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主与将军大婚,岂能没有舞狮队!我看大堂门口两尊狮子一团喜气,正好给翁主和将军舞狮!”
那狮子是石头的吧!
羌胡中也有大力者,一听便即冷笑,那狮子至少千斤,所谓千斤,在现代也就二百五十斤左右,不过在羌胡,能够举起二百五十斤已经是了不得的勇士。
麴义更不言语,走出门去,不等众人涌出,已经提过狮子来到场中,随着麴义走动,人群自动闪出一条通道,狮子落地,竟然自动围成一个圆圈,只给刘协和达达铁木留着一个看台。
麴义再一抱拳,双膀叫力,将狮子抓紧,在堂上前前后后走了几回,从田字形走到阡陌行,从阡陌行走出圆形,八角形、对角形、转身又倒着走了一回,最后大喝一声,眼花缭乱地走出一通梅花步,狮子轰然落地,麴义热汗翻涌,却气息均匀,惊得场上的勇士目瞪口呆。
“好!”果园的盾弩营却深知底细,他们虽然个个手里拿的都是一百斤的重盾,但三百斤的重盾,却是他们进入盾弩营的门槛。
“你笼络的勇士,行啊!”达达铁木捅了一下刘协,眼睛里很是得意,他刘协的勇士,也将是她的勇士。
刘协见众人不注意,攥了少女捅过来的手,少女心都酥了,纵有满身力量,竟然一丝力也使不出来,向后缩了两次,第三次说什么也不敢缩了,生怕刘协会松开,牙齿却磨的咯吱响,瞪了刘协一眼,看在刘协眼中,却盈盈如水。
麴义却不尽然,转身又将另外一只狮子提过来,打了个圈揖,猛然单膝跪在刘协面前,众人不解其意,麴义已然开口。
“将军,末将想为将军讨个彩头,请将军恩准?”
刘协知道麴义现在今非昔比,稳重如山,在不似以往骄狂,所请之事如无把握,定然不敢说,微微点头。
麴义站起,冲个所有宾客朗声说道:“本将若要将两尊狮子同时提起,则预示将军与翁主白头偕老、恩爱百年,吾等在将军和翁主的带领下,独霸塞北!”
此话一出,立刻将来宾的眼睛吊到半空,什么叫独霸塞北,难道刘协的野心不在肤施,而在北方更大的草原?
还有这白头偕老、恩爱百年,若是你提不起来,岂不是诅咒翁主和将军吗?
还有这提起两只狮子……
非但羌胡勇士不相信,甚至汉军众人也替麴义紧张起来,须知提一个狮子需要用两只手,两个狮子如何提得?难道你能变出第三第四只手可以用?
这且不说,一个狮子千斤,已经堪比霸王项羽,两个狮子……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顶不住啊!
刘协也觉着麴义有些冒失,莫问赶紧打圆场,一旦提不起来,大好的婚宴,登时就成为一场拼杀,看羌胡勇士们已经偷偷分散开来。
“麴义将军说的是我们两个提?”莫问狠了狠心,就算吐血,今天也要讲这尊狮子抱出去。
麴义吸气开声,聚齐浑身的力量,冷不丁提起一尊狮子,高高举过头顶,没待莫问上前,马步蹲开,叫了一个稳字诀,伸手将另一尊狮子夹在腋下,一步三晃保持着平衡,宾客吓得四散,盾弩营的勇士却将麴义围城一圈,听着莫问的指令,但凡有个闪失,拼着性命也不能让狮子落地。
一时间大堂中热闹非凡,喧闹声、惊呼声沸沸扬扬,人人心里仿佛点了一团火,火苗被麴义脚下的微风吹的东倒西歪。
麴义的脚步往左,八九个勇士赶紧冲到左边,麴义的脚步往右,早有十几个勇士举着手臂牢牢盯着狮子,莫问全速运转着大脑,判断着狮子落点。
刘协看麴义身体摇晃,但身形和幅度暗合平衡原理,心中方稍稍松了口气,见达达铁木已经将眼睛瞪出了眼眶,松开少女坚硬的小手,揽住少女细腰,直到抱的紧了,少女才感觉出来,浑身坚硬,任由他抱了一会,才恍然醒悟,翁主的气势也上来了,转头看刘协满脸微笑,心中没来由一阵安心。
一出大堂门,刘协终于放下心来,就算麴义力尽,盾弩营的勇士帮助放下狮子,麴义也兑现了诺言。
“好样的!第一勇士!”乱糟糟的人群,一声比一声声嘶力竭,麴义大口喘着气被盾弩营的兄弟们给抬了进来,看似威猛,却巧妙地将麴义抛在刘协面前,麴义落地时已经单膝跪地,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惹得周遭一阵尖叫声,这货长的丑,确有两把刷子,你看那肌肉,要是自家男人有十分之一,那晚上……女客继续尖叫!
“将,将军,末将幸不辱命!”麴义牙齿打颤,抱拳的手微微颤抖,脸色发青,一口气憋到大堂外,若不是盾弩营的兄弟抬着晃悠了一阵,他都不知道能不能走到刘协面前。
“赏……!”刘协想起麴义讨来的彩头,心道麴义也看出来他对塞北有想法,如果这样,麴义倒是一个攻打塞北的将军,想罢眼睛露出一丝兴奋,虽然麴义有些自不量力,不过总算知道自己的斤两,不算骄狂,点点头,刚说出一个字,已经被少女给抢了过去。
达达铁木已经笑的跟一朵花似的,看到刘协高兴,唯恐刘协赏的少,拿不出手,对不住讨来的彩头,这可是两人一生的幸福啊!
“赏马百匹、羊千头、白银千两、黄金二十斤……”尤显不足,指着身后两个尖叫最凶的两个女婢,“美婢两个!”突然而来的惊喜将两个女婢幸福的蒙了。
众人一阵哄笑,想到麴义为翁主和刘协讨来的彩头,隐隐有平定塞北之志,所谓塞北,往小了说,就是北羌,往大了说,包含蒙古草原的北匈奴,难道将军和翁主有意打回老家去……那需要多大的胸襟和胆略!
想到这一层,羌胡众人兴奋地大声吼叫,就像在草原上比歌一般,再去敬酒也没有为难之意,等新人轻轻松松进入洞房,各自找人拼酒,反正这场酒,不喝醉就表示心不诚,就无法表达对翁主的恭贺,醉也必须真醉,那是绝对不敢掺假。
大堂上和的热火朝天,刘协和达达铁木铁木已经坐在后院的新房,满屋子红彤彤的丝锦映的两人都有些荡漾,礼官和两个近身侍女却是不依不饶,将两位新人前前后后又折腾了一回,达达铁木傻呵呵地坐着,憨态可恭,身子直往刘协身上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