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猜到她的心思?她可是说嫁人就要嫁人。”宫寂尘烦躁地扔掉了手中的笔,“那个齐公子,查得如何了?”
“自那日以后,齐公子就没了踪迹。属下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何处。找齐府的人打听,他们都说自己是才到齐府做事的,并不知道齐公子的底细……”
说到这里,冬琥偷偷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
果然,一脸寒霜。
他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没有查到任何线索?”宫寂尘还以为,凭借着他的人脉,想要在京城里查出一个人的底细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哪知道,查了两日,愣是没有查出一点线索。
“也不是什么线索都没有。属下查到齐公子是做布匹生意的,此番到京城是为了与衣锦阁谈生意。但衣锦阁的掌柜对他避而不见,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冬琥知道自己查到了线索没有什么用处。
但总比什么也不说要好。
“衣锦阁的掌柜?不是说没人见过他么?”宫寂尘对衣锦阁的掌柜有所耳闻,听闻他永远在衣锦阁的二楼住着,没有下来过,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都说他十有八九是个残废,才不愿出来见人。
“传闻中是没人见过。但他好歹是衣锦阁的掌柜,也是要做生意的。”冬琥不信真的没人见过他。
大概是长得太丑,所以不愿让人说出来吧。
“再去查,本帅就不信,一点线索也查不出来!若是你查不出他是谁,就不要回来了!”宫寂尘说罢,衣袖一挥,重新拿起了被他放下的笔。
冬琥心里苦,却也没有办法,只得再去打探。
乔府。
“齐公子不是说了要来提亲吗?怎么还没有动静?该不会是他以为堂小姐得了鼠疫,所以不敢来了吧?”
“我看那齐公子温文尔雅,风流倜傥的,不像是这样的人,说不定是做生意被绊住了手脚,所以才没有来。”
“你到底是怎么从他的脸看出他的人品来的?”
乔苧诗听着丫鬟们的议论,不由得笑出了声。
看脸从来看不出人品,但人品好却会让人的长相镀上一层金。
“上尊,你还不打算让伽蓝来提亲?到时候他们怕是又要笑话你了!”阿蔓听着丫鬟们肆意谈论自家主子,肺都要气炸了。
她不是很明白,一切都安排好了,为何还不让伽蓝行动?
不是明摆着让人笑话吗?
“不急。慢慢来。”乔苧诗知道伽蓝为自己制造这个身份有用处,自然不想太早将他这身份给抹去。
顺便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乔苧诗将伽蓝从月窟里放了出来,他的身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提亲的事,过两日再说,你先去忙你的事吧。”
“好。”
伽蓝也不问她为何会知道他有事要做。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他要是没事,怎么会给自己弄个商人的身份?
从齐府出来,伽蓝就往衣锦阁走去。
乔苧诗跟在他后面,看着他走向了衣锦阁二楼。
“听闻,衣锦阁的掌柜就住在楼上,从未曾露过面,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他。伽蓝来这里,该不会是去见他的吧?”阿蔓化身为一朵小花,趴在乔苧诗的肩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从未露过面?那他是怎么做生意的?事事都仰仗别人,也不怕有人会动了心思将衣锦阁从他手上抢走?”乔苧诗觉得奇怪,有谁会对旁人这般信任?
“奴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生意的。如果他与伽蓝真有什么关系的话,说不定是他本身就见不得人呢?”阿蔓又道。
“那倒是,一般人怎么会认得蛇妖?”乔苧诗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就听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看来,你也并非如你说的那般信任他。”
宫寂尘还真是阴魂不散。
要不是他对自己来说还有点用处,乔苧诗早就和他撕破脸了。
“我们是来这里看喜服的。我走得累了,所以就让他进去问问价钱。若是太贵,就换别家。”乔苧诗还没被乔府的人看笑话,却先被他看了笑话,气得冒烟。
“若是来看喜服,找铺子里的伙计问价钱不就行了,何必还要去楼上?若非与衣锦阁的掌柜关系匪浅,根本就不能上楼,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说谎了。”宫寂尘知道她是不想承认自己看走了眼。
但只要还没有成亲,一切就都来得及。
“阿蓝若是与衣锦阁的掌柜关系匪浅岂不是更好?说不定到时候连银子也不用给了。”乔苧诗的话音才落,就看到伽蓝跌跌撞撞地从上面下来,那身姿看着格外狼狈。
他正打算破口大骂,转头就看到了乔苧诗,只得将已经到嘴边的话给吞回去。
“看来,你方才猜错了。他与衣锦阁的掌柜应该不是关系匪浅,而是矛盾颇深。看来这喜服只能去别的地方买了。”乔苧诗走到伽蓝身边,抓着他的手,想要将他从衣锦阁里拽出来。
就在此时,她的鼻尖嗅到了一丝噬骨香的气息。
“你方才上去见了谁?为何你身上会有噬骨香的气息?”乔苧诗的手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力道。
“疼疼疼!我只是好奇衣锦阁的掌柜究竟长什么样,所以才想要上去看看,哪知道根本就没有见着,就被一团黑雾给扔下来了。”伽蓝嬉笑着回答。
乔苧诗自然不相信他的话,“你该不会以为,我看不出你是不是在说谎吧?”
伽蓝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
“我……来这里见一个老朋友。不过她不太乐意见我,我才上去,就把我撵出来了。”
“老朋友?有多老?”乔苧诗想得到的可不是这么模糊的答案。
伽蓝眼珠子一转,“要不,你亲自上去看看?我和你说再多,也不比你自己亲眼说见来得真对吧?”
乔苧诗看了一眼面前的楼梯,楼梯的尽头一片黑暗,根本就看不清上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过,连道行少了一半的伽蓝都伤不了,就更不可能会伤得了她了。
于是她抬脚,踏上了阶梯。
走到尽头时,她忽然感觉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将她整个人往里拉。
“上尊,要不先让奴婢进去看看。”阿蔓察觉到危险,从她的肩上探身起来,化作藤蔓。
一头缠在乔苧诗的手腕上,一头往那团混沌之中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