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仁犹豫了一番才开口:“只是周大人似乎发现了,他说了他近日的身体状况询问微臣是否可以给他诊脉开个药方。”
“诊啊,这有什么不能诊的。”景纤纤说完冲他扬扬下巴,江仁就知道了她的意思,微微颔首:“微臣明白了。”
荫七山庄的庄主站在比武台上有些呆滞,这下怎么办?夫人吩咐的事情没办成,月曼也没嫁出去,周昱还就这么走了,原来计划的事情走向不是这样啊!
场下的众人起哄要重赛,都这个局面了还重赛什么,总不能白白丢一本秘籍还丢一个女儿吧?庄主早早结束了比试,他得派人去打听打听为何过了约定的时间夫人还未入京。
景纤纤得知周昱中毒的消息心情颇为舒爽,连带着也觉得景橙顺眼许多,只是觉得果真世事如常,前世两个人要死要活的非要在一起,今生景橙竟然也狠得下心毒死自己的驸马,真是越想越觉得开心。
几个人抛弃了江仁,看着时间尚早回了楚王府,楚王书房还是一屋子的玛瑙,景纤纤在众多玛瑙中看到了一封厚厚的信,回头冲楚王扬了扬手里的信封。
楚王好笑的看着她:“这府里什么不是你的?”
景纤纤一下红了脸,王爷现在说这些话越来越顺嘴了,亏她原先觉得他冷漠自持呢。
信封是叠起来的一幅画,时间比较久了,折痕很重,绢布也是早几年前的了,但是还是能看出来画上是一个美人,景纤纤认不出画上的美人,只是美人头上的簪子倒是眼熟。
“清月,你来看看。”清月从树上跳下来走到景纤纤身边,看向了她手里的画。
“这女子好生眼熟。”
景纤纤看了她一眼:“你看她头上的簪子是不是和你那日在戚怀屋里看到的画像上女子头上的簪子是一样的?”
清月顿时茅塞顿开:“不是簪子一样,就是同一个女子!”
景纤纤将皱巴巴的画展平,放在了桌子上,几个人盯着画。
“戚怀屋里的画应当是她亲近之人,她母亲?那为何荫七山庄密室里会有戚怀母亲的画像?”
“那庄主是戚怀她爹呗。”周如安大喇喇的坐在凳子上开口。
楚王摇了摇头:“那庄主我已经查过了,确实只有一个女儿。”
“这应当是他们口中的夫人了。”景纤纤看着画上的女子思索着开口:“只是戚怀把画藏起来,荫七山庄也把画藏起来,说明这女子身份是不能曝光的,什么样的女子需要遮遮掩掩的?”
“那庄主对这女子当真是死心塌地,看今日的情况也必然是这女子让荫七山庄相助周昱的,当真是好手段。”
能有如此手段,必不是单单只有美貌了。
景纤纤不好明说这女子相助周昱必然是想覆灭景朝,不知这女子身份是什么,什么仇怨竟然这么早就和周昱勾结要打入朝廷,怪不得前世戚洛愿意相助周昱,原来都是因为这女子?
“那戚洛呢?”清月张嘴问道。
周如安见景纤纤和清月说的热闹,插了一句嘴:“戚怀不是他妹妹?戚怀藏了画难道他不知?但若是戚洛和周昱勾结,今日不应该尽力促成此事吗?为何他今日搅局呢?”
“看朝堂上的情况,戚洛根本不愿相助周昱。”楚王坐在房中淡淡的开口。
景纤纤猛地抬头。
前世戚洛在周昱最重要的时候离开了他,说明他并不赞成周昱篡位,现在看二人之间的关系应是还没有勾结到一起的,或者戚洛根本不知道这画像上的女子在相助周昱?
景纤纤一时之间有些混乱,也想不清楚了,晃了晃脑袋放弃了。
“现在只知道这画像上的女子在京中布置了人手暗中相助周昱,若二人只是利益勾连,看来周昱一开始就野心勃勃,必然不是冲着探花郎来的,只是有人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应当是这样了。”景纤纤点头,“现在必要防着周昱,与他勾结的女子不知什么身份,还是要尽早查明为好。”
“难不成是周昱的老相好?”周如安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句,屋子里的众人不说话了,也不好接她的茬。
送景纤纤回宫之后,天还没黑下来楚王就带着阑奇出了城,二人骑马疾驰在山林间。
“王爷,那人我们也是追寻了多日,他之前离开了景朝,昨日又回来露了踪迹,不知道是不是与那所谓的夫人进京有关。”
“可能也是和荫七山庄庄主一般的人。”
楚王带着阑奇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郊外一家客栈里,床上的男子察觉屋里有人的时候,一把冰凉的剑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床上的男子惊醒,头上冷汗淋淋,漆黑的屋里坐着的男子无形给他一种威压。
“你主子是谁?”
“你······”男子欲起身,阑奇的剑又比在他脖子上近了一分。
“应当不是韩月苳吧?”楚王在黑暗里随意的紧了紧袖子上的绑带,“你应当不知道本王今日将你心心念念的人射杀了吧?”
床上的那人立时激动了起来,不管脖子上的剑就站了起来,阑奇堪堪收回剑,锋利的剑刃擦过那男子的脖子,留下了一道口子,血顿时冒了出来,楚王立刻站起身掐住了那男子的脖子,浑身戾气再也收不住,手慢慢捏紧,那男子被用力掐住脖子顿时双眼充血,
“不自量力的废物,你们都是什么东西敢进京抓本王的人。”
男子无力反抗,原本他就因为在绑景纤纤之时被她刺中了脖子一直未好全,眼下一点反抗之力也没有。
楚王身上的杀伐之气越来越重,下手越来越狠生生拧断了那男子的脖子,随手甩到地上。
阑奇在一边有些无语,不是您路上说的要逼问消息吗?就这么杀了难道去阎王殿问吗?
楚王掏出帕子擦擦手:“看看屋子有什么能带走的。”
阑奇转着屋子绕了一圈,只在那男子身上找到一张女子小像,约摸看着和那华中的女子也是同一个人。
“本王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竟能驱使这么多男人为她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