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之间,季节变换了冷暖。原来生机盎然琉璃王朝,此刻已然是一派深秋的清寒。
弯弯曲曲的盘山小道不时出现几个人影,但没人愿意停留,都在低头匆匆赶路。
看似平静的世界却充满了危机……
天玄二十三年,北凉王起兵谋反,一路过关斩将,势如破竹,曾一度兵临皇城。
皇帝李然几次想迁都南方都被丞相李有志说服。召集天下之兵赴京救驾。
大小战役百余次,输多赢少。其中“安庆之战”北凉王项燕以五万西凉铁骑大破各路盟军三十万。因此天下传出“铁骑出,天下负”的惊世骇语。
从小养尊处优的皇帝哪里经历过这些事情,最终卧病不起。天玄二十四年驾崩于皇都,年仅三十岁。
此时此刻琉璃王朝内忧外患,各大臣心怀鬼胎。新帝还未登基便被迫迁都于天江以南最繁华的城市---凤江城。
三位顾命大臣共同扶持幼帝李乾,同他父皇一样,都是在年少时期当了天子。
天枢一年天江以北完全被项燕掌握,曾经一度说出,君南方,吾北方,以天江分而治之。
天江的上游处巴蜀之地,地处益州,四面环山。自古就有“天府之国”之称。此等富庶之地自古以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当今益州牧赵长青,益州贵云人。年少有为,那年西南蛮族出兵攻打贵云城,声势浩大。军中还有操纵蛇虫的人,因此益州守军节节败退。
赵长青当时不是很出名,他率领五千人马趁夜色千里奔袭直抵蛮族大本营,大胜。
蛮族军心涣散,在益州军队的前后夹击下退回西南。赵长青因此初露锋芒。皇帝年少,由丞相李有志处理此事,他破格被升为贵云太守。
天玄十二年,原益州牧去世,赵长青毫无悬念的成为益州牧,统领益州各城。
起初,赵长青恪尽职守,紧紧几年时间使益州成为除司隶以外最繁华的地方。
好景不长……
皇帝逐渐长大,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欲调赵长青到皇都任职。他也明白,但他久居蜀中多年,不愿意放手,多次以抵抗蛮族为由搪塞朝廷。因此,君臣之间出现了隔阂。
以至于西凉兵变,赵长青都在消极怠工,朝廷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希望他不要趁火打劫。
益州治所成都堪称琉璃王朝第三大城市。城内熙熙攘攘,城外田野一望无际,展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繁华的景象。
成都赵府,一位四十多岁的刚毅男子端坐在虎头椅上,眼睛无神的看向庭院中的一颗龙血树。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位眉头紧锁的人。
“主公,这件事情要早日定夺,探子来报,皇帝派遣的使者马上就要到了”那个人焦急的说着。
这人姓王,名开阳。祖上世代居住在蜀中,其王家在蜀中颇有影响。
“军师,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主公,当今北方项燕已占九州之地,声势浩大,南朝那些昏庸无道之人能抵挡得住吗?况且项燕对我们益州垂涎已久,南朝又仇视我们,倘若他们狼狈为奸,益州危矣!”
“再等等吧,看看朝廷是怎么说的”说完便走向了内室。
衙门府内,赵长青和他的手下都在静静地等着。
“报!大人,御史大人到了”一个小兵说。
正当一众人出门迎接,就听到一副阴柔的声音高声喊到:“圣旨到”
赵长青率领众人齐齐跪下等待着,虽然他对当今朝廷不满,但是他没有琉璃王朝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他。他忠的是琉璃王朝而不是当今乌烟瘴气的朝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天下,贼臣谋逆,使高祖之业付之东流。观天下之能人,独卿有复兴皇室、重振琉璃王朝之能。今封益州牧赵长青为征北将军,统帅三军,即日北伐,收复失地,钦此”
“谢主隆恩”赵长青双手接过圣旨,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赵将军,你现在可是重担在身,事不宜迟,请尽快召集军队出发吧,我会在圣上面前替你美言几句的。”
“谢余公公厚爱”赵长青说的时候用眼睛偷偷的瞪了瞪旁边的一位武将。
“无妨,只要你能复兴我琉璃王朝,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
傍晚,赵府大摆宴席为余公公接风洗尘。
“公公,不知圣上对于此次北伐有何指示?”赵长青问着坐在上座的余公公。
“攻下长安,那时,我朝便会派出军队协助将军进攻皇城”余公公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赵长青不在说话他已明白,这是南朝把他往死路上逼。如果他率领大军进攻长安等于腹背受敌,西边是凉州也就是项燕的大本营,防守兵力肯定不在少数。东边临近皇城,此等重要之地项燕当然不傻,也会有重兵把守。这么一来,就算自己再厉害也没有很大的把握取得胜利。
宴会举行到一半时余公公以身体不适为由去赵长青安排的宅院里休息了。
赵长青遣散了一众闲人。
“大哥,为什么当时我不让我宰了那阉人?”一个满脸醉意的大汉说到。他叫徐达开,是赵长青手下第一猛将,除了当年败给过赵长青,单调就在也没有输过,可想而知他是有多么厉害。
“你这黑厮是想造反吗?”赵长青面带怒意的反问道。
“反就反了,难道我们害怕他一个小小南朝不成?”
“混账!你这是陷我于不忠不义,就算南朝那群人再昏庸,但这还是琉璃王朝,只要它一天存在,我对它就不会有任何想法”
“可是那阉人欺人太甚,明明他们自己被打成了缩头乌龟,还那么嚣张,还不知廉耻的让我们给他们去擦屁股”
“达开啊,有些事情该做,有些事情不该做,该做的我们应该尽量把他做好,这样也就能心安理得了”赵长青语重心长的说。
“主公所言极是,当今朝廷丞相李有志为三朝重臣,手中权力极大,但不为朝廷着想,他心胸狭隘,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曾经为了独揽大权用卑鄙的手段杀了其他两位政见不和的托孤大臣。眼里容不得他人,这才使我们与朝廷有隔阂的真正原因所在。身为人臣,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也变无愧于己”王开阳平静的说着。
“我就是心里憋屈,当初不是那狗屁李有志说什么区区边疆蛮化之人不足挂齿,我们早就平定凉州的叛乱了,也不会成为人人见而唾弃的人”徐达开说着紧握着的双拳狠狠砸向了旁边的石柱。
“时间不早了,达开你先下去休息吧,明天几天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说着他轻轻的拍了拍徐达开的肩膀。
“大哥,告辞!”徐达开说了这一句后抱着一坛子酒摇摇晃晃的出了门。
此刻的赵府客堂只剩赵长青与王开阳两人了。
“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