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也不知过了多久,逍帆突然睁开了双眼。一股磅礴的尿意使逍帆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向门口。
打开房门,却被门口两个精壮的侍卫拦住。“你们要干嘛啊?我要上厕所,厕所!!”逍帆喊叫着,却被侍卫给硬塞回了房间:“尊敬的时之神大人,城主吩咐过,您要好好休息,现在不适合外出活动。”说罢,房门又被紧紧地关上,毕竟逍帆的话在普通人听来,是犹如神语般的难以理解。
要命了,逍帆半躬着身子趴倒在床上,努力地抑制着尿意。余光却瞥到躺在床上的时之神笔记,下意识地一把抓了过来,胡乱地翻开,好像想要从笔记中找到解决自己当前困境的方法。
扉页还是照常,第一页还是那句话,第二页还是一句话。
嗯?第二页有一句话!逍帆急忙从床上滚了下来,倚在床边,借着昏黄的灯火仔细地看着那行字:“那些存在于时间的东西未必真的存在于时间。”突然一种异样的感觉瞬间贯穿逍帆的身心,逍帆仿佛有些明白了什么。哦对!或许可以试一试。
逍帆来到房间侧面,面对着墙壁。笔记说的很有道理,墙壁虽然此刻是存在的,但它未必是永恒存在的。那么它什么时候不存在呢?逍帆伸出手按在墙壁上,冰凉而又坚硬,是存在的吗?
集中注意力于墙壁的书逍帆并没有察觉到,此刻他左臂上的符文,在黑暗的衣袖下慢慢浮现出点点斑驳的银光,一丝丝的银光顺着瞳纹向瞳孔中填充,在整个瞳孔都变为银色的瞬间,逍帆的手突然穿透了墙壁。
就是现在!!!
逍帆一个翻滚穿过了不存在的墙壁,而双眼中的银色也瞬间消散。站在屋外的逍帆再回身触摸墙壁,已经又是冰凉而坚硬的了。
穿着离洛给的黑色长袍,逍帆很轻易地就隐藏于夜色中,再凭着自己对这个时代文字的精通,轻易地找到厕所。
解决完毕的逍帆用老方法再度返回了房间,躺在床上,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再翻开笔记也没有任何变化,算了,继续睡觉。
清晨,正在睡梦中的逍帆被远方传来的轰隆声吵醒,揉着惺忪睡眼的逍帆张口喊道:“爷爷,你在干嘛呢?这么吵?”然而却没有回应。
清醒过来的逍帆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己并不是在爷爷家的竹屋中。再顺手翻过时之神的笔记,原来昨晚的一切并不是在做梦。回想了一下自己昨晚穿过墙壁的能力,逍帆又来到墙边,顺着之前的感觉,凝神便跨过了墙壁,越来越熟练了呢。
远方的轰鸣声还在继续,空气中有着淡淡的烧焦味,似乎不太对劲。逍帆连忙返身折回房间,拿起时之神笔记和罗盘,查看了自己身上,果然宽大的袍子就有宽大的口袋,逍帆将笔记和罗盘装进衣服口袋就走出门口。
门口的侍卫已经换了一拨人,逍帆指着远方传来声音的方向,问侍卫:“那边为什么那么吵啊?”侍卫顺着逍帆的指向,似乎明白了逍帆在问什么,回道:“伟大的时之神大人,在今天早上炎神军团对我们发动了进攻,现在正从城门处攻打我们。”
“能不能快点让我过去?”逍帆一边问,一边做出往那边跑的姿势。
“您要过去吗?请稍等一下。”侍卫说着已经跑向远处一军官模样的人,他们说了些什么,那军官伸手招呼了两个人过来。一人向外跑去,另一个人跟着侍卫返回来:“伟大的时之神大人,请这边来。”
逍帆跟着侍卫出了城主府大门,而门口已经有一辆马车等在那里了,是另一名侍卫。两人上了车,马车一路飞驰向外城南门赶去。
随着马车接近城门,轰隆声愈发地震耳,能感觉到马车随着地面的震动而震颤。南门高大的城墙宛如一面坚固的盾牌般横跨在前方,形成的屏障阻挡着另一面冲天的火光。马车在城墙的阴影后停了下来,沿着曲折的石阶,逍帆登上城墙,在人群中逍帆一眼就看到了穆林长老,一袭赤红长袍以及挂在边角的各色饰品此刻都在微微鼓动,泛着明亮的白光。而他手中的法杖此刻也向前撑起着一个巨大的白色法阵,法阵慢慢旋转,旁边站着的一群信徒也在举起双手向其中倾注着魔力。
再看城墙外面,逍帆才注意到战场上冲锋的士兵,以及从敌后方不断轰来的巨大火球,然而那拖着长长焰尾的火焰却只能在离城墙几米远的地方爆开,似乎有一道隐形的屏障护在城墙表面。逍帆突然联想到了什么看向穆林长老的方向,果然,随着每一次的轰击,穆林长老撑起的法阵都会微微的颤抖,似乎随时会化为一缕白色的烟逸散掉般。然而,在穆林长老的操控下,却又被牢牢地稳固在半空中。
看来果然是这样的,这个时代的战争,是超越自己那个时代所能理解的力量间的较量。
穆林神使看到逍帆走过来,便伸手轻轻推动法杖,法杖巍然不动地停在那里,而穆林神使却借着推劲抽身而出,并且在原地留下了一个自己虚幻的影子,不断地重复着自己之前的动作。
“这个不要紧吗?”逍帆指了指穆林神使的幻影问道。
“没关系,‘折影’能记录我的一段动作,并重复执行一段时间。”穆林神使走向逍帆:“尊敬的时之神大人,您怎么来了?现在的战局正处在胶着状态,城墙是很危险的地方。”
“我早上听到动静,就过来看看”逍帆略显局促道:“还有老伯,能不能别再叫我大人了,叫我小帆就可以了。”他感觉总这样被一个老者一直称呼为 ‘大人’有些不妥。
“万万不可啊,”穆林神使露出惶恐的神色:“您可是尊贵的时之神啊,我怎么能直呼神的名讳呢?”看着老伯的表情,逍帆也就知道这事没有办法强求了,叹了口气,唉,随你便了。
逍帆走到城墙边,往下望去,“现在战况怎么样了?”
“炎神军正在在全力攻打南门和东门,东门那边由阿达西亚城的援军在战守,应该没有问题。而南门这边由神裔施炎一族的艾米尔副将带军围攻,虽说有红龙一族的埃拉卡协助我们反击,但主神神裔的力量却还是我们难以抗衡的,总之局势不容乐观。”
书逍帆眺目远望,在中间两军交战处一道道红色蓝色的法术划过弧线,交织地轰炸着战场,而在交锋处以一身披重甲的骑士为首的兵线横跨战场,拦截下敌方的地面部队,不用多想逍帆就已经猜到那重甲骑士就是骑士团团长凯尔?瑟斯。而在火红色敌军阵营中的那一队血红色的身影,正横冲直撞地突杀着的则是残牙山的红龙骑士们。
再看对面阵营的后方,一将领模样的红发女子,身披窈窕的鳞甲,跨坐在犹如火麒麟般的骑兽上,一边镇定地指挥着部队,一边不时地往战场上轰出一道火焰的魔法,为大片的群体魔法指引着攻击覆盖的方向。
“她是女的?”逍帆注视着对面的艾米尔副将。
“可千万别小看了她,”穆林长老神情一凛:“在这一路上她攻下了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城镇,从南方长驱直入,一路向北攻进大陆腹地,在炎神军团中享有极高的名望。”
“这么厉害啊!”
“嗯,不过他们的主将倒是一般,作为施炎一族族长次子的身份当上主将的艾豪森,如果没有手下这名大将,实力将不足为虑。”
“所以我们只要干掉敌军的副将就行了吗?”
“没那么容易。”穆林神使叹了口气,回到他的位置上,继续操控起城墙的壁垒法阵。逍帆继续望着城墙下的战斗,隐隐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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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布下的铁骑防线稳稳地控制着敌军的先锋部队,而埃拉卡率领着红龙骑士团,骑着高大的火龙蜥,在敌军的阵营中不断地撕裂着对面的兵阵。后方城墙上担任总指挥官的大魔法师赛尔科,则不断地丢下大片的水系法术,来给这场战斗降温。
虽然赛尔科现在很轻松地操纵着大范围的法术,然而他的内心却还是有些隐隐不安地偷瞄着对面的艾米尔副将,因为他知道,一旦她出手,局面将不会是那么好控制的了。
然而就在此时,艾米尔似乎也预料到了这种局面,她对着身边的传令官吩咐下几句话,便猛拍胯下火麒麟赶往前军交锋处。
“小心了!”赛尔科提醒着大家。
埃拉卡此刻正血红着双眼,手中的长刀随着劈砍,收割着炎神军士兵的头颅。红龙骑士团在敌军中宛如一把尖刀撕碎着一切,而他就是那把刀的刀尖。
“杀!!”长刀掠向一名士兵的头颅,头盔下被遮挡着的是看不到的恐惧。然而,一名士兵的命运不本来就是如此吗?面对着死亡的士兵想起艾米尔将军常常对大家说起的一句话:只有战死才是士兵的荣耀。对的,这是我最荣耀的时刻,迎接它吧!!
目光中燃起狂热的士兵迎着埃拉卡的刀刃拼命将手中的长矛刺去,然而在‘血影’的加成下,注定埃拉卡将先斩下士兵的头颅。
“当!”
“噗!”
一杆火红色的长枪挡下了埃拉卡手中的刀,也挡下了那柄在炎神军中肆意切割的尖刀。
埃拉卡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插在腹部的枪刃,来自于那名士兵的。
“艾米尔将军!!”士兵双眼中的狂热愈加强烈。
“这里交给我了,你们继续前进!”
“是!”士兵头也不回地冲向前去。
“到此为止了,野蛮人!”艾米尔收回长枪:“你的对手现在是我了!!”
埃拉卡腹部的伤口渗出了鲜血,那名士兵虽然刺穿了埃拉卡的护甲,但伤口却并不深。
“艾米尔,作为从士兵中脱颖而出的将军,已经足见你的实力了!不过,”埃拉卡拭去腰上渗出的鲜血,舔舐口中,“我会在这里终结你的战绩的,而你胯下的那条铸火麟也将会成为我新铠甲的材料。”
埃拉卡双眼的血色浓浓地向外溢出,连自己皮肤的表面也向外渗出血红色的光芒。手中的长刀也渐渐被血色覆盖,似乎比原本的要更长一些了。
“哼,想终结我的人,你也不是第一个了!”艾米尔挥枪向前冲来,火红色的枪尖划出火焰的弧线刺向埃拉卡:“他们,都已经化为我枪下的灰烬了!!!”
“嘭!!!”刀和枪的碰撞却发出沉闷的巨响,霎时,红色的火焰像旋风一样从碰撞处向外扩散,吞噬掉两人。然而转眼间却又被埃拉卡的血色吞噬掉,艾米尔急忙后退才避过了埃拉卡的血光。
“这是——”艾米尔注视着沉浸在血光中的埃拉卡:“还是有些本事的嘛。”
“让‘血噬’吞噬掉一切吧!”埃拉卡策动坐下的火龙蜥奔向艾米尔,他挥动手中的长刀,带起身遭的血色,似乎连同自己也都化成了血色的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