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我们一起去看看,我倒要看看是哪来的不长眼的。”
说着,菘蓝便一伸手拽着那窈窕女子的胳膊想要往外走。
然而,被唤作空青的窈窕女子没动,而是抬眼看向坐在原地的苏柒月:“小姐,您打算怎么处理?”
苏柒月见状,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沉吟了片刻,随后一手支这下颌,仔细地倾听起来。
外头那人许是性子急躁,大嗓门地一番叫嚷并没有避讳其他人。
“你们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在这救命的道上还走得这般优哉游哉?”
“通往杏林山庄的道就这么点地儿,你们的马车在这儿闲逛,不端的就是把旁人求医治病的道给堵死的心思吗?”
“还不赶紧让开,被耽误了我们w……主子治病!”
苏柒月听了半晌,也算是大致知晓了来龙去脉。
这说是争道,或许并不算贴切。
无非是空青见苏柒月为了避免多生事端风餐露宿一路急行,这时候到了燕然山的地界,难免有些松懈,想让苏柒月休息得好一些,便放慢了马车的速度以免颠簸。
接过没想到这时候有人求医心切,装上后便难免心急了些。
菘蓝性子直,听得外头一阵接一阵的叫骂,胸中一腔怒火难以熄灭,干脆甩了空青的胳膊,掀开车帘便朝外头望去:“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在杏林山庄的地界,还敢对着……”
“菘蓝!回来吧。”然而菘蓝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坐在马车里的苏柒月给制止了。
苏柒月一手挠着念念的下巴,稍微抬高了音调,明明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菘蓝下意识住了嘴。
“可是……是。”菘蓝不甘心,但是又不敢违抗苏柒月的命令,只好恶狠狠地朝那两人的方向瞪了一眼,撩起帘子回到马车内。
紧接着,外头那暴躁说话的人似乎也被同行之人给劝阻了下来。
苏柒月听见一阵温和的声音:“方才着实多有得罪,这条道确实是这位姑娘先到的,我们本不该如此鲁莽,奈何舍弟年幼,身受重伤,家中护卫难免焦急了些许,还望姑娘海涵。”
苏柒月自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方才车帘掀起的一瞬,车厢外那浓郁刺鼻的血腥味便毫无顾忌地蔓延了进来。
虽说车内燃着熏香,那血腥味只是一瞬便被化解开来,只余清浅药味,奈何苏柒月淫浸医术多年,对血腥味自然敏感,那一丝半缕的气息便显得格外瞩目。
苏柒月闻言,冲着空青微微颔首。
空青立刻了然地朝着车厢外走去,来到车外那一行人面前,从袋中摸出一只瓷瓶,交给对方:“耽误了兄台求医,我们小姐也着实过意不去,这是杏林山庄独门秘制的止血定痛散,当做赔罪。”
对方闻言,倒也没有客气,而是从这车厢微微欠身算作感谢。
等到对方接过那瓷瓶后,空青才继续说道:“这条道直走到底便是杏林山庄荣医堂了,道路狭窄,这位兄台一行先走便是,别耽误了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