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冽不是病了,而是毒发了,但是总归是因为馥儿才会在上次毒发后,没多长时间又毒发了,那只狐狸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于情于理,她都不能让叔侄俩这个时候闹别扭。
那只狐狸就是后悔死也不关她的是,她担心是馥儿将来心中会后悔……
“皇叔病了?”北冥馥急忙问道。
冷泠点了点头,这次毒发几乎要了他半条命,昨日李德正是因为北冥冽毒发才赶回去,否者又怎么让苏逸一个人去夜探冷府?
“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他在哪,我要去看他?”不管怎么样,有一个词叫做亲人,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是你此生可以依靠,可以付出全部信任和关心的人。
“苏逸先一步找到你,已经传信给他,算算时辰他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最多也就一个时辰你便能见到他。”冷泠看着北冥馥儿小脸上的担心,欣慰道。
“泠姐姐,这次是馥儿的错,等馥儿见到皇叔就向他道歉。”北冥馥儿想到这次因为自己的失踪,闯下的篓子,让不少人受连累,不由的垂下脑袋。
冷泠摇了摇头,“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错在哪里了?
北冥馥儿似乎被问住了,迷茫的看着冷泠,皇叔说她刁蛮狠毒,没有一个公主的修养,让他很失望,乌黑的眸子渐渐露出痛苦……
“我不应该对季若惜恶言相对。”
冷泠继续摇头,“馥儿,你最大的错误,是去怀疑你皇叔对你的爱。”
北冥馥儿怔怔的沉默不语,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一张小苦瓜脸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露出释然的笑容,“泠姐姐,我知道了。”
冷泠摸了摸她的脑袋,“记住无论再发生什么,都要相信你皇叔,这个世界上,他是最值得你去尊重和相信的人,有什么想法告诉他,可不能再一个人往死胡同里钻。”
“嗯。”北冥馥儿欢快的答应了,只是想到自己是因为什么才挨得打,心里依旧有些不快,“泠姐姐,我讨厌季若惜,如果不是她,皇叔怎么可能会打了我一巴掌?”
“泠姐姐,我告诉你,你可能会不相信我,可是我说的真的,我觉得季若惜好像是在故意破坏我和皇叔的关系,有意去引我说出那一番骂她话,还有我根本就没有用力去推她,可是她却自己摔倒了,正好撞在桌角上。”
“泠姐姐,你说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呢?”她这几天没事的时候就在想,那天发生的事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她根本就没有用力,季若惜怎么可能会摔倒,还被皇叔看到。
她从小生活在皇宫里,那些腌臜之事,嫔妃之间的勾心斗角,相互陷害见得多了,思想上要远比同龄孩子早熟许多,她觉得那天事很有可能就是季若惜在陷害自己。
可是让她想不明白的是,季若惜为什么要陷害自己,她对于皇叔的事却从来都不参与,虽然自己不喜欢季若惜,不能强自己迫喜欢一个不喜欢的人,但是只要皇叔喜欢,她便可以试着去接受,季若惜要对付也用不着去对付自己吧?
自己竟然栽在这么拙略的阴谋上,也活该被打,她一定要去揭穿那个讨厌的女人。
“馥儿,季若惜是什么人?”冷泠听馥儿说季若惜故意在陷害她,眼睛里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
她不怀疑馥儿说的话,这个孩子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样,心思多了一份敏感,既然馥儿会如此说,就有所依据。
“季若惜?我很小的时候就见过她,这几年听说她也一直在宫里,却从来没有见过。我只知道她不是东夌国的人,好像还是南堇国一个高官的女儿,皇叔在南堇为质子的时候,她救过皇叔一命,所以皇叔对她很好,并且一直想要立她为后。”
说到立季若惜为后的时候,北冥馥儿有些讽刺的扬起唇,以前她不阻止,只要皇叔喜欢,她便愿意去试着相处,毕竟以后是一家人,她不愿意皇叔为难。
可是现在真应了她对季若惜说的那句话,只要她北冥馥儿在的一天季若惜就永远不要去肖想那个位置……
不仅仅是因为她去陷害自己,而是因为那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去当东夌国的一国之母,更配不上她的皇叔……
说她不配为一国之母是因为那一张毁了容的脸,说她配不上皇叔是因为那一颗虚伪的心。
“哦,对了,泠姐姐,你应该知道她的脸毁容过,好像就是因为救皇叔才会毁了容,所以皇叔对她一直都很愧疚。”
真是麻烦,以皇叔对她的重视,自己还真不一定能破坏,可是让她看着季若惜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怎么能甘心?
“馥儿,听泠姐姐一句话,见到你皇叔之后,不要和他说你的怀疑,更不要在季若惜面前表现出你心里的想法,最好是离她有多远就多远。”
难怪狐狸对季若惜回如此,原来中间还有这个原因,如果馥儿都能发现的东西,他却想不到,足以看的出他心里对这个对他有过救命之恩的女子的信任,馥儿说多了,反而有可能会让馥儿和那只狐狸越来远。
如果北冥冽事后能够想到,却对季若惜依旧如往昔,也足够说明季若惜在他心里的分量,反而会试着劝馥儿接受她,无疑会引起馥儿心里对他的反感,两人又会起争执。
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她想看到的,说了还不如不去说,况且她不相信北冥冽真的就一无所知。
还是爱情真的会让人如此的盲目……
她该说是那只狐狸的眼光不好,还是说他痴情呢?
“为什么?”北冥馥儿听见冷泠这样说,不甘心的问。
“不要问为什么,泠姐姐不会害你,你按我说的做便是。”
北冥馥儿见冷泠态度坚决,点了点头。
冷泠见馥儿噘着小嘴不甘心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傻丫头,因为你不是她的对手!
希望事情不会如她想的那样,否者这张精心编织的网又算计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