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清莹正在调整心理准备,等待着樊鼎说的那点点痛,没想到司马承竟然说是已经好了,忙睁开眼睛惊愕地问:“就这样治疗完了?我怎么没有感觉到痛呢?是不是我的病治不好了?”
百合笑着解释道:“夫人,不痛是樊大夫技术高超,别着急,慢慢来,现在只是第一次治疗。”
司马承关切地问:“母亲,你感觉如何?”
宇文清莹拍了拍头说:“没什么感觉,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要说有感觉的话,后脑受伤的地方不像以前那样麻木了,有那么一丝丝的轻松,舒服。”
说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经意地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司马承的心情随之大好。扶母亲去床上休息。
樊鼎将写好的药方交给秦正说:“欧阳掌柜,其余的事就麻烦你了,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秦正含蓄地拍拍樊鼎的肩膀说:“好,这里你尽管放心,有我呢,青儿那边恕我不能陪你去,就拜托樊大夫了。”
樊鼎和司马承打了个招呼,先行离去。百合连忙收拾起好药箱,交给冬青,自己回屋换回女装,还不忘化了个淡妆后,赶到了后院。带着樊鼎和冬青上了马车,直奔护国公府而去。
护国公府
秦青一早就接到了上官兰儿差人送来的消息,说是百合将要带着给她治过病的神医来府上给慕容将军治疗。她激动地坐立不安,不时地命人去大门口张望。
当小厮来报将军府的上官百合大小姐来访,秦青忙带领着大儿子,世子慕容丰震迎了出来。
百合上前亲热地挽着慕容夫人的手臂撒娇道:“干娘,你总算回来了,想死我了。”
慕容丰震宠溺地看着她说:“百合,看来你是把为兄忘了。”
百合撅着嘴说:“明明是你忘了百合,这么久了也不去找我玩。”
慕容夫人说:“别闹了,百合,你还没有给我介绍客人呢。”
百合忙说:“这位就是我姑姑的恩人樊鼎樊大夫。他可是新月国的神医,不但治好了我姑姑,还治好了新月国的二皇子李密。”
樊鼎上前行礼道:“草民见过护国公夫人,见过世子。”
当看见樊鼎时,秦青不禁吃了一惊,只见樊鼎身材修长,相貌俊俏,举手投足间那高贵的气质,令人仰视。如此温润如玉的青年真是看了赏心悦目。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此人有些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
秦青几乎看晃了眼,傻傻地看着他沉思......
慕容丰震见母亲有些失态,连忙对樊鼎还礼说:“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请到前厅用茶。”
百合见秦青盯着樊鼎发呆,不知何故,拍了拍她,拉着她的胳膊往前厅走。
秦青猛地回过神来有些自知自己走神了,忙解释道:“神医如此年轻有为,真是后生可畏。”
樊鼎心系慕容将军的病,无心喝茶,也不善应酬,直接对慕容丰震说:“慕容先生,时间紧迫,百合已经将慕容将军的情况告知一二,不如我们先去看看慕容将军再喝茶不迟。”
秦青求之不得,忙在前带路说:“我就不客气了,神医请随我来。”
听闻慕容夫人一口一个神医,叫得樊鼎的脸红了,有些尴尬,他有自知之明,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医倌,与师父云泥之别,怎么能受的起神医之称?他不喜欢别人称他为神医。
他谦虚地说:“慕容夫人,草民名叫樊鼎,不敢当什么神医。您是长辈,请不要和我客气,直呼在下的名字即可。请放心,既然我来了,就一定会尽力而为。”
秦青点头说:“我知道,兰儿姐姐看中的人不会错。”
护国公府很大,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亭台楼阁,花园假山,清清的荷塘里,荷花已经露出了尖尖角,含苞待放。处处精美奢华,大概是由于慕容将军生病的缘故,主人无心打理,树木花草显得有些萧条。
秦青领着樊鼎一行人穿过长长的雕花走廊来到了主院望月阁。
还没进院门,樊鼎就闻到了淡淡的中药香。越往里面走,中药味越浓。看来,住在这里的人服药已久,连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被药草的味道熏染了。
百合走在最前面,二话没说,就冲到了进去。樊鼎无心欣赏院子的风景,跟着百合直奔屋内。冬青背着药箱紧跟其后。
正屋里很安静,正对门的墙上挂着一排宝剑之类的兵器。
百合熟门熟路,推开旁边卧室的门,跑了进去,来到了床前,跪在了一个老人的面前,泪流满面地叫道:“干爹,干爹,我是百合......你这是怎么了......”
听见哭声,站在门口的樊鼎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紧跟他进来的秦青轻声问道:“慕容夫人,我可以进去吗?”
秦青点了点头,他便抬腿走进了卧室。
卧室里拉着窗帘,光线昏暗,空气有些浑浊。他看见一张奢华的大床上躺着一个须发斑白,骨瘦如柴的老人。病魔夺去了他的威严,和健康,留给他的只有苟延残喘的躯壳。他那曾经坚毅的脸上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百合,苍白的嘴唇无力地蠕动着,像是要说些什么。
慕容将军艰难地抬起骨瘦如柴的手抚摸着百合的头说;“好孩子......别哭,干爹...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