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惨叫!
一条被齐肩切下的手臂应声掉落,殷红的鲜血若泉水一般洒在水泥地面。
吴子纤捂着右臂,面上露出无比难过表情,“好痛,好痛。”
场边观战的各门各派一流高手,齐刷刷的闭上了刚刚还议论纷纷的嘴巴,只一双双惊愕眼睛不敢相信看到的事实。
没错,剑气!
吴子纤只手指对向他猛冲而来的王天龙轻轻一划,王天龙一条右臂便被凌厉剑气完整切断,而吴子纤却讽刺的伪装疼痛,全不把痛的汗如雨下的王天龙当回事儿。
王天虎王天豹见状登时骇然,握着剑摆着进攻姿势却仿佛定住一般,不敢进也不敢退,甚至不敢大口呼吸。
能够发出剑气的高手,内功已臻化境,武林中,可以做到者寥寥无几。
自然,吴子纤两年前吸了沈斌大天元内力,内功早已是十层的威力,只是被五合双生心法玄关卡滞,仍旧停留在九层境界,剑气虽然能发,距离只是丈把,招式次数也受限制。
不给王天虎王天豹反应的时间,吴子纤又是连发两道剑气,同样削下两人完整齐肩的右臂,同样留给两人血流不止的伤口,同样赐予两人痛不欲生的难受。
形势变化太快,围观众人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吴子纤已是获胜。
手一伸,吴子纤凭借深厚真气吸起一把地上散落的长剑,迅速一转剑身,剑尖顶上王天龙的喉咙,冰冷的说道:“王天龙,你知不知道?我吴子纤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两年。”
王天龙忍住巨痛,怨恨的盯着吴子纤,不解的惊愕问道:“老夫并不认识你,更没有得罪你。”
“你当然没有得罪我,只不过十年前在吴家庄偷袭我爷爷,杀死我奶奶,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深仇大恨我必须要跟你算得清楚。今天若不把你三兄弟挫骨扬灰,我怎么对得起无辜死去的奶奶。”
吴子纤的话一字一字清晰吐出,眼神里充满了令人畏惧的杀意。两年前,沈斌留下的火宗武功精要里,清清楚楚记载着他一生犯下的所有罪恶。其中一条,吴子纤永远也无法忘记,更曾经一度希望会是眼睛看错。
十年前,沈斌指使火宗三老前往吴家村暗杀风宗宗主吴博,只不过,吴博命大躲过一劫,但吴博的妻子却被三人残忍杀害。
现在,元凶沈斌死得罪有应得,帮凶火宗三老也必须定罪伏法。吴子纤两年来日思夜想的,便是手刃火宗三老,为死去的奶奶报仇雪恨。
“你是吴博的孙子!”王天豹惊叫一声。
十年前,吴家村。王天豹瞬间醒悟过来,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也怪自己粗心大意,明明水玲珑叫过吴子纤的名字,自己怎就没想到他是吴博的孙子。
闭上眼,王天龙没有说话,事实的确如此,他不是贪生怕死的鼠辈,敢做也就敢当。他也没有反抗的勇气,眼前的吴子纤,显然武功比他高出不知多少。
“你杀了我们也没用,我们只是受人指使,失手错杀了吴博的老婆,但也还是没抢到风宗令牌。”王天虎也是坦然,不畏生死大义凛然。
“我知道元凶是沈斌,你们只是受命行事。”吴子纤的语气依旧寒冷,手中的剑没有进也没有退,“但别以为这样,我就会饶过你们,今天你们必须要死。在你们死之前,我不妨告诉你们,沈斌两年前就已死在我的手里。你们还算幸运,我居然让你们多活了这两年。”
绝望!
火宗三老此刻心中只有这个词语。数年来充当杀手杀人如麻,如今,终于迎来报应。
“笨蛋,你干吗?”上官秋玲见较武场上情势不妙,连忙飞奔至吴子纤身边,倏地横出一剑震开吴子纤顶住王天龙喉咙的剑尖,“你疯了,众目睽睽之下杀人,警察很快就会找你。”
上官秋玲的话,心意心思都很清晰,无疑是告诉吴子纤,要报仇私下解决,做到无人知晓便就平安无事,现在当着这么多人面杀人,警察不会坐视不管。
“别管我!”吴子纤怒吼一声,回过剑身运气震飞上官秋玲的长剑,剑尖再次顶上闭眼等死的王天龙喉咙。被复仇火焰充斥的他,理智早被湮没。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伴着沉重的话音,一根木质权仗夹着呼啸风声向吴子纤背后袭去。
上官秋玲暗叫不好,一个跃步闪身挡到吴子纤背后,双手运足真气就要去接飞来的权杖。
“大师就这样向人打招呼?”比上官秋玲更快,吴子纤反身挡在上官秋玲身前,右手的剑自上往下一劈,一道凌厉剑气制住来势迅猛的权仗。
受到剑气的权杖,略略停顿一下后掉头往袭来方向飞去。
伸手一把接住飞回的权仗,距离吴子纤三丈处,一个须眉花白面目慈祥的老和尚赞许的凝视着吴子纤,“很好,很好,施主小小年纪武功如此卓绝,风宗吴博吴老施主调`教出如此旷世奇才,实乃风宗之幸,五合门之幸,天下武林之幸。”
“大师过奖了,在下这点微末武功,不值一提,恳请大师莫要插手今日之事,晚辈感激不尽。”
木质的权仗,消瘦的身体,吴子纤知道来人厉害,希望能够言语将他打发。
武行榜第十三位,少林寺达摩院首座,印海的伏魔杖法出神入化,不用铁杖而用木杖作为武器,印海只是心怀慈悲不愿伤人。
不吃吴子纤的软语,印海厉声正色回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天之事老和尚管定了,望施主就此作罢,从速离去,惩办杀人凶手的事情应当交给警察去法办,施主莫要为图一时之快毁去大好前程。”
字字句句真理,印海的话,给足了吴子纤面子台阶。
可,吴子纤不甘心,明明马上就要实现计划已久的复仇,印海偏偏要来插上一脚,好吧,只能以武功见高下,迫他离开不再管这闲事了。
丢下手中长剑,吴子纤向印海拱手说道:“晚辈自知不是大师对手,迫于形势也不得不与大师交手,但刀剑无眼,晚辈便斗胆与大师拳脚切磋,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知道印海伏魔杖法少人能敌,吴子纤只能取巧避之,论拳脚,他的飞羽掌法并不输给少林功夫,而且他必须保存所剩不多的真气,看客里,武当派三绝剑之一怒雷剑流尘真人还没有任何动作,他不得不防。
“施主又是何必呢?冤冤相报何时了?”
印海苦叹一声,手中木杖往地上一磕,坚硬的水泥地如软土一般被木杖插入几寸。
印海松开手,木杖端端立在那里。
好深厚的内力,吴子纤心中暗赞,少林寺密不外传的龙象伏虎内功心法不愧为武林一绝,相较之下,五合双生心法逊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