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回到十四号房间的徐文杰正好看到耿植和已经住了两年的舍友在一张小桌子前吃着晚饭,两个女人如果能和平共处的处在一个环境下两年,除了性格特别合而且彼此不会计较很多细节还有的就是TXL了,显然耿植和他舍友是第一种情况。不然也不会被徐文杰追到手一年多了,徐文杰随手从房间拿一把小板凳挨着耿植坐下,舍友看了一眼,说『这不是伟大的人民卫士徐文杰大保安嘛,又被人家劝退了?』。
徐文杰拿起放在碟子上一双筷子,自顾自夹起菜来,完全不理对他冷嘲热讽的舍友,几乎每次从保安队过来投奔耿植的时候,舍友最起码都要羞辱她三天,对于这个徐文杰已经算是百毒不侵了,耿直夹起饭菜里为数不多的一块肉,放在徐文杰面前说了一句『小路,给我家文杰留点自尊心』。徐文杰听到以后,给耿植投去崇拜的眼神,感谢她救了自己一命。如果耿植不说这句话的话,这几天徐文杰又要生活在小路的摧残中,『我说耿植你就没考虑换个人?这货整天不求上进的,你怎么还是死心塌地的呢?』这可能就是小路可以和耿植一起生活两年的原因。两人都属于心直口快的类型,不像有些人当面笑嘻嘻,背后确是各种动作,耿植估计不是第一次听到小路说这句话了,也没回应,看着埋头吃饭,从进房间开始没说完一个字的徐文杰问道『去哪了,那么久才回来?』已经彻底解决完一个馒头的徐文杰,放下了手中筷子,拿起耿植面前的一杯水,喝了一口说道,『碰上了宾馆里的一个东北大哥。聊了一会抽了根烟,又学习了一个知识』
『东北大哥,谁啊?咱宾馆里的』耿直问道
『忘了问叫什么名字。应该是宾馆里的,穿一个皮衣而且现在已经带上毛帽子了』徐文杰回答
『哦,老强吧,蛟河的那里的,平常也不是太爱说话的一个人啊。据说在大兴安岭伐木打猎放排挺牛逼的一人,身体冻坏了,夏天从不穿短裤。』已经吃完饭回到自己床坐着绣毛衣的小路说道。
『什么是放排,鞭炮嘛?』耿直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问
『放排啊,这也是咱宾馆里的人和我说的,还真想不起是谁了,就是在山里伐完大木头,因为不方便运输,所以就沿着山里的小河溪水拉到水流大而且急的大河边上,然后捆扎到一起,跟云南那边的竹排差不多样子,放河里让河水带到一个方便运输的地方,一般这个活都需要三四个人在木排上分工合作,可那个人却说老强自己就能整动一个几百斤的大木头,而且自己放排到下游,牛逼的很啊,这才是老爷们。』小路越说越兴奋,感觉已经把老强当做是偶像。
『我说呢,知道那么多山林里的事』徐文杰像是终于解决了一个旷世难题一样,焕然大悟。
『说什么呢,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老强都和你说啥了』已经开始擦桌子的耿植直了直腰,回头看了一眼说。
『是这样』徐文杰就把刚才在外面老强和自己说的东北山林三宝给耿植两人说了一遍,听完了以后,小路放下了手里的毛衣线团,揉了揉眼,『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些东西我还第一次听说呢。』
『我也第一次,不过按照老强讲的。这狼皮不就相当于自动报警?估计他手里现在就有。要不我们借来玩玩?』耿植说道。
其实这个想法在听到小路介绍了老强解开了自己心中疑问的时候,徐文杰心里也有了。这东西要是能有,以后上夜班值班的时候就不用害怕保安室偷偷跑进来人,或者是把烟藏到一个第二天睡觉起来自己都有可能找不到的地方了,完全是一只看家护院的隐形眼啊,而且还保暖,冬天时候也不会被冻得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了。一举两得,一石二鸟。一物两用或者三用,简直不要太完美。
看着傻乐的徐文杰和已经准备出门去寻找老强的耿植,小路也终于解开了自己的疑问,鄙夷道『今天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你们两个能在一起了,都是异想天开,妄想症患者。先别说有没有这个东西。没听刚才徐文杰说老强讲的是只能自己去捕捉一个活的狼来做,别人是不管用的,你们两个谁能捉只活狼回来吗?』两人听完小路的话。分别停止了自己美好的想法,然后一个人坐在桌子旁边,一个坐在床边,对视着傻笑起来。
『哎,小路你老家哪里有没有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说出来让我两见识一下呗』耿植对着已经在铺床准备休息的小路问道。试图转移一下话题来打消自己和徐文杰的尴尬。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家那里属于西北地区,常年干旱,而且一年当中有时能刮六七个月的大风,还不是现在这里的秋风,这里的秋风在我们那算是个微风了吧,我们那里的大风一刮起来,楼下头姐估计就只有头能站住了,身上早不知道吹哪去了。』
耿直和徐文杰听完,捂着肚子放声大笑起来。耿植一边笑一边擦眼泪的说『你这形容的我都感觉看到了画面,头姐个大头在地上左顾右盼的,两只手却努力捉着自己头不让身子吹走,哈哈哈』
『真的,风老大了,不过要说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我真是不太清楚,我一个小女子也没多少空闲去知道啊,那时候就知道照顾孩子。伺候自己家里掌柜的,其他的也就不想了。』
其实别看小路年纪轻轻,但是已经是孩子妈了,有时候徐文杰就想,万里中华大陆,真是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千里不同情。有些地三十几岁没结婚的一捉一大把,还有的十六七岁已经生孩子了,据小路说她自己就是十七岁结的婚,十八岁生的孩子,因为年纪太小,无法办理结婚证,孩子也没法上户口,这种事情在当地非常多见,男方还比自己小一岁,相当于照顾两个孩子,而且男孩比女孩成熟的晚,同等年纪情况下,女孩比男孩更成熟懂事,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小路因为实在接受不了这种生活,终于在除夕之夜跑了出来,只身一人来到了海青,从饭店刷碗刷盘子到服务员,然后这几年自己攒了一些钱。开了一个很小的日用品店,虽说挣不了大钱,但也算在海青立住了脚,像小路这么早生孩子的,因为发育的关系所以基本看不出来,除了饭量比一般女孩大之外。其他的如果不说根本不会知道生过孩子,这段时间徐文杰也看到过追求小路的,不过一个小路也没同意。
看着已经把被铺盖好,准备休息的小路。徐文杰心里五味杂陈,本应该青春无限的年纪,如今也有了为人所不能多说的一些事情,这时耿植随口说了一句『那就没有一点有意思的事。说出来就当睡前娱乐了。』
『其实我们那里也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农活。不过,有种说法就是有毒的地方就有解药。这都是老一辈传下来的说法,这么说呢,如果你在外面误食什么野草,中毒了,基本也都是家里小孩子在外面玩的时候不小心吃了什么野草之类的,家里的老人一般都会去小孩子吃野草的地方找解药。』小路一边拉开作为隔间床单,一边说。
『这个我倒是听过,科学的解释就是所有在有毒植物旁边能够生存的植物了,或者是专门吃这个植物的动物身体里已经产生了解药,可以抵制毒性,这是以前一个保安队里曾经在老家放过羊的人和我说的,羊又有人叫它是百草丹,吃百草而长大,羊不可能知道什么有毒什么没毒,可从来就不中毒,就是因为经常溜达,经常吃草,基本什么草都吃,无形中吃了毒药也吃了解药,所以那种草原溜达的羊,羊肉比一般养殖的羊贵上不少』徐文杰说
『对对,基本就是这个意思。有一次家里的孩子在外面和村里的几个小孩玩,快黑天的时候被几个小孩给生拉硬拽回来的,那脸色都不对了,发青色,而且双手一直在抖,可是把我急坏了。那时候我记得是夏天,孩子他爹跟同村的几个不知道去哪玩了,就我自己和婆婆在家,我都急得发慌,当时脑子木了,不知道怎么做,而且我们那里离医院还挺远,做驴车就得半天时间,还是孩子他奶奶,让村里小孩子去了他们一块玩的地方,找了几根草回来。用瓦片砸烂了,喂孩子吃了下去,然后里面应该还加了一点锅底灰,就是锅灶把大锅抬下来,刮了一点,混在水里和那点烂草一起吃了下去。过了不大一会孩子脸色慢慢恢复了过来。第二天就一点事都没有了。那次可真的把我吓坏了,不过也记住了。现在还有点想孩子了,好歹也是自己掉下来的肉啊,』此时的小路越说越低下了头,看着枕头边已经织了一半的毛衣出神。
耿植看小路又开始陷入对孩子的思念之中,马上关了灯,『我不行了。困死了,明天再说,晚上如果动静太多,小路你就用纸堵住耳朵啊。』
『那没事。实在不行咱三人一块也行。那样多热闹啊,不过就怕徐文杰那小身子骨不行,如果折了』听着耿植充满调戏的语气,小路不退反进,又将了徐文杰一个军。
徐文杰听着这姐两丝毫不避讳的言辞,实在是受不了了,而且自己这时候还不能还嘴,万一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词把这姐俩彻底勾上性质来,自己可真就是容易被两个群了。只能小心翼翼的说『那个睡觉吧,天不早了。明天我还要找工作呢。』
假装闭眼休息,而且故意时不时的发出一点呼噜声的徐文杰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和两个女人在一个屋子睡觉,可毕竟正常男的心里总会有那么一点阴暗面,受过那么多岛国爱情动作大片的熏陶,有点心猿意马正常,不过他现在想的还是白天东北大哥说的那两样东西,真算得上宝贝,给自己随便一样也行啊,这拿出去和别人说起来历得多有面子。就这样一边想。一边握着耿植的手,睡了过去,彻底发出了真正的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