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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四 荷笠带斜阳,青山独归远 中

南宫秋静静地拿着报纸坐在‘寒夜’的老位置上。不知是什么原因,今天的寒夜酒吧格外的安静。平常的‘寒夜’不论白天还是晚上,都是人潮拥挤。但今天出奇的是除了南宫秋和寒夜的职工之外,没有一个来这里的客人。

正在看着报纸的南宫秋嘴角微微勾起。她怎么会不知道。在姚远得知她会在每周三的下午来寒夜之后,便定下了周三下午不营业的规矩。

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南宫秋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无聊的新闻。目光移到窗外,拿了柠檬水凑到唇边浅饮一口。心里暗暗的计算着时间。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姚远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在这里了吧。唇边勾起一丝及其微弱的笑,微弱到让人不易察觉。将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落在了酒吧的那架黑色钢琴上。

不知怎么突然想起那首曲子。南宫秋沉思了一下。还是招手叫来了侍者。

“那架钢琴。”南宫秋用手指了指台上的那架钢琴。“我可以用吗?”很平淡的语气。没有特别想要弹奏的渴望,完全是无所谓的语气,却让人不忍心拒绝。

侍者点头。“当然可以。”老板吩咐过,这位小姐想要什么都尽量满足。既然老板已经发话,他们只管照做就是。

南宫秋轻步走到钢琴前。在凳子上坐下。修长的手指轻放在琴键上,按下几个音。不错,是架好琴。

轻轻闭上眼睛,十指开始在琴键上舞动起来。流水般的旋律随着从南宫秋的指尖倾泻而出。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弹奏这首曲子。只是,刚刚的那一瞬间,内心深处竟然有那么强烈的思念。是的,思念。如此的想念一个人。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或许,从很久之前开始,她就已经把他当作了她的习惯了。所以才没有发现……他,对于自己来说竟是那样的重要。

“当风对我悄悄的低语。”南宫秋微张的口中发出很轻很轻的声音。似叹息,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当阳光照耀在我的身上。”她忘记了周围的一切。轻闭在一起的眼睛,看不到任何人。也感知不到他人的存在。“当流水的声音将我唤醒。”南宫秋没有看到已经进门的姚远,没有听到他特意放轻的脚步,也没有感觉到他流连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十指依旧不停的在琴键上舞动着,弹奏着,没有停止。而她的声音也没有停息。“当我迎接来黑暗中的第一个黎明。”心里,仿佛瞬间平静了。没有了那种浓烈的思念,反而有一种淡淡的哀愁从南宫秋的身上散发出来。当然,姚远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女子的孤寂。“那俊美的太阳之神赐予的警鸣。”

姚远就那样站在酒吧的中央远远的看着南宫秋。现在的南宫秋,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现在所有的感知全都是自己,她自己……就是整个世界。“他说,女人那,当你没有了良知,你便会陷入疯狂。”

闭在一起的眼睛慢慢的张开。“女人那,当你没有了善良,你便会如饮尽那鸠毒一样。”姚远直视南宫秋的眼睛,但是他也发现,南宫秋的目光没有停留在任何地方。仿佛是穿过这里,看向远方一样。“女人那,当你与黑暗为伴,整个世界也会因你而亡。”钢琴声依旧在继续。只是南宫秋的声音骤然而止。

当最后的一个音符在空气中消失之后,姚远轻轻的鼓掌。

“很精彩的演出。南宫小姐。”

南宫秋没有说话,站起身来,直视姚远的眼睛,脸上没有一丝动容。

姚远微笑。或者,你已经走进我的心里来了。美丽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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