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纤纤最后还是挑了一只灰色的小兔子抱回去养了,总不能让赵娴那个疯女人搅了兴致。
春猎还没结束,赵娴头发被景纤纤砍断的事情就传遍了,各家贵女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都说这景乐公主也太跋扈了些。
景纤纤倒是无所谓,温柔可人有什么用?还不是死,管别人说什么呢。
倒是这周昱,有意无意的在人前替景纤纤说好话,次数多了众人打趣他是不是仰慕国色天香的景乐公主,他也笑而不语,传到景纤纤耳朵里真是让她恶心无比,或者前世周昱就用过这些手段她不知道,现在想来是真的令人恶心。
终于有一次景纤纤去东宫遇到众多官眷夫人,王莹有意无意的提起这件事,景纤纤才认真的说:“周探花必是属癞蛤蟆的吧?”
“要不然总是想吃天鹅肉呢?”
这话在京中沸沸扬扬了好几日,众人就都知道这探花郎是为了攀附皇室啊,可惜景乐公主不吃这一套啊。
景纤纤冥思苦想了好几天,终于想到给楚王回什么礼了,她记得去年新年的时候朝臣们进贡了一柄佩剑,父皇说了好几次实在是一把好剑,他又用不上,又舍不得给麟王哥哥,她去找父皇要来送给楚王,也算她的回礼了。
景纤纤风风火火的去御书房找皇上,进去以后就看到景橙跪在地上,皇上面色不愉的看着景橙,眼神示意景纤纤等一等,景纤纤轻手轻脚的坐到了最下首的凳子上。
“父皇,儿臣这个样子您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吗?如果没有这件事情,儿臣什么样的夫婿找不到?现在腿瘸了,难道儿臣挑个夫婿父皇都不能随着儿臣的心意吗?”景橙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景纤纤都看出来父皇不耐烦了,景橙还是咄咄逼人,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请父皇赐婚于她和戚洛,坐上的皇上终于忍不住了。
“不是朕不赐婚,是原先朕已经和戚洛提过了,戚洛说他原本有一心爱之人,早已经亡故了,现下不愿再娶,你还要朕说什么?”
景橙还是把头埋着:“父皇明知道他这是推脱之词,父皇直接下旨赐婚就好了,待儿臣嫁过去,儿臣自有办法!”
皇上的脸色更难看了。
景纤纤也忍不住了,她还真以为她国色天香呢?戚洛此人深不可测,况且她和戚洛撑死了也就上次春猎见了一面,前世她不是对周昱要死要活的吗?怎么这会儿非要嫁给戚洛呢?
难道她知道了戚洛的什么秘密?
但是清月说景橙这几个月也就是待在昭华殿,难道是在昭华殿有什么她没发现的秘密?景纤纤不由得坐直了身体,这不符合景橙的性格。
“你非要逼朕说实情?”
“朕早就找过戚洛提过这件事情了,状元郎对妻子一片痴心,说如果朕强行赐婚他就递交辞呈还乡或者朕直接赐死他,他死也不愿违背对妻子的诺言,他都如此了朕还能再提吗?”
景橙身躯一震,她实在没想到戚洛这么强硬,虽说她不是真心爱慕于戚洛,但是听到这样的话还是心下觉得难堪,但是除了戚洛谁还能替她报仇呢?
她手里握着戚洛的把柄,只能是戚洛!
“父皇,就算驸马是平民儿臣也绝对不会嫌弃他!”这话的意思就是戚洛不能死,但是她一定要嫁给戚洛。
“你还要不要脸?人家都说了死也不要你了你怎么还往上贴呢?”景纤纤实在好奇,走了上来。
景橙才发现景纤纤也在,回头愤恨的看着她,“这与三皇姐有什么关系?我现如今到了这种地步,三皇姐难道不是推手吗?三皇姐难道没有害我吗?现在我只是想争取自己的幸福,三皇姐难道也要阻止吗?”
“你给朕闭嘴!”皇上拿起案桌上的茶杯狠狠的摔向了景橙。
景纤纤冷笑一声,没了丽贵人的景橙就是个绣花枕头,她连她母妃的一星半点都没学会,“四皇妹说这话我就听不懂了,难道是我指使你母妃和别人私通的?难道是我把孩子塞到你母妃肚子里的?难道是我教你不顾廉耻倒贴男人的?”
“你!”
景纤纤抱着胳膊站着,她就是要一遍一遍的提起这件事,就是要一次一次的让父皇想起这件事,父皇母后太心善了,才会存了对景橙的一丝仁善之心,哪怕丽贵人死是因为私通这样难听的罪名,父皇还是费心为景橙寻一个好驸马。
“四皇妹还是不要太为难父皇了,难不成要为了你让一个新科状元郎辞官回乡?四皇妹难道不怕天下人笑话?”
“好了。”
皇上疲惫的声音传来。
“这件事过两天再说。”
“父皇······”
“你闭嘴!你以为有一个私通侍卫的母妃你还能活下来吗?若不是皇后心善你就该和你母妃一样都死在冷宫里!”
景橙肩膀垮下来,低下了头。
景橙一走,景纤纤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说要那柄佩剑实在是不合适,随意扯了一个来请安的幌子就退下了。
回了纤蔷殿她越想越觉得昭华殿中肯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想起身去景旭房中问问,又觉得景旭未必知道什么,白白让他跟着操心,又一个人在塌上翻滚了好久。
快到傍晚的时候柳月说周如安递了信进来,说邀请她后天去郊外吃烤肉,就把那只兔子烤了,省得景纤纤惦记,气得她又哼哼了半天。