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鸢此时越发觉得没力,呼吸也变得难受了许多,‘大抵是要去了吧’她心想着,脑子里便出现了他这一生的影像,‘年幼时她与母亲去太炎寺祈福休憩一夜时,她趁母亲不注意,偷溜出去去在桃花林迷了路,还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郎带他出去的,出去后,少年郎给了他一块刻有寻字的玉佩,她便跟着字找到了现在的夫君——李寻齐,李家世代经商,虽然不是什么大福大贵的家庭,也还算不错,毕竟傅家也是个五品通政使司的官,她也算下嫁,夫君纳了三门妾室,她倒也不觉这须得争宠,大抵嫁与他也只是为了少时的一个感恩,到半老徐娘之时,身体不知为何生了场病,应是家中父母知晓去请了宫里的御医来看,但也说是能拖一日是一日,到如今年逾半百就此离去倒也合适了……’看完之后,傅鸢静然逝去
“喜儿姑姑,怪我今日晨时有事,未能来瞧母亲,现下才来,叫母亲莫要生气才是”李府二公子李文浩快步走来,眼中满是急切
“回二少爷的话,夫人在休息,二少爷还是晚些再来吧”喜儿上前行礼回道
“那母亲近日身子可有好些,很是担心,还望喜儿姑姑可要好生照料”
“夫人近日身体好了些许,今日还小酌一杯,不日应是会好起来的,二少爷也莫要过于担心,府中丫鬟婆子也会小心服侍的”
“有劳喜儿姑姑了,那我晚些再来”二少爷担忧的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但也是缓缓转身离开了
——申时——
喜儿瞧着到了用膳时间傅鸢都还未醒便进到傅鸢屋内,檀香的味道弥漫四处
“姑娘,姑娘,该醒醒了,可以用膳了,姑娘”喜儿轻轻拍打着傅鸢肩膀,但他不知道的是傅鸢已然故去,喜儿见他还是未醒便开始轻晃
‘不应该啊,姑娘平时一叫就起了,今日怎会睡得如此昏沉’喜儿心想着,突地暗叫一声‘不好,该不会……’,喜儿将手轻轻的放到傅鸢的鼻下,探鼻息,下一秒就瘫软在地,眼泪也开始止不住的流下,嘴巴微张却难以说出一句话,半响后
“姑娘啊,您怎可离我而去,怎么忍心不看这人间了,呜呜,您不是说那梅子酒好喝吗,我都给您酿好了,就等您好起来喝的啊,姑娘啊,您这么好的人儿啊,老天爷怎可瞎了眼的要收您啊,呜呜呜呜姑娘啊”喜儿趴在床头抱着傅鸢手痛哭,这悲伤在这淡漠的李府里怕也是除了喜儿没有谁能体会到……
三日后、、
“这李家办何丧事?”一位满头花白的头发,脸上布满皱纹但也掩盖不了他那一身的正气凌然的气质,且身着深紫色长袍的老人手扶开帘子看了眼挂白的李府乘车,放下帘子,眉眼中尽显担忧,略有担忧的问同行深绿色长袍的人,而那同行的人,虽然不似他一般的气质,但瞧着也是富有学识,相貌算是在众多老头中算是一品的了,只是给人的感觉很纨绔一般,而这人正是颜怀亦
“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这丞相应是消息比我快,你还记得少时喜欢的那个女子嘛,她啊现在正是李亦的正室,可惜啊,未能过的了那个坎儿,前两天刚离了世,或许对他来说,这倒也是个解脱吧”颜怀亦很吃惊的看向陆寻真,满脸的不可想信,随后又转头掀开帘子看向街边叫买的的小摊贩,很淡然的解释
“她逝去了?,不可能,不可能,她身体不是好很多了吗,怎会,怎会突然故去”陆寻真低声喃喃,眼睛中的光芒突然就暗淡了,呆呆的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布满褶皱双手,半响都还没回过神,眼角发红,眼中仿佛蒙上了一层雾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不知道回光返照吗?或许他就是呢,难道你还没放下他?哦~难怪你不娶妻那些的,我算是明白了,你个道貌岸然的老头还惦记人家老婆呢,亏我还是你好朋友,居然没发现啊,寻真你可藏得真够深的啊”颜怀亦说完这句话就有点后悔了,因为他这时候才看到陆寻真那失神的状态
“寻真,你可别哭啊,我,我我,是我不会说话,你看在这么些年的份上莫要与我置气,不值当”颜怀亦手忙脚乱的安抚,这倒也确实是他与陆寻真相识以来第二次见过他这般了“你,莫不是还放不她吧,他已经嫁与他人了,何必痴迷不误,你这何尝不是没有放过自己”
“嗯……”陆寻真好久好久后才憋出一个字,送他梅子酒的女子到底还是没能属于他
你说我不够爱你,可你若是扒开我的心瞧瞧,你会发现那里面全是你……
第二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