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如此?”显然,宫寂尘并不想让她找出原因。
乔苧诗对此颇为好奇,“怎么,你是怕我发现了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不想让我知道?”
宫寂尘欲言又止,他的目光看向了门外。
看来,皇上现在就在那里。
“你来这里之前,有没有人和你说,要谨言慎行?”宫寂尘简直要被她气疯了。
看她那样子,分明知道皇上就在外头,居然还敢说这样的话,不是故意将他往火坑里推?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乔苧诗耸了耸肩。
“柔妃前段时间小产,失去了腹中胎儿,之后就一直抱着这个布娃娃不肯松手。这可是你想要的原因?”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尽管还不曾见面,但从这声音里就能听出说话从人气度不凡,大概也只有天命之子能有这样的气度了。
正想着,那一身黄袍的人从门外进了进来。
乔苧诗转过身,施施然对着他行了个礼,标准得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皇上看她的样子,就好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你还没有告诉朕,你是不是真的能救柔妃?”
宫寂尘在一旁为她捏了一把汗。
方才他之所以犹豫着不敢说出原因,就是怕她会因为扯开柔妃的伤疤被皇上怪罪。
她却非要皇上让实情说出来。
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找麻烦吗?
“怎么不说话?”皇上见她迟迟没有回答,脸上起了一层愠气。
乔苧诗看向他,神情不卑不亢,“柔妃娘娘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中了巫蛊之术。施术之人正是抓住了柔妃娘娘失去孩子的痛楚,才得以成功。想要破解这巫蛊之术,必须要知道这背后的原因。”
皇上闻言,面上的情绪却没有半点缓和,“你依旧没有回答朕的问题。”
他在意的,只有柔妃能不能好起来,其余的他统统不关心。
“民女可以让柔妃娘娘恢复如初,但柔妃娘娘心头的伤,却没有那么容易痊愈,还望皇上以后能多多关心柔妃娘娘。若是能抓到在背后使坏的人更好。”
乔苧诗转身,走到柔妃身边,而后再次对着皇上行礼,“还请皇上回避一下。”
宫寂尘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她,似是在质疑她的能力。
乔苧诗却是以冷眼回应。
要不是宫寂尘在皇上面前胡说八道,她也不会被带到这里。
宫寂尘见她不肯理会自己,只得带着皇上离开房间,顺带将门关上。
乔苧诗将那颗珠子拿出来,手指轻轻一捏,珠子就在她的手心里碎裂开来。
一直面无表情的柔妃,一点点恢复了神志。
她看向自己空荡荡的手心,落下了一滴泪来。
“民女乔苧诗,见过柔妃娘娘。”乔苧诗将那颗碎裂的珠子收好,对着柔妃行礼。
柔妃抬眼看向她,眼中总算浮现出一丝情绪,“是你救了本宫?”
“柔妃娘娘是不是宁愿活在那样的幻境里,也不愿醒来?”乔苧诗能看出来,她因为失去孩子的事伤心难过,将自己封闭起来,根本就不想再理会外界的一切。
她宁愿被巫蛊之术所惑,认为手中的布娃娃就是自己的孩子,也不愿意面对现实。
柔妃没有说话,但她那样子,分明是默认了。
乔苧诗轻笑一声,附在她耳边说道:“娘娘就一点不想知道真凶是谁?一点不想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究竟是拜谁所赐?一味地沉浸在痛苦之中,只会让害你的人开心得意,我想,那应该不是娘娘想要的结果吧?”
“本宫自然不想要那样的结果。可……本宫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是谁害得本宫失去了腹中胎儿。那天晚上夜太深了,本宫什么也没能看到。”
柔妃的眼底满是恨意,却也夹杂着无奈。
她若是知道谁是真凶,又怎么可能会任由凶手逍遥法外?
可曾他偏偏一点线索都没有。
“民女可以助娘娘一臂之力,找到凶手。”乔苧诗尚不清楚凶手是谁。
但只要能找到那巫蛊师,顺藤摸瓜找出幕后黑手还不是很容易的事?
“就凭你?你可知道这后宫的水有多深?你如何能找出凶手来?还是不u要说傻话了。”柔妃并不相信她有这样的能力。
“可若不是我,娘娘如今还是个人见人怕的疯子。娘娘可知道自己之前是什么样子?”乔苧诗伸出手轻轻一挥,让柔妃看到了自己之前那疯疯癫癫的样子。
“那不是本宫!”柔妃不愿承认,她看到的人竟是自己。
“亏得皇上对娘娘情深意重,不曾轻易放弃娘娘,否则,娘娘余生怕是只能被锁在冷宫之中了。”乔苧诗能看出来,皇上对柔妃颇有情意。
不然柔妃也不会成为这后宫妃嫔的眼中钉肉中刺,被人害成这样。
“那你可知道凶手是谁?”柔妃一想到自己差点就要在冷宫之中凄苦一声,加害她的真凶却得不到任何惩罚,一股怒火直冲胸臆。
乔苧诗勾起嘴角:“很快就会知道了。”
她走过去,推开房门,对着皇上点了点头。
皇上见柔妃果真恢复如常,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乔苧诗识趣儿地从房间里退了出来,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那么多宫里的规矩?”宫寂尘记得她上次入宫的时候,见到裴文麟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行礼。
可今日她在皇上面前却是做得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出半点问题来。
“自然是特意找了教习嬷嬷学的。这宫里的规矩实在是太多了,学得我头疼。”乔苧诗撇着嘴抱怨。
宫寂尘的神情登时变得难看了几分,“你又不常入宫,学这宫里的规矩做什么?”
“谁说我不常入宫?我不就在宫里吗?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能到这里来,若是不先学一点规矩,要是犯了什么错怎么办?我可没命得罪这宫里的任何人。”
乔苧诗是实话实说,可这话听在宫寂尘的耳朵里却变了味。
按理说,她身为罪臣之女,不该想着能时常入宫来,除非她对这宫里有什么期待。
是裴梓钰么?
“既然不想得罪,就不要入宫。”宫寂尘还以为她已经放弃裴梓钰了。
哪知道她竟暗中为他学了这宫里的规矩!
“若不是因为你在皇上面前胡说八道,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