得,是乔苧诗害了她。
“平白无故的,她为何要这么做?大闹这么一场,对她并没有任何好处。倒不如私底下来找我,让我给她银子。但这么做对你却有好处。你可以毁了阿蓝的名声,让他无法入赘乔府,这样一来,我也就没有办法名正言顺地得到兰馥香铺了。
你甚至还想着,如果我足够爱他,有可能会和他一起走,或是坚决要嫁给他。无论是哪一种结果,你们都可以以此为由将我赶出乔府,到时候,这乔府就真的成了你们的天下,你们很快就会将一切收入囊中。我说的可有错?”
乔雪柔瞪大了眼睛,她的心思,怎么全在乔苧诗的掌控之中?
“看你这样子,是被我猜中了?”乔苧诗冷笑。
尽管张巧云逃走了,没法与她对质。但纵然定不了她的罪,也可以让京城的人知道,乔福山一家是什么样的白眼狼!
“苧诗,你是不是忘了,乔府还有勤澍?他虽不是嫡子,但终究是男儿身,是你比不过的。乔府的家产,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来继承。你还是早点看清自己的位置为好。”徐氏见不得她这般嚣张,于是将勤澍给搬了出来。
乔苧诗还怕她不提勤澍呢,这下她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提出质疑:“勤澍到了乔府这么久,也不见他有打理生意的能力,只看到他整日在勾栏酒肆里混,大把地花银子。这也就罢了,到现在为止,他也没能拿出证据,证明他是爹的儿子。这不由得让我怀疑……”
“你怀疑什么?连娘都承认了他的身份,用得着你在这里怀疑?”徐氏没想到将勤澍搬出来反而让自己给栽到坑里了。
“大伯母何必如此激动?我不过就说了一句怀疑而已。等到拿出确凿的证据,再说这样的话也不迟。”
这么急着否认,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乔苧诗都不用揭穿,旁人也能看出这一点来。
“此事不管是否与雪柔妹妹有关,我都不会计较。不过有件事,我还是得确认一下,雪柔妹妹的疫病可是已经治好了?现在回来,不会给乔府惹来什么麻烦吧?”
她还以为乔雪柔不敢这么快就回来,毕竟她可是身染鼠疫!
哪知道这对母女居然如此按捺不住,这么快就回来了。
“什么疫病!我从未有过疫病!你休得胡说!”乔雪柔矢口否认。
乔苧诗编造她得了鼠疫的事,害得她躲躲藏藏这么多天,如今好不容易趁着风声过了回来了,她居然旧事重提!
“大夫说,我是被人下了毒,才会那样。这府中与我有过节的人,好像只有你一个。这下毒之人,恐怕就是你吧?”乔雪柔抓准机会,倒打一耙。
“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乔苧诗半点不担心。
反正乔雪柔不可能会拿出证据来,她有什么好怕的?
“你这么狡猾,自然早就已经将证据毁灭得一干二净了,我哪里还能找到?”乔雪柔恨恨地说道。
“既然拿不出证据,就不要污蔑人。否则,等事情被查个水落石出,倒霉的是谁还不一定呢。”乔苧诗这话,是提醒,也是警告。
徐氏听到她这么说,当即上来打圆场,“雪柔,你中毒是因为你不小心,和苧诗可没有任何关系。你别在这里胡闹!”
乔苧诗勾起嘴角,淡淡一笑,挽着伽蓝转身去了齐府。
徐氏见她离开,长舒了一口气,一转头就忍不住对乔雪柔发了脾气,“都是你出的好主意!这下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气死我了”
“谁知道张巧云这般没用?什么巫师,恐怕只是为了骗钱罢了。”乔雪柔也没想到,她好不容易才打听到的巫师,能用障眼法让人以为她有身孕,可在乔苧诗和齐公子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但她更气的是她被张巧云钳住脖子的时候,徐氏没有出手相救,反而躲去了一边。
她现在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徐氏亲生的。
“雪柔,你可算是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这阵子有多想你!”勤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走到了乔雪柔面前,还抓住了他的手。
徐氏见状,连忙将他给拽开,“你这是做什么?离雪柔远一点,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勤澍想都没想,就给了徐氏一巴掌,“我看是你没能认清自己的身份吧?我可是乔府的主人,而你不过是借助在这里的人罢了,在我面前还敢作威作福?”
徐氏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相信勤澍竟敢对她动手。
他似乎是真的将自己当成乔府的主人了,以为乔府的一切已经尽在他的掌控,所以才敢如此放肆。
徐氏忍不住在他耳边说道:“你到底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你心中最是清楚。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还妄想翻身做主人!”
说罢,她还以颜色,狠狠给了勤澍一巴掌,打得他嘴角都流出了血。
但勤澍眼中的嚣张却丝毫没有消失,反而更添了几分,“以后你就会知道了。今天这一巴掌,我会让你十倍百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