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山庄占地面积广阔,但是能被成为主楼的,自然是这其中最为重要的地方。
但是这主楼并不在杏林山庄中心,而是坐落在地处偏僻,毗邻山岭的角落里。
站在主楼里,还能听见山崖上的瀑布飞泻而下,撞进清潭发出哗啦啦的水声。
苏柒月一走进主楼,旁边候着的侍女便立刻送上茶水和点心,对着苏柒月屈膝:“庄主,堂主这时候正在书房,已经差人去请了,还请庄主稍作等候。”
苏柒月左右无事,干脆便在这正厅内坐着,拈起一枚杏仁酥,凑近嘴边咬了一小口。
“是珑娘的手艺吧?你们有央着她来开小灶了?”入口的软糯香甜,让苏柒月登时就分辨出了制作糕点的人究竟是谁。
一旁候着的侍女闻言,立刻掩唇而笑:“庄主的舌头可真的好使……今年甜水斋生意火爆的很,珑娘分身乏术,来去就送了这么两盘,我寻思着医药大会在即,庄主肯定得回来一趟,就特地给庄主留着呢。”
珑娘是苏柒月在山庄停留时救下的一名妇人。
当时她身患恶疾浑身恶臭,她的丈夫把人送过来后便皱着眉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苏柒月当时还不明白,为什么都把人往杏林山庄送了,临到关头却还要嫌恶不已。
后来,等长老开了方子要那人支付诊金药费的时候,对方立刻就翻脸了:“这赔钱货一嫁过来就生了这等子怪病,没给我刘家生下一儿半女,花的钱倒是一日不少,我把人送过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至于诊金?你问那赔钱货要去。”
坐诊的长老一脸无奈。
他们荣医堂确实是悬壶济世,有救无类,但这并不等于搞慈善啊。
就算他们心怀恻隐免了诊金,但那草药的费用总得家属来支付。
但看那男人,一副面红耳赤油盐不进的模样,想来若不是怕面子上过不去,他巴不得珑娘早死才好。
这件事逐渐闹大,最后惊动了老庄主和当时在杏林山庄暂住的苏柒月。
为了试一试苏柒月的本事能不能坐稳少庄主的位置,老庄主便让苏柒月接了珑娘这个病人。
不过苏柒月也留了个心眼,在治病之前,先说服了珑娘让那个男人写了一封义绝书,在官府入档后这才出手救治。
珑娘的病不难治,更何况长老们已经给出了诊断。
无非是那个病断不了根,每日都得喝药,属实有些破财。
苏柒月把大堆草药熬成的汤剂换成了一针澄清透明的药水。
虽说也没法断根,一日三餐都得注射这药剂,但是把珑娘留在身边,也方便了苏柒月每日给她送药。
珑娘病情缓解后,对苏柒月颇为感激,便主动当了苏柒月的糕点师傅。
苏柒月尝过糕点后,觉得这份手艺只留在自己身边属实可惜了,便给珑娘张罗了个吃点心的铺子。
开在杏林山庄不远处的尧城,如今也是生意火爆,算得上尧城独有的招牌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