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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0~11

10

电话接通了,但是对面没有先打招呼,迟疑了一小会,我先开了口:“是杰洛吗?”“是的。”冰冷的声音却让我莫名安心。“我想问你车祸那天的事情,你是一开始就知道到那件事情会发生的吗,你知道是谁做的这种事情吗,看见凶手了?”一连串的发问,杰洛耐心地逐条回复,只是回复的内容令我惶恐。“凶手的话没有看到,做这种事情的我知道是谁,我叫你与我合作就是为了找出凶手,凶手他们组织成员一般都是两两行动的,一名人类还有一个机械人这样,我是闻到你的气味赶来的,事先对这一事件并不知情,路上没有看到像那样可疑的人,我刚到达你身边的时候你女儿所在的车辆就发生了爆炸,原本你女儿的身体是已经焚毁了的,只是我使用能力才将她恢复然后将你的琥珀放了进去,要说我能比你早察觉到些什么的话,就是我发现你女儿所属的晶体已经被人夺走了,而夺走晶体的我想应该和杀死你女儿的是同一人,不对,是同一体的机械人。”话题走向变得如此突兀,爆炸的信息量让我沉默良久,杰洛那头一直没挂,也没有发出声音,她在等我开口。

“你们时间猎人到底都拥有什么样的能力啊,明明感觉很强的样子,就不能帮我复活我的女儿吗,能够想办法证明她的意志,让她在我面前再出现一次也好啊。”我有些激动,提高了声门,“这样也能获得一些信息啊,你不是很想知道幕后黑手的身份吗?”我补充道,没有顾忌到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不去压低我的声音。“我想在这事件上我持有的信息比较多,而且那些人不是像你这样的普通人能够对付得了的,我很遗憾,对这件事情我有绝对的主导权。也能理解你的情感,对你女儿的事情我很抱歉。但事实如此,如果我们能找回你女儿的琥珀的话,我也是会将其放入天堂,你女儿的白色晶体已经被其他猎人夺走了,只将琥珀注入身体是无法让她苏醒的。”我从宣称没有感情的杰洛那里体会到这种强硬的口气,令我自信心受挫。“你提的要求我都办不到,但和我一起行动让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我有着很强的实力,如果你想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又或者是私刑泄愤,都应该与我合作,我可以帮助你达到目的。”杰洛用着一板一眼的口吻在和我谈条件,有如电视剧里边权力者谈判对峙一般。

我想我已经失去这次沟通的控制权了,向她表明明天就会和她回合之后,我就挂断了电话。杰洛谈吐得体,逻辑无机可乘,和我见过的每一位成功人士一样。我躺到床上侧着身体,将头枕在手臂上,看着眼前打包好的行李,试着进入梦乡,没错,至少在会合这一点上我应该听从杰洛的建议,我洗完澡就开始准备行李了,衣物的选择占用了我很多时间,整理的同时我也想了很多想要问杰洛的问题,但是刚刚那通电话,我准备的问题也没能全部问出去;除此之外,立花同学那抛弃我跑路的态度也很让我介怀,以我的视角来看,作为朋友她也太凑数了。

第二天,我已经尽全力整理好衣服,但还是只能顶着一头散乱的长发出门了,我将头发梳得笔直,但是头一晃又散掉了,就不敢再碰她了,这种事情,果然还是让同为女儿身的杰洛来帮忙吧;不停的按平睡乱翘起的发丝,我深深叹了口气。

我赶得很早,因为我还要去一趟杰洛那里存放行李,在杰洛给我梳理头发的空当,我告诉他今天还是得去一趟学校,小千的霸凌事件我应该去为她解决——至少我是这么想的,甚至我还可能告知立花,以代替我女儿判断是否应该与她划清界限,我没有和杰洛说这些事情,以为我心里隐约还是觉得这样插手女儿的人际关系有些过分,但会对她有帮助的吧,今天早上在地铁上我也是像这样思付良久。

一进学校门我就看不见杰洛了;课还是在上,反正没事做我就带了自己的旧公文包,里面装了笔和本子是想要记些笔记的,毕竟要是不小心和立花闹掰就没有好心的笔记可以使用了吧,我想我借用这个身体一天就要相应地维持小千的生活一天吧,即使是我不切实际的任性,这之后的事情有多让人应接不暇的茫然还是被我放在了次要位置;这样提着黑色皮包走在学生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我的步子不自觉地变大。

11

一进教室,立花涨红的脸和泫然欲泣的神情就吸引了我的视线,此时,镝木他们四个人围着立花的课桌;镝木看到了我,很快向我走来,边靠近边厉声说道:“不是叫你不要来吗?”很明显,他没有被杰洛昨天对其他两个人的所作所为吓到,还是他有理由觉得自己是安全的?我没回他话,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其他三个人看见我的同时都愣了一下,然后各自回自己的座位去了。我试着跟立花搭话:“发生什么事情了。”立花抬起头看向我,露出一副嗔怪我的神情,好像是在说:你怎么问我这样的问题?你知道我怎么会变成这样的。“难不成跟我有关系?”我心里这么想,但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她的面前,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挑了挑眉,想让她多说一点,因为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没事了,倒是你,昨天我走后有被她们刁难吗。”我没有答复她,就这样凝视着她的脸,她的神色马上转变成慌张:“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实在是对他们没有办法。”她的声音还带有少许哭腔,“不知道你能不能原谅我,我太胆小了,你没受伤就好;我不知道他们抽了什么疯,非要让我说出你家的地址,不过我本来也不知道,没什么好告诉他们的,他们就是不信。”她停顿了一下,顺便抹了抹眼泪,然后继续说道:“毕竟整个班里和你走得近的也只有我了。只是你从来也没有邀请我去过你家玩,我虽然是邀请过你到我家去了但是...”她抬头相与我对视,眼神却在躲闪,将双手举到胸前,手掌并拢得交叉摇了摇,头也跟着晃:“并不是在责怪你没有把我当朋友,没有邀请过我什么的,也不用马上邀请我啦,真的,最近我有些忙,社团也有些活动要参加...”

我只是觉得好笑,可能脸上也摆出柔和的样子,她匆匆看了我一眼,将探出的身子缩了回去,整理了下歪斜的桌椅,抓起书包开始翻东西,慢悠悠地拿出几本书堆在了桌面,我点了点她的桌子,她又马上转过头来,我看着她问道:“那四个人。”我歪了歪下巴给她示意,“就是镝木他们,镝木我知道,其他的三个人分别叫什么名字。”她没有马上回答我,只是看了看讲台的方向,我这才想起不需要问她的,座位表讲台上也有;“长发的女的姓林,叫林巧璇,头发只到肩这里的。”立花将手摆得与肩平行让我知道,“那名女生叫圆崎葵,男的是李中幸,镝木的话,名字是单字一个昴,听懂了吗?”她用看见什么稀罕物的眼神打量着我,故意张大双眼,刚刚哭过的眼眶还红红的,她可能是觉得她又行了吧,我笑着揶揄她:“什么听懂了嘛,是‘记住了吗’才对吧。”我装作亲近地推了一下她的肩膀,因为她的脸凑得越来越近了。“这个笔记,还要借我用一段时间哦。”我拿着笔记问她,“嗯?本来就是记给你的啊,已经是你的了。”她将放在腿上的书包挂到她的课桌离我远的那一面,一边说道。“说起来,昨天没看到你带课本来耶,今天带了吗?”我摇摇头,她瞥了一眼我的桌面,就急匆匆地往外走,她前脚刚出教室,上课铃就敲响了,有人走上了讲台领读,雷打不动的早读环节让我回想起学生时代的记忆,如今我重新坐在教室里,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新奇,只是朗朗书声对我的催眠效果未曾改变,还是那么致命,在我眼皮快要合拢的时候,立花将一本课本丢在我的面前,我抬起头看见她带着炫耀意味的笑容,我也对她笑笑,“邀功领赏吗。”我小声嘟囔。

11.5

和本能激起的欲望斗争,同时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司徒身边的变化,我这两天就这样过来的,只是不明白现在我为什么会跟在司徒和她邻座的背后走着,司徒没有和我沟通过说有这一环节,这样看来,我晚上的行动也都泡汤了,我还没有在那女孩面前暴露我的存在,对司徒自说自话擅自行动的坏习惯我有些担心,只能一直跟在她俩后边并规避着一路上的行人,终于,两人在一幢白色宅子的门口停下。她们进去了,我也只能跟着进去,但是刚踏入玄关,我就感觉被某种恶意的视线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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