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正笼罩在这片天地,四周一片静谧,没有一丝的喧哗。
小道中,古巷里,早就没了欣赏夜幕的恋人;没有匆匆赶路的商人;没有辛苦劳作的贫民;亦没有谋权害命的达官贵人……此时此刻这世间仿佛进入了沉睡。
午夜的钟声已敲响,回荡在上京的大街小巷。
突然,一道黑影打破了原本的宁静。她身着黑装,面部围着黑色面纱,她的手中持着一把木剑,背上还背着一个黑色的包裹,看上去沉甸甸的样子。由于逆风而行,让她那一头高高的马尾随风飘扬。敏捷的身手,使她从一个房顶越到另一个屋顶。
“快来人”
“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
下面的叫喊声越来越大,追赶的侍卫越来越多,那黑衣女子不以为然,暗自在心里笑了笑,便把他们远远甩在身后。
月光皎洁,微风不燥,看来这一夜定将满载而归。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大地上,射进繁花盛开的苏府,穿过门房家具的重重阻碍,照在了粉红帘子下的可爱脸宠上。她真的好可爱,仿佛世间所有的纯洁、浪漫、天真都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由于阳光太过于刺眼,惊醒了睡梦中的她,她撇了撇薄唇,视乎在埋怨,还没有睡醒。
“小主,小主,快醒醒,大事不好了”门外响起了急促的呼唤声。
“小主”声音越来越近。
伴随而来的是推门声,只见进来了一个丫鬟装饰的小丫头,看起来十五六岁,一头双鬓系着简单的丝带。见床上的美人不仅没动反而用被子蒙起了头,变更着急了,“小主,快起来”。
“是天崩了?还是地裂了?”
“那倒没有”
“那就好说,不要叫我”
“……”
见自家小主还是无动于衷,小丫头更是着急了,连忙道“老爷,老爷,老爷他,他生……”
床上的美人这才睁开眼,见面前的小丫头急的满头大汗,不由自主的哈哈大笑了起来“颖儿啊,遇事不要慌,瞧把你给吓得,老爷他生什么了?哈哈哈”
颖儿平息了一下喘气,忙道“小主你还笑,老爷这次真的生气了,让你立刻去前院”
“我还没睡够呢”说着便又准备躺下。
“小主啊,认真的,我从来没见过老爷如此生气呢”,“你快起来,别睡了”
“我好困啊”她又用被子盖着脑袋准备眯一会。
“起来了!”颖儿一边把她拉向梳妆台前,一边为她梳洗。还不停向她描述老爷的表情。
“你待会去了一定要小心,这次老爷可能会发脾气,我刚路过时就看见老爷那一张脸都黑青黑青的,声音里透露着愤怒,估计小主你又少不了一顿批评了。”
“这叫何话,你家小主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吗?更何况我爹那老顽童又不是第一次训我了,耳朵都起茧子了。”
颖儿“……”
铜镜中的自己,圆圆的小脑瓜子,一对深棕色眉毛下面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点而赤的红唇,还有那因为一夜睡意儿变得凌乱的棕色秀发,其实自己还不错嘛。
她,苏芊寒,身为监察派掌事苏啸天之女,本应该规规矩矩学习女红礼仪,精通琴棋书画,藏在深闺之中,做一个大家闺秀。但她却想做一个整天混吃混喝,无所事事,碌碌无为的闲人,如果要是真的能这样做那倒也好,图的家庭和睦,人人清闲。但没有办法,谁让她是苏芊寒呢,一个时常正义感爆棚的少女,就是看不惯那些不道德的事,打架、斗殴、甚至还学会了偷盗,说好听点那叫“拿回本该不属于他的东西”。
“颖儿,把我头发给扎上去”
“不行,老爷见到会更生气的”
“没事的啦,你放心好了”
苏芊寒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向她,实在让人受不了。哎,对于自家小主,可真是无奈呀。
被颖儿一番梳妆后,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多了,既然老父亲非要召见我,那便给个面子吧,苏芊寒前脚刚准备踏出房门,便听到身后又传来颖儿的嘱托。
“在老爷面前一定要乖巧,拜托,拜托。”
“好了,知道了”
说着,大步走出了门。
苏芊寒住在西院,要到前厅需要经过苏府的花园,苏府的花园在京城可算是数一数二的美景,他虽比不上皇宫的后花园之大,但种类却是更胜一筹 ,因此不少皇宫的嫔妃都来寻求过花种草本,因此也就有了“花府”之称。而这一切都归于苏芊寒有一个宠妻狂魔老爹,苏夫人体弱,不便于做力气活,于是便喜欢种种花,做做糕点,于是苏啸天便广集各种花种用来讨夫人开心。还记得那时年少,与颖儿玩耍不小心弄撒了苏大人大老远采集的花种,就被一连训了三天,他还小心翼翼的把地上的花种小心翼翼的一颗一颗捡起来,悉心栽培。现在想想着实心酸。
如今正是谷雨,花朵开得都不错,苏芊寒一蹦一跳的行走在花海中,看见了一朵尤为突出的蔷薇,金黄的花心,被一层层花瓣包裹着,每片花瓣的颜色由白色渐变成橙色,在花边处由镶着红色的边,开在一片粉色的蔷薇花海中,额外的引人注目。
苏芊寒低头轻轻点了一下这朵蔷薇。
“好样的,”
暗想:在红尘世俗中出生,却不能做个俗人。本来呢,想着做个闲人,无所事事,平凡的度过一生,可才华不许啊,没有办法,就这么强大。小蔷薇啊!我们还真像呢。但转念一想:这还叫啥,叫变异,是变得和别的不一样,在被引起他人注意的同时,必然也会带来嘲讽。咦,可怜的小花朵。
前脚刚踏入前院,苏芊寒便冲着前厅喊道
“爹,你叫我?”
话声一落,才感觉有少许的不对劲,苏芊寒瞅了瞅四周才发现本来这个时候的前厅应该是最热闹的,会有家仆打扫卫生,今天竟然出奇的安静,没有人来打扫卫生。
苏芊寒突然感觉怎么越往前走越冷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果不其然,前脚刚踏进门槛,头顶便传来了一声寒气十足的恐吓声。
“跪下!”
“啊?”
“我让你跪下!”
随着声音望去,高堂上作者一个年龄半百,身强体壮的男人。他坐在椅子上,单手支撑着头,眉毛弯曲,表情复杂,好似愤怒,更像无奈。一旁站着一位老管家,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已经等了好久的。
苏芊寒哦了一声,不情愿地跪了下来。
堂上的人是苏苏芊寒的父亲苏啸天,他也有着深褐的眉色。
“老陆,拿家法”
“老爷,这……”陆管家表示很不知所措。一边是家里的团宠小姐,一边是威严四海的老爷,只能自认倒霉,摊上了这父女俩。
“我让你拿家法”
苏芊寒抬起头,看清上面那个被气得眉毛成倒八字的苏啸天,更是一冷。
苏啸天拿过“家法棒”,便起身走向苏芊寒。
苏家的家法棒,是由一棵千年老槐树的一个树枝所做,包裹上防腐泥浆,外表显示出红棕色光泽。足足有一个成年男子胳膊这么粗,重量可想而知,更何况苏啸天也是习武之人,打在身上那不得疼过十天半个月。
苏芊寒连忙双臂交叉,做出一个防御姿势。
“你要干嘛?”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都干了些什么”
“爹,你不能打我”
“试试看,看我敢不敢”
苏啸天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举起家法棒便向苏芊寒挥去。
苏芊寒见状,连忙一跃而起,跳到了前方。
“爹,爹,爹,咱们有话好好说,那啥,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我和你没话可说”
见苏啸天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识,苏芊寒连忙窜到了一旁的椅子后面,这一躲更是激怒了苏啸天,“你给我站住”,双方都没有要谦让的意识。
“站着让你打呀?”
陆管家见这父女二人绕着椅子你追我赶,却无从下手。着急的喊“老爷,小姐,慢点啊。”便急冲冲的跟在苏啸天身后转。
“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
“我没错,你不能打我”
“你还敢顶嘴”
“我就是没错”
见苏芊寒准备向门的方跑去,苏啸天吼道“你敢出去”不像是询问,更像是命令。
“何为敢何为不敢?”
说着,她飘了对方一眼。
敢于不敢,也只不过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