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这是奶奶最喜欢的一棵树,是爷爷当初特意为奶奶种下的。你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乔苧诗,你的心究竟有多恶毒?”
乔苧诗闻言,不由一愣。
这棵树若是乔老爷子与乔老夫人一同种下的,怎么也该有十多年了。
不可能只有这么小一株。
但乔雪柔编造这样的谎言也没有半点意义,难不成……
她仔细看了看花枝,发现有毒的枝叶是被人用嫁接的手法接到原来那棵树上的。
在这棵树上存在的时间并不长,但因为嫁接的枝叶有毒,对原来的树枝造成了影响,枯死的枝叶被砍掉了不少,才会变成如今这样子。
乔福山和徐氏为了除掉障碍,也真是煞费苦心。
“奶奶,你看,乔苧诗这贱人居然想要毒死你喜欢的这棵树。这便是证据!”乔雪柔将手中的瓷瓶递给乔老夫人,得意洋洋地看了乔苧诗一眼。
“乔雪柔,你可有证据证明那瓷瓶里装着的是毒药?”乔苧诗面不改色,甚至有几分冷然。
于她而言,乔雪柔并不具有任何威胁。
她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多给。
乔雪柔走到房间里,拿起茶壶将瓷瓶掺满,而后递给乔苧诗,“只要你能将这里面的水喝下去,我就相信这里面装的不是毒药。”
乔苧诗接过来,没有半点犹豫地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这下,你可以相信了吗?”乔苧诗将瓷瓶倒过来,向在场的人展示,里面一滴水都没有了,全部被她给喝了下去。
乔雪柔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嘴角。
她没有想到,乔苧诗居然真的敢喝。
而且喝下去之后没有半点反应。
可那瓶子里装的若不是毒药,她又为什么会拿着往树根处倒?
“奶奶,京城已经有不少人在说勤澍弟弟的事,想必她是听到了风声,特意回府来质问的。见你不在院子里,就对你最喜欢的树下毒手。方才若不是我及时发现,这棵树怕是已经被她给毒死了。方才她肯定是听到我声音,所以特意将毒药替换成了空瓶。”
乔雪柔说话倒是一套一套的。
怎么说都是她有理。
“苧诗,你可知道我为何没有和你提起此事,就是因为我猜到了你心里会有不满,所以才不曾和你说。就算你不肯接受,这也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不管你怎么想,这人我是接定了。”乔老夫人拍了拍桌子。
“奶奶,这事你原本就不需要征求她的意见。你才是乔府的一家之主,要不是因为你,她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我看呀,我们还是为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免得留在这里惹你生气。”乔雪柔脸上的得意愈发明显。
就算乔老夫人再疼爱她这个孙女又如何?有了孙子之后,就不会再将她放在眼里了。
“反正你们一家人,永远也不可能会是乔府的主人。奶奶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尊重。但你休想从乔家分到半点羹。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乔苧诗看着乔雪柔,眼底一片锋芒。
乔雪柔恨恨地往前,抬起了手。
这一次,乔老夫人并没有半点要阻止的意思。
但乔苧诗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这一巴掌落在自己脸上的。
她冷笑一声,一把拽住乔雪柔的手,将她的手狠狠打在了她的脸上。
一声脆响。
乔雪柔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
“你!”
她当即泪眼汪汪地看向乔老夫人,“奶奶,你看看她,乔府还有没有规矩了!”
也许是自知理亏,乔老夫人并没有责怪乔苧诗,只是摆了摆手,“苧诗,别闹了。我之所以将你接回来,就是为了让你继承家业。就算勤澍回来,这家业也依旧有你的份儿,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奶奶,当初我和我娘为何会离开,您可还记得?我爹曾说过很多次,他与那个女人没有任何逾越,您可还记得?回到乔府的,究竟是人是鬼,还请奶奶睁大眼睛看清楚,切莫被骗了。”
乔苧诗知道,乔老夫人已经被那对母女洗了脑,一心认为马上要回来的是她的亲孙子,她原本不想多说不想过躲争辩。
但就是看不得乔雪柔这得意洋洋的样子。
“乔苧诗,勤澍还不曾回来,你就往他身上泼脏水,你的心究竟是有多黑?我告诉你,勤澍就是三叔的儿子,这一点是你想赖也赖不掉的!”乔雪柔气急败坏地说道。
乔苧诗知道,为了将勤澍弄回来,乔福山一家破费苦心。
她之所以没有出手阻止,并非是想默认勤澍的身份,而是想让他们看着自己的心血一点点消失不见。
那样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报复。
“奶奶,是不是等他回来,你就会将乔府的家业收回,分给我们两个人了?”乔苧诗的脸上没有半点失落和伤心,而是颇为认真地问了一句。
乔老夫人点了点头,“那是当然。乔府的家业原本就是属于你们的,自然就该放在你们手上。”
乔苧诗满意一笑,“那就好。他若当真是我弟弟,这乔府的家业原本就该有他一半,我半点不会吝啬。”
“一半?你倒是敢想。乔苧诗,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要乔府一半的家业!乔府的一切,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勤澍的,半点也不会给你。顶多给你置办点嫁妆,将你给嫁出去,从此以后,你与乔府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乔雪柔的语气尖酸刻薄,还夹杂着嘲讽。
但乔苧诗却并不生气,反而勾唇一笑,“乔雪柔,这话可不是你说了算。乔府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是乔雪柔被她噎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恨自己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将她骂上一顿。
毕竟是在乔老夫人面前,还是不能太过放肆。
“好了,苧诗,别再说了!既然我当初曾答应过要将乔府的家业给你,就一定会兑现承诺。这么多年,我与你爹对你和你娘的确有亏欠。等勤澍回来之后,我会让人将乔府的家业盘点好,分你一半。”
乔老夫人心中不是没有过权衡。
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她再喜欢孙子,也不能亏待了自己的孙女。
而且,以乔苧诗的性子,如果她没能一视同仁,到时候免不了要大闹一场。
她可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
“那就先在这里谢过奶奶了。”乔苧诗看了乔雪柔一眼,眼底是胜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